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手还停留在云欢小腹上,意识清醒之际为她揉两下,低头吻在她脖颈间,身子不自觉靠近。
越来越近!
“嗯?”云欢翻身背对向裴寂,“别闹。”她打掉裴寂从小腹蔓延至上的手。
那点力道根本不足以动摇裴寂,但他还是收回了。
双手圈住她腰肢,脑袋埋进她颈窝,抱着她略显委屈,忍得难受。
云欢半梦半醒,清楚知道裴寂什么意思。但她不想,便装睡什么都不知道。
裴寂自顾自折腾一会,女人没有任何反应,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翻身下床进了耳房。
水流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云欢缓缓睁开眼眸,转身朝耳房方向看去。
裴寂不知是怕打扰到云欢,还是不想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并未点亮烛火,黑漆漆的里屋,只听见水声和他低吼之声传出来。
云欢翻身侧睡,双手枕到脑袋下,眼神空洞看着耳房。
裴寂既然囚禁了她,何不做个彻底的坏人,使用强硬手段让她从心里厌恶他。
偏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似的,囚禁了她,却又温柔以待。
里头的水声停止了,云欢无声吐息,缓缓闭上眼睛。
不一会,男人走了出来,掀被上床,寒气逼近。
黑暗中云欢皱了下眉,裴寂洗冷水澡?这大冷的天,他也不怕风寒?
躺下身后,裴寂又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从未对一个人有如此耐心。
他大可直接上,可他真的想和云欢一辈子,怕她会因此恨他一辈子。
男人身子有些凉,怕惊到云欢,上床后并未第一时间拥抱住云欢。
云欢翻身,脑袋抵在他胸膛前,纤细手臂随意搭上去。
他身子真的很冷,刺激得她大脑清醒不少。
裴寂顿了下,垂眼看贴过来的女人,将她拥住。
果然女人都喜欢温柔那一套。
裴寂无声笑了笑,计谋得逞地笑。
他耍心眼博取云欢欢心,殊不知受罪的还是他。一整夜,他都不知洗了多少次冷水澡。
实在是云欢太黏人了。
他刚冷静下来,她就黏了上来,手脚还不安分,他要更进一步时,她便退了。
他不动她进,他动她退,这一招拿捏了整晚。
裴寂是真想翻身压上去,每次到失控边缘就会告诉自己再忍忍,云欢心里动容了。
裴寂受了一夜折磨,天不亮起身要离开。
“这么早就走?”云欢睁开惺忪睡眼,慵懒之声。
裴寂系着腰封,闻声回眸与之对视,眼底是藏不住的幽怨。
“要上朝。”他简单回了几字,拿起外衫,“多睡会。”话落转身就走。
房门打开又关闭,云欢唇瓣止不住上扬,笑颜如花。
没看出来裴寂心眼子还不少,企图装温柔让她动心,她只想说大可不必,他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
是豺狼虎豹就别装温顺小狼狗。
折腾裴寂一整夜,裴寂未睡好,云欢亦未睡好,没了人打扰,她蒙住被子安然入睡。
裴寂走出房间,冬天清晨的寒气逼得他全身燥热减退不少,可依旧莫名的火。
“大人!”随风还未走到裴寂面前就感受到他浑身的不爽,打起谨慎小心侍候。
“让伺候夫人的下人来见我。”裴寂吩咐后大步走向正堂去。
“是。”随风赶紧去找那些下人来。
“谁是近身伺候夫人的?”他坐高座,桌边放着刚沏的茶,热气一阵阵翻涌而出。
站在下面的两丫鬟走上前,“是奴婢。”
裴寂粗粗审视而过,这么小,可以伺候好云欢吗?
“夫人这两日都做了什么?”裴寂追问。
“夫人一直待在屋子里看书,用过膳食后会到庭院里坐一会。”丫鬟跪在地上回禀。
“没有吵着要出院子?”裴寂有些不信。
云欢根本不想被他囚禁,怎会这么乖。
“夫人除了看书便是睡觉,偶尔出房间透口气,并未吵着出去。”丫鬟继续道。
“睡觉!”裴寂诧异声。
云欢并不嗜睡!
“是,夫人身子乏困,爱睡觉。”丫鬟也觉得疑惑,现在天寒冷,并不会让人乏困,谁知夫人就是爱睡觉。
裴寂并未往心里去,觉得是这里的日子太无聊,云欢只能靠睡觉来解闷。
“饮食如何?吃得可多?”
这些小事暗卫不会回禀,裴寂借着空多问两句。
他总觉得云欢身子有恙,不让他动是怕伤到。
“夫人吃得不多,见不得荤腥。”丫鬟时刻关注着云欢的动向,此番询问倒还算对答如流。
说完话顿了下,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夫人时不时会呕吐。”
裴寂神色敛去几分,见不得荤腥,时不时呕吐?
难道云欢身子更加不好了?
“好生伺候着夫人。”他吩咐完起身离去,“随风,找大夫来瞧瞧夫人的身子。”
“是。”
乘坐马车进皇宫,下马车便见裴钰在皇宫门口。
“兄长昨夜去了哪?”裴钰皮笑肉不笑。
他以为裴寂发现了疏风会消停下来,哪知回到府不见他。
“这么关心我?”裴寂轻笑着,整理大氅走进皇宫。
裴钰提步与之一道走,“只是见兄长一夜未归,关心一句罢了。”
“不需要二爷关心。”裴寂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裴钰神色冷下两分,“我们是一家人,关心理所应当。”
裴寂瞥了他一眼,略带几分讽刺。
“为何要动驸马的人?”两人沉默好一阵,裴钰打破沉闷。
裴寂与当朝驸马无冤无仇的,为何突然不惜得罪公主,也要动驸马的人。
这个驸马可不是什么善茬。
“为民除害罢了。”裴寂随意对付着。
这话引得裴钰失笑连连,“这话也就百姓听听,真要拿这话来堵文武百官的口,怕是不够。”
什么为民除害,如今这世道当官的有几个真的为民除害?裴寂这话说出去会叫人笑掉大牙。
裴寂不在意他的讥讽,“二爷处在黑暗之中,可别认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裴寂最看不起裴钰的一点是,明明心思阴暗,却做个温润如玉的样,偏偏这副样子不知诓骗了多少人。
连云欢都被他给骗了。
裴钰维持的表情彻底崩塌,阴沉起来,“我在你与商议驸马之事,你非得与我这般?”
等会上朝驸马定会上报,皇上会追责,裴寂没有十足的把握,怕是过不了这一关。
裴寂满不在乎,“这事便不劳二爷上心。”
话毕他大步离去,甩裴钰在身后。
裴钰望着那道背影长出一口气,又气又恼。他们都是裴家人,裴寂却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