随着陶谦话落。
帐内也为之一静,刘备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如张飞所言,他们高举义旗前来讨袁。
按理说,他们是正义的一方。
可他们跑到人家腹地以后,人家表示丝毫不虚,摆明车马的告诉他们,让他们有脾气就来决一死战。
人家有十万兵马在侧。
弄得刘备一点脾气都没有。
“曹豹,你想说什么?”
陶谦见曹豹一脸欲言又止之色,不由出言相问。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曹豹。
“主公!”
曹豹迟疑道:“眼下我徐州,引重兵而来,又深入敌方腹地数百里,今敌方守城之兵,比我军更甚,只怕我军会难有作为,不若先行……”
“混账!”
不待曹豹说完,陶谦怒斥道:“吾军乃正义之师,今举兵讨贼,汝难道还想退兵不成?”
“汝若敢扰乱军心,吾定拿你问罪!”
以陶谦对曹豹的了解,自然明白对方想说什么,对方说的他都知道,可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根本无法退兵。
他要是敢退。
人家就敢追上来,加上退兵会影响士气,一个不好,那就是溃败的开始。
“是属下失言,请主公息怒!”
曹豹闻言心中一慌,赶忙朝陶谦恭敬抱拳。
“嗯?!”
就在陶谦欲再度斥责曹豹之际,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旋即面上浮现一抹笑意,看向刘备等人道:“诸位,老夫有一计,或可助大军得胜!”
“???”
众人见陶谦面色变得如此之快,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反应最快的刘备赶忙起身,面色激动,朝陶谦作揖道:“备敢问使君,可是已有破敌之策?”
“不错!”
陶谦捋须道:“玄德你说,若老夫此际引兵退去,那贼军可会追上来?”
“极有可能!”
刘备稍作思忖出言道:“如今敌众我寡,贼将又急不可耐欲同我军约战,可见其求战心切,此际我军若退,又深入敌腹之下,敌将定会引军追来!”
“不错!”
陶谦捋须道:“倘若我军筹备周全,余则沿途暗布奇兵,待袁军追击之时,我军骤然转身迎战,奇兵骤然出击截断袁军,彼时,袁军必然大乱,如此或可为我军,博取一线胜机!”
“使君英明!”
刘备闻言目光大亮,对着陶谦躬身一礼,他觉得对方此策,的确能有得胜的希望。
以如今他们的情况。
堂堂正正肯定不好打,可要是打个出其不意,让对方不能布置军阵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是不能打。
只要他们的伏兵。
能将对方的中军截断,使其首尾不相连,那么就会让他们的主力,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从而扩大战果,驱敌方的溃军,来打乱对方的军阵,要是顺利的话,有不小的机会可以取胜。
而且他们深入敌腹。
后方更是一马平川。
面对这样的情况,对方要是还不追上来,那都说不过去。
“主公英明!”
诸将闻言同样面色激动,纷纷起身朝陶谦恭敬抱拳。
接下来陶谦等人,便开始围绕着舆图,想着该如何做文章。
一个时辰后。
由于颖水河畔一带,多为平原地区,袁军也不可能让他们跑远,并没有很好的设伏地点。
最终陶谦问过刘备的意思之后。
让刘备率万军,余官道旁数百步外藏身,待袁军追击主力大军之际,刘备再现身阻地。
如此一来。
他们的难度加大了不少,不过刘备表示问题不大。
大致计划定好以后。
陶谦和刘备二人,便马不停蹄的派遣斥候,将他们身后的地形,尽可能的摸清楚,同时遣人回应李丰,表示三日之后双方会战,以此来麻痹对方。
时间转眼来到四月。
青州,济南国。
吕布率领的七千五百兵马,此时已屯兵治所东平陵外。
“田楷何在!”
艺高人胆大的吕布,带着一队兵马,便来到城楼下方五十步外,高声道:“吾乃太平府骁将吕奉先,快快出来答话!”
“吕将军!”
田楷看着外面的大军,心中只觉天都要塌了,闻言朝吕布道:“青州与贵府之间,向来秋毫无犯,而今无故犯我青州,又是何道理?”
他不久前才收到公孙瓒的消息。
让他发兵给渤海郡施压。
然而他的青州,本就贫瘠得吓人,加上和袁谭每次拼杀,都损兵折将,如今又走了刘备,他表示根本就压不了一点。
去渤海找袁谭麻烦。
无异于跑上去送人头。
就在他为此事困扰之际,人家太平府也对青州发兵了,这回他知道事情大发了,别说为公孙瓒分忧,要是一个不好,他就得死在青州。
“秋毫无犯?”
吕布闻言怒道:“你这是在放屁,当初公孙瓒杀我数十万袍泽,你还敢说秋毫无犯?”
“你要是识相,就束手就擒、献城投降,本将可饶你一命,否则城破之日,便是你丧命之时!”
“……”
田楷闻言直接被噎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太平府和公孙瓒,还真他娘的有血仇,只是这话从吕布嘴里说出来,好像就变得十分怪异。
“想让我束手就擒,不可能!”
想到此处,田楷沉声道:“你吕布虽名声在外,但你此际不过万余兵马,有本事就来破城!”
“哼!”
吕布冷哼道:“那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吕布的手段!”
说完,吕布转身离去。
不过跟随他过来的将士,却留了下来,就在田楷疑惑之际,下面的将士开口了。
“城楼上弟兄们听着!”
只见一名将士上前,扯着嗓子道:“俺也是青州的,青州济南的,济南土鼓的,土鼓青藤的!”
“俺主公也是青州的……”
随着一个将士开口,紧接着第二第三个将士,也纷纷对城楼上的将士,发起了精神攻击。
“城楼上的兄弟,别跟田楷混了,他是幽州人,根本就没把咱们青州人的命当回事,你们给田楷卖命,不过是为了一口军粮,可你们要是给主公卖命……”
“那个兄弟很眼熟,你也是利县那旮沓的对吧?”
“田楷给你发小娘吗?”
“田楷给你家分多少田地?”
“……”
城楼上的田楷,此时只觉天雷滚滚,好想从城楼上消失,他没想到,吕布的手段如此凶狠歹毒,又是如此恶心。
田楷面色涨红,怒不可遏道:“给我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