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琪先来了云江人民医院,看到还处于昏迷中的华旭,心底的一块石头才稍微落下。
没在医院多停留,连夜乘专机回到北城。
第二天一早,华北特区来人通知她去趟特区法院。
徐华清知道慕森在邦南的这次任务中闯了祸,担心也牵扯到女儿陆司琪,连忙给老公陆明远打去电话:“我告诉你陆明远!我徐华清这辈子都一直过的很憋屈!”
“但是再憋屈我都忍了!”
“要是你这次护不了我们的女儿!我徐华清绝对跟你陆明远势不两立!”
向来温婉的母亲,在家属院里出名的脾气好,还是父亲陆明远的贤内助;如今却为了她这个女儿,彻底跟父亲决裂。
陆司琪走之前,安慰的笑着转身对母亲说:“妈,等我回来,我带你走吧,去你一直都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徐华清瞬间泣不成声,几十年的委屈和忍让在这一刻都无法再向过去那样隐忍,因为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又一手养大的女儿!
这30几年女儿在这个家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这个母亲都再清楚不过。
如今窗户纸彻底捅破,她再不用演众人眼中的好妻子!
这一刻她只想当自己女儿的母亲!
“司琪你放心,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眼瞧着女儿被带走,徐华清没再浪费时间到悲伤上,走到电话前,擦去眼泪拨下陆老爷子的电话。
“老爷子!司琪出事了!你一定要帮帮她!”
……
陆司琪的爷爷陆晔虽然退休多年,名望仍在。
陆晔的亲弟弟陆万林也曾在军中身居要职。
陆司琪当年作为两家唯一的女丁,是团宠一样的存在。
得亏四叔陆曜最近几年有了女儿绾绾,不然陆司琪还是那个唯一。
得知陆司琪在云江机场所做之事,刚正不阿的陆晔只认为自己孙女做的对!
再加上最近也听闻了这20几年间所派去邦南的卧底在那边都遭受什么样的非人对待,陆晔更是再无法任由那帮内阁的混账东西欺负自己宠大的孙女。
去法庭前,陆晔又打电话给弟弟陆万林,让他带上陆家的男丁,一个都不少的坐在听审团上。
他倒要看看这帮人是怎么将白说成黑的。
开庭后,公诉方军事律师依次对陆司琪进行了各项质问。
“被告人陆司琪,你是否认同以上的指控?”
陆司琪腰背挺得极其笔直,神色傲娇的反问:“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慕森这次任务是个人行动?”
公诉方律师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应对,毕竟以过去对她的了解,她除了在开飞机上是佼佼者,口才这块,一直遭人诟病。
看来只能请出杀手锏。
崔甜朝证人席上走来时,一直不敢抬头看陆司琪。
面对律师的询问也只点头。
“证人崔甜,据我们所知,你也是这次任务中的一员,之前你在面临调查组的询问时,承认被告人陆司琪跟慕森有着超越上下属的关系,请问是否属实?”
崔甜毫不犹豫的点头,“属实。”
“呵呵。”陆司琪哄堂大笑,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甚至也不在乎陆家人就是陪审团的人员,“崔甜,真正跟慕森超越上下属关系的是你才对吧?”
“你……你污蔑人!明明是你跟慕森!”
“作假证前你能不能先打听清楚?”陆司琪看向坐在陪审团上的盛淮安,眼含爱慕:“我在去参加这次任务前就已经有了男朋友,我的男朋友还是港城盛家的盛淮安。”
听到盛淮安的名字,崔甜面色大惊,不敢置信的看向盛淮安。
“怎么?你很惊讶?”陆司琪斜扬起嘴角:“更惊讶的还在后面,我跟盛淮安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请你告诉我,我会放着这么优秀的盛家继承人不要,去选择一个整天像流氓痞子的慕森?”
她的答案是庭审团以及公诉方律师,甚至崔甜都没想到的。
把港城盛家也给牵连进来,瞬感棘手的看向彼此,像是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这要是得罪了盛家可不得了。
陆司琪扫了那帮老东西一眼,继续讽笑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要把我们这批卧底送到邦南那方,好任由他们处置,维持边境来之不易的安稳。”
“但我想说的是,和平不是委曲求全来的,而是用自己国家的国防能力挣来的!”
“现在的国家现在已经强大!我们这些年轻人也早已不是你们眼中的傀儡!”
“要想再利用我们来达到你们的利益,我告诉你们,你们简直痴心妄想!”
那些老东西听得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反驳她。
毕竟陆家人全在……
陆司琪不在乎这些人怎么想自己,眼神轻蔑的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我们国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慕森这样的战士,应该去死的不是他,而是你们这帮老不死的!”
陪审席上的陆家人听到陆司琪这番言论,对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女孩,立刻有了一种新的认知。
在他们过去的印象中:陆司琪一直都属于很内向的姑娘,沉默寡言,又不善于跟人交际,家族聚会,她也永远坐在角落里不与任何沟通,就仿佛她自己就是一个世界。
其实在她10岁那年,陆明远就有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看下这个女儿是不是患有自闭症。
心理医生给出的结论是陆司琪的心理很健康,是个很正常的孩子,甚至在美术上还有很高的造诣,要他们重点培养。
可陆明远却异常反对陆司琪画画,美术兴趣班不给她报,甚至还更改了她的高考志愿。
若换成其他人,一定会跟家人大吵,或是理论一番吧?
陆司琪偏不?
她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准时到航空学院报到,后来又按部就班的进了特区警局。
原本以为她会像二婶徐华清那样墨守成规的过完这一生,没想到突然辞职去了趟邦南,她竟脱胎换骨了一样。
陆晔拄着拐杖望向被告席上侃侃而谈的孙女,激动的他手止不动的颤抖。
陆万林与哥哥陆晔相差10岁,脾气尤为暴躁的他拍桌而起,甚至都惊到了坐在一旁的小儿子陆曜。
“我看你们就是觉得我们陆家没人?才这样欺负我们家的闺女!”一跃起身,拒绝三儿子陆珩的搀扶,挺直腰背的走到庭审席前,与审判官面对面而站:“今天我陆万林把话交在这儿!谁要是敢污蔑我们家司琪!我陆万林绝对让他在北城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