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这样做不对,只是夜里寒凉他怕弟弟妹妹染了风寒。
温洛枳轻叹一声“就你们两个吗?”
松子摇摇头“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在城外的破庙里”
“今晚先回去吧,明天一起过来”
温洛枳站起身,拿起手电照了照外面“从大门出去”
小春抬起头小声问“明天……老板,明天把我们一起关进大牢吗?”
哪还敢放他们走啊?回去他们直接就带上其他人一起去别处躲起来了。
小春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有些不懂她的意思。
温洛枳被他的理解能力气笑了“当然是过来给我干活儿!谁敢偷懒就进大牢蹲着”
松子闻言拉着还有点懵懵懂懂的小春跪在地上“小姐您放心,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过来”
他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喜悦,他懂了这个好心人的意思。
他们不会被送进大牢了,只是需要过来干活儿当作做错事的惩罚。
兄弟俩头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出酒楼,松子抬头看看头顶的月亮觉得身子好像松快了许多。
温洛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狼霸天已经困得摇摇晃晃了。
一人一狼回了小院儿,言澈见着她就是一顿吼“那么晚你干啥去了!”
“到处找你找不着!”
这可是府城啊,鱼龙混杂更甚至一个小姑娘大晚上在外面没回家多危险啊。
出事了怎么办?他的爹娘会扒了他的皮,温子衿更会。
温洛枳掏了掏耳朵不以为然“你还是没搞清楚我的实力”
狼霸天配合地叫了两声,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亮亮的。
该说不说,她的近身格斗术真的有点厉害。
上次切磋若不是他的身子骨结实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言澈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也生不上来气了。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之前洛枳糊涂的时候犯错家里都会惯着她。
……
二人到酒楼的时候门口已经齐溜溜地站着一排小乞丐了。
从高到低,一个个精气神还算好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言澈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他看向最大的松子道:“好好干活儿,今天我看着你们”
他们俩已经商量好了,先来几天看看这些孩子的本性如何。
若是好就留下来在酒楼干活儿,甚至可以给他们住的地方。
若是不好,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松子抿着唇看向温洛枳,温洛枳挑眉道:“他也是这酒楼的老板,听谁的话都一样”
她已经看出来了,言澈这家伙根本就不爱读书,也就和温子衿在一起的时候迫于“淫威”勉强装装样子好学一下。
也不知道他在做生意上面有没有天赋,她倒是想看一看。
各花各有各花香,看看他能不能在做生意上面搞出点名堂来。
今日就考最后一堂了,温洛枳还要回去给温子衿准备东西。
考场里的温子衿手里的笔一刻没有停顿过,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写完了。
隔壁的林淮之一直都留心着这边的动静,听到没了研墨的声音他嘴角缓缓勾起。
最后这一堂的题都是他拿手的,这温子衿想来是不会答了吧?
毕竟这上面考的都是些超纲的,丙班是接触不到的。
他信心满满地写了几个大长篇,交卷的时候看到温子衿竟在趴着睡觉忍不住讥笑一声。
睡吧睡吧,考不上正好回去丢脸。
监临走到温子衿身边的时候轻轻拍拍他的肩头“小先生,结束了”
温子衿起身微微行了一礼这才走出考场。
外面,言澈早早地就拉着温洛枳来考院这边等着了。
一见林淮之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言澈就觉得心烦,他撇过头去装没看见但是林淮之却贴了上来。
“洛儿,你怎么来了?”
林淮之也当没看见言澈,旁若无人地和温洛枳打招呼。
他一双桃花眼就这么含情脉脉地望向温洛枳。
不过一小段时间没见而已他觉得这个死丫头好像又俏丽了几分。
他现在腹中饥饿难当,又心疼自己那为数不多的银子。
温洛枳嫌恶地皱起眉袖子里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了,言澈跳到他跟前挡住他的视线“走开,谁要跟你说话啊?”
他袖子一扬正要招呼狼霸天,面前的林淮之已经被温子衿拎起来甩到一边了。
“离洛洛远一些”
温子衿此刻眼眸森然 ,清润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现在人来人往的不方便,否则就冲他在书院里胡说八道自己就得再揍他一次。
林淮之铁青着脸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他扯皱的衣裳,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终于见着温子衿了,温洛枳两人心下一松。
他们还以为出什么意外了呢。
因为刚刚已经有好几个学子的家里人抬着人去医馆了。
“快借过,快借过啊”
一个老大夫背着药箱急匆匆地冲过来,到了门口的时候手赶紧往一个学子的人中掐去。
温洛枳看过去,地上躺着的那个学子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若不是发现其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她都要觉得这人有点死了。
她围着温子衿转了两圈,除了眼眶下面有点青黑其他都没问题。
“五哥,我们在这边租了一个小院”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吃了收拾好好好休息几天”
“嗯,辛苦你和阿澈了”温子衿摸摸她的脑袋笑得一脸温柔。
他出了门看到别人都有家人来接还有一点小失落呢,结果抬头就看见了妹妹和好友。
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了。
回了小院儿的温子衿吃来了饭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身下地柔软让他觉得这一切都美得有点不真实。
另一边的林淮之就没那么好命了,他找了间客栈要了个最差的房间。
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面铺了一张发黄的褥子整个房间再无其他。
他咬咬牙出门找了个摊子吃了碗阳春面。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入秋了,夜里很凉。
他只得从包袱里拿出带来的那套衣裳盖在自己身上,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以后才感觉好了些。
一大早,小院这边的院门就被敲响了。
温子衿休息好了坐在院中砍树,听到门外的声音起身开门。
松子看到面前的温文尔雅的男子怔了一下,随后行了一礼问“请问公子,这里可是言老板和温老板的住处?”
温子衿点点头,温洛枳已经从屋里出来了”是松子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