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嘛。”何雨柱走进店里，环顾了一圈，眼睛很快落在墙上一排挂着的铁勺上。这些铁勺看上去锃亮锃亮的，边缘磨得圆滑，手柄上还有些精细的花纹，看着就结实耐用。
“这几把不错啊。”何雨柱伸手拿起一把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感挺好，价钱咋样？”
“便宜着呢！”老胡爽朗地说道，“你这老主顾了，我给你打个折，五块钱一把，随便挑。”
“五块一把？”何雨柱挑了挑眉，显得有些心疼，“老胡，这可不便宜啊！”
“嗨，你可别嫌贵，这铁勺是我用上好的钢材打的，光手工费就够呛呢。”老胡笑着解释道，“你买回去用个十年八年都不会坏，这钱花得值。”
何雨柱听了这话，虽然还有些舍不得，但心里也知道老胡的东西确实经用。最终，他一咬牙：“行吧，就拿三把吧。”
老胡乐呵呵地从墙上摘下三把铁勺，用牛皮纸细心包好递给他：“拿好了，下次要是再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何雨柱接过勺子，掏出钱付了账，心里却默默嘀咕着：“这老胡还真会做生意，嘴一张就把我兜里的钱掏空了。”
从铁器铺出来，他本想着直接回家，可走到半路，突然觉得有点饿了。昨晚他晚饭吃得不多，加上早晨忙着出门，连口热茶都没喝，现在胃里空得难受。他走到街角的一家早点铺，点了碗热乎乎的馄饨，找了个角落坐下。
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香气扑鼻，让他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他拿起筷子正准备开动，却听见旁边有人喊了一声：“雨柱！还真是你啊？”
何雨柱一抬头，看见熟悉的脸，不禁笑了：“哟，傻柱！你也在这儿？”
原来是他在工友中的好友张铁牛，一个身材魁梧但笑容憨厚的男人。铁牛端着一盘煎饺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边吃边说道：“这么早出来干嘛？不在家睡懒觉？”
“睡啥懒觉，家里那点破事都快压死我了。”何雨柱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苦涩。
铁牛听了这话，放下筷子好奇地问：“啥事啊，能让你这个大老爷们愁成这样？”
何雨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能是什么？家里那丫头不省心呗。还有……哎，别提了。”
他本来想把许大茂的事也说出来，可一想到许大茂那张欠揍的脸，心里就堵得慌，干脆闭了嘴。
今天，何雨柱的心情却比平日里要复杂许多。他抬头望了眼斑驳的院墙，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何雨水。他的妹妹，今天要去学校了。
虽然雨水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何雨柱从未觉得自己会如此紧张。小时候他们一起在院子里疯跑，常常把整个院落弄得乱七八糟。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雨水逐渐成了一个沉静的女孩，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爱闹。今天，是她第一次要去学校——也许，更多的是何雨柱想陪着她，走过这一步。
四合院外的街道上，行人如织，风车转动的声音隐约传来，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何雨柱轻轻抿了抿嘴，走进院子里，缓缓靠近屋内的床榻。屋内，何雨水还在捣鼓她的书包，动作细腻而有条理。
“雨水，准备好了吗？”何雨柱站在门口，眼睛注视着她。
雨水转过头来，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嘴角却依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差不多了，哥哥。”
她的声音低而柔和，带着些许不安，仿佛那张稚嫩的脸庞背后藏着一份不属于她年纪的成熟与沉默。何雨柱看着她那张瘦小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情感涌动。
他知道，雨水是个聪明的女孩，从小就比同龄孩子懂事。而今天，似乎是她迈入成人世界的开始。她即将去见识那个陌生的世界，那个学校，那个她一直向往却又稍感陌生的地方。
“哥哥，你等一下帮我背一下书包。”雨水的声音拉回了何雨柱的思绪。
何雨柱点点头，走上前，接过她的书包。那是一只简单的布包，做工虽然并不精细，但里面装的却是她小心翼翼准备的书本和一些文具。何雨柱感受到包内的重量——那是知识的重量，也是她希望和梦想的重量。虽然他的心中也有些担忧，但他清楚，这一刻总会到来，像所有的成长一样，无法抗拒。
“哥哥，今天我不害怕。”雨水忽然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
何雨柱微微一愣，转头看她。她站在那里，神情已经不再那么紧张，眼中有了几分坚定。“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何雨柱轻轻笑了，拍了拍她的头，心里那份隐隐的焦虑稍稍松动了一些。雨水的成熟让他感到一丝欣慰，也让他更加感到责任的沉重。作为哥哥，他一直认为自己该是那个保护她的人，然而今天，他意识到，自己不一定能像过去那样总是能站在她面前，给她安慰与庇护。她长大了，也许，她能独自面对更多的风风雨雨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包，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四合院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院子的另一侧，灶台上依稀传来母亲忙碌的声音，却似乎与这一刻格格不入。
“那我们走吧。”何雨柱终于开口，语气略显平淡，但心底却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感。
雨水点了点头，轻轻迈开步伐，走出院门。她的步伐比往常要沉稳，似乎在向哥哥证明，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何雨柱紧随其后，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走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曾经叽叽喳喳的小女孩，那个常常拉着他袖子问东问西，那个永远那么依赖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