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落下。

    宁静的天空，如同被烈火燃烧过，一片通红。

    叶冰，抬起头，望着窗外，默默想着，初初快下班了吧！

    双手放入裤袋，嘴角微微勾起。

    打开房门，下楼。

    此刻，叶老太太坐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摘着，放在竹篮里的青菜叶。

    叶冰走到沙发旁，落座。

    随手拈根青菜，开始摘叶子。

    叶老太太想起厨房种种经历，夺走叶冰手里的青菜，无奈开口：“小冰啊，你把青菜放下，看看电视，陪奶奶说说话就行。”

    手上空溜溜，叶冰尴尬笑了笑：“奶奶，我可以帮忙的。”

    闻言，叶老太太，眉开眼笑道：“奶奶手脚麻利摘得比你快，你就在旁边待着，其他的事别管了。”

    叶冰瞟了眼电视，正播放偶像剧，额头突突，涨的厉害。

    他想起昨晚把青菜煮成碳块，又不是不会摘菜，怎么就被嫌弃了。

    他想不通，也不想了。

    于是，拿起桌底下，落了些灰尘相册本，悠然自得翻看起来。

    大多数是全家福，可女孩的笑容却很少。

    叶冰回想起昨晚，女孩在梦里一直喊着妈妈别走，可相册里明明就是很幸福的一家五口。

    他疑惑抬起眼眸，指着照片里，穿旗袍，披肩直发，标志的东方脸，丰润成熟的女人，问道：“奶奶，这是初初的母亲吗？”

    叶老太太戴上老花镜，捧着相薄瞧了两眼：“这是小冬的母亲。”

    话音落下，叶冰眼里莫名闪过怜惜：“那初初的母亲呢？”

    回想起往事，有些忧伤，更加是心疼孙女。

    叶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小夏的母亲，在她四岁的时候，就跟她爸离婚了。”

    扯了张纸巾，拿下老花镜，擦干几滴泪水。

    “那年小夏的父亲，生意上投资失败，宣告破产后，搬来S城。那女人，过惯了少奶奶的日子，哪里受得了，贫穷里的生活琐碎，用钱的节省开支，半年后她就吵着离婚。”

    略显皱纹粗糙的手，摩擦着照片里，扎小辫子的女孩。

    “那时候，小夏还那么小，她怎么就舍得把她丢下，不闻不问。让我更恨的是，她抛夫弃女，是因为见钱眼开。”

    叶老太太又擦了擦眼泪，捂住心脏叹口气，继续道：“那女人那么无情，小夏还哭着，追在她身后，跑到马路中央，喊着妈妈别走，差点被大货车撞了，可那女人，连头都没回一下。

    如果不是小夏的父亲眼脚手快，也许小夏已经不在了吧。”

    叶冰听得认真，心脏抽痛的厉害，薄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客厅气氛弥漫压抑的味道。

    倏忽间，叶老太太想起十几年前可怕的事情，又补了一句：“小冰答应奶奶，千万别让小夏，受到严重的……”

    话音还没落下。

    叶初夏推门而入，不知原因的她，还以为叶冰欺负她家奶奶了。

    急冲冲跑到叶老太太身边坐下，努嘴指着男人。

    “傻子，你干什么好事了。”

    叶冰眼帘里，撒满了，女孩瞪眼生气的影子，刚刚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他暗想着，只要现在的女孩每天开开心心就够了。

    叶老太太拍着孙女娇嫩的小手，笑了笑道：“小夏啊，你冤枉小冰了，他没欺负奶奶。”

    松了口气，又思索着，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了，孙女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闻声，叶初夏啊了一声，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噢，这样啊！”

    站起身鞠躬：“那，对不起啊，我刚刚不应该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