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在江晚歌的肩头,她身着一袭华美的深紫色锦袍,袍上绣着的金色丝线在光线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越发衬出她雍容华贵的气质。
江晚歌缓缓地站起身来,身姿优雅而从容,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淡定。她莲步轻移,气定神闲地来到易朵儿的身旁,仪态万千中又带着几分关切。
二人对视一眼,江晚歌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有力:
“你们如此威逼我的未来儿媳,是当我们摄政王府好欺负不成?”她的目光宛如凌厉的寒星,冷冷地盯着这里的每一个人,那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皆不自觉地垂下头去,仿佛被她的威严所震慑。
易朵儿站在一旁,有些愣神地看着江晚歌。在她的记忆中,江晚歌总是温婉和蔼的,从未见过她有如此强硬的一面。而此刻,这强硬是为了自己,易朵儿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眼眶也微微有些湿润,仿佛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心间。
然而,江晚歌的这一番话并没有让那些针对易朵儿的人就此闭嘴。祝清雪静静地站在一旁,身姿婀娜,面容娇艳,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轻轻抿了抿嘴唇,上前一步,柔声说道:
“太后娘娘,妾跟您一样心疼朵儿姐姐,不过想还姐姐一个清白。唯有如此,这人言可畏!您说是吧!”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一缕春风拂面,可在这温柔之下,却隐藏着丝丝寒意。
祝清雪全程都没有说几句话,但她每说的一句话,都好似一根无形的线,起到了带领众人情绪的作用。
江晚歌听了她的话,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心中不禁有些烦闷。她只是看了一眼易朵儿,眼底掠过一丝无奈与心疼,那眼神仿佛在说:
“孩子,我本想护你周全,却不想还是让你陷入这般困境。”但随即,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继续说道:“
我说不准验,你们何苦紧紧相逼?”这时的她,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知所措,可那态度却依旧极为强势,好似一位守护幼崽的母狮,绝不轻易退缩。
易朵儿见这么多人围攻江晚歌,心中不忍。她咬了咬牙,挺直腰杆,微微抬头,下巴微微上扬,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大声喊道:
“好,本姑娘答应验身,不过,若是我还是清白之身,我的冤情,还请皇上为我做主!”皇帝坐在高位之上,神色略显尴尬,他轻咳了一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沉声答应了下来。
祝清雪看到易朵儿答应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极为得意。她心中暗自想着:先不说她之前就跟楚景辰不清不楚,他又这么护着易朵儿,说不定俩人早就暗通款曲了。
再说了,易朵儿都被卖去青楼,绝对不是清白之躯了。想到这,祝清雪的唇角露出一抹阴冷的弧度,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场合不对,连忙掩饰了下去,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一丝阴鸷。
“我没事儿!你放心!”
易朵儿对着江晚歌嘀咕了一句,然后跟着宫里的嬷嬷走了下去。楚君珩站在一旁,看着易朵儿离去的背影,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狠狠地瞪了楚君夜一眼,心中暗自埋怨:他就是这么爱易朵儿的?就是这么眼睁睁地看她受侮辱?
他不由地冷哼了一声,可在这皇宫之中,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无奈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御花园中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两名宫中嬷嬷这才缓缓走到御花园,脚步沉稳而缓慢,从容地走到宴会中央。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们,眼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似乎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两名嬷嬷走到皇帝和太后面前,缓缓跪下,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地回禀道:
“启禀皇上,太后,皇后,老奴等为易朵儿姑娘验过身子,她的确是清白之身。除了身上有块伤疤,其他完整无暇!”一名嬷嬷的声音镇定而有力,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瞬间变得惶恐起来,那些之前对易朵儿指指点点、恶意揣测的人,此刻都面露惊慌之色,仿佛被人当众揭开了丑恶的面具。
而与易朵儿要好的人,脸上则露出欣然的表情,他们为易朵儿感到由衷的高兴。
沈明珠站在人群中,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忍不住大声说道:
“你们是不是没有好好检查?你们是在说谎,肯定是收了易朵儿的好处,你们才这样说的。”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御花园中的短暂宁静。
皇后坐在一旁,听到沈明珠的话,直接白了她一眼,心中暗自想着:这女子不仅莽撞,而且还愚蠢至极,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在皇帝跟前大呼小叫,真是没有一点规矩。
于是,皇后呵斥道:
“大胆,宫规森严,启容你放肆!来人,拖下去掌嘴二十!”皇后的声音威严而冷酷,不容置疑。
“我错了,皇后娘娘,饶了我吧!清雪妹妹,你帮我求求情!”
沈明珠这时有些害怕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惊恐,拼命地向祝清雪求救,然而祝清雪此时心中早已经是怒火中烧,根本无暇顾及她。
祝清雪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被卖到青楼,还能全身而退,她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楚君夜坐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既兴奋又惆怅。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来他跟楚景辰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那他该怎样挽回她的心呢?
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手指不自觉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仿佛在思考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这时,易朵儿缓缓走来,身姿依旧挺拔,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她走到宴会中央,缓缓跪下,双手拱手拜道:
“皇上,我要状告太子的良娣以及沈明珠。”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御花园中回荡着,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此话一出,祝丞相率先开口,他脸色阴沉,大声说道:
“皇上,易朵儿这是在诬陷,老臣的女儿一向乖巧懂事,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祝丞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焦急,试图为女儿开脱。
易朵儿并不恼怒,也不着急。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然后让秋蝉把人带上来。没一会儿,走上来两名男子,和一名丫鬟。
那两名男子身材肥胖和矮小,满脸麻子,正是易朵儿嫁进夜王府时,打入冷院的想要猥亵她的胖子和麻子!
丫鬟则是祝清雪之前的贴身丫鬟,此刻,他们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祝清雪看到他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以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她的眼眶微微眯起,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时刻警惕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易朵儿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祝清雪面前,眼神冰冷地将祝清雪从头到尾,陷害自己的所有的事,还有这些人证物证,一一道来。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上。
“你胡说,你明明就是嫉恨我,阿夜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我,所以你才编排这些事来诬陷我。易朵儿,你好狠的心!”
祝清雪此刻已经跪在中央,对着皇帝指控着易朵儿,她的声音声嘶力竭,眼底全是对易朵儿的恨意,仿佛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易朵儿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祝清雪,你还是这么蠢,我之前就说过,只要你从此不再找我的麻烦,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我从此不再追究。
可你死性不改,无时无刻不再找机会陷害我,老娘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易朵儿说着冷哼了一声,抬手指了指祝清雪之前的贴身丫鬟,继续补充道:
“你还记得你之前的贴身丫鬟吧?没想到吧,你派人想将她灭口,却不曾被我兄长救下了吧?”
那丫鬟被祝清雪恶狠狠地瞪着,吓得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一片秋风中的落叶。易朵儿见状,轻轻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安慰了几句: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丫鬟听了易朵儿的话,这才镇定了心神,随后对着皇帝磕了头,将祝清雪如何将易朵儿卖到江州,之前好几次给易朵儿下毒,然后如何陷害夜王府里的有孕的姨娘,她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皇帝坐在高位之上,面上倒是维持着应有的淡定,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坐在一旁的楚君夜,脸上则是一脸的愤怒,他的眼神中嫌恶地看向祝清雪,心中暗自想着:
原来她不止是绑了朵儿,还几次三番地对她下毒,甚至王府里的有孕的侍妾她都不放过。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手指被捏的渐渐发白,随后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祝清雪的身旁,声音低沉地询问道:
“她说的可是真的?”这次的语气极为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寒风,他想听她亲口说,心中却又害怕听到那个令他绝望的答案。
祝清雪感受到楚君夜现在的怒意,连连握起他的手,带着哭腔地说,她没有做这些事,全部都是易朵儿连同他们,一起诬陷自己。
楚君夜见她楚楚可怜的表态发誓,一时有些动容,原本蹙着的眉,有些松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挣扎,仿佛在爱与恨之间徘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