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就是老母鸡亲自上阵,也有那么几个‘寡蛋’是孵不出来的。”赵婶连忙反驳,她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其实啊,这道理简单得很,母鸡孵蛋,无非是靠体温保暖。咱家那炕床,不也是热乎乎的吗?所以,孵出小鸡小鸭来,并不算啥大新闻。”村里的小诸葛——刘书生,摇着扇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对对对,刘书生把道理都讲透了,还有啥好稀奇的?稀奇的是,前几日有人打赌说,要能孵出来,就把蛋壳当饭吃。嘿,你看那堆蛋壳,可都等着你去‘享用’呢!”人群中的调皮鬼小石头,指着一堆蛋壳,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村东头的赵大胆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差点忘了正事儿!听说八公要让大伙儿照着油娃家的猪圈样式改建,先动手的先挑好位置,还能先领养阉猪娃呢!”
“对对对,开春养猪最是时候,我家那小子吃了回城里带回的回锅肉,天天念叨,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村民们一听,纷纷响应,转身就要往自家猪圈方向奔去。
而在这一片热闹之中,村里的爷们儿对此类家务事并不太上心,他们更愿意谈论的是农事和即将到来的春耕。因此,这孵蛋的奇闻很快便传到了大娘二姨们的耳朵里,她们开始含蓄地打听起详情来。
苏油见状,干脆请八公出面,招募两位养鸡高手,准备在全村范围内筛选优质种蛋,统一收购,并学习先进的孵化技术。等自家的鸡场运作起来后,再逐步扩大养殖规模。至于为何不让乡亲们帮忙孵化,苏油心里明镜似的:这活儿有风险,万一出了岔子,反而容易引起纷争。不如直接购买,自负盈亏,多余的还可以作为人情送给八公,皆大欢喜。
八公却另有一番打算,他认为这是门绝技,应该留给苏油未来的孩子。若是儿子,便让他专心读书;若是女儿,学会这门手艺,将来在娘家也能底气十足。
苏油听后,笑得直不起腰:“伯爷,薇儿才几岁啊,您就想得这么长远?再说,薇儿亲手养大的鸡鸭,咱们要是杀了吃肉,她不得闹翻天?”八公撇撇嘴,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道:“嘿,这小子不吃肉,咱们养它作甚?难不成还指望它吟诗作画?”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几分狡黠,仿佛在期待一场有趣的辩论。
苏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仿佛已经胸有成竹:“哎呀,八公啊,这世界大了去了,不吃肉的也能派上大用场。您听说过‘种鸡’吗?那可是宝贝疙瘩!薇儿呢,以后就是咱们的‘良种培育师’,专门负责挑那些基因优秀的家伙。至于那些为了吃肉生蛋而存在的‘凡夫俗子’,咱们就交给新招来的帮手吧。
您知道我打算怎么做吗?我打算把这手艺传授给可龙里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想象一下,将来那些姑娘们,个个都能手握‘养鸡秘籍’,看谁家的小伙子还敢小看她们!这样一来,可龙里的女儿们还用愁嫁不出去?”
八公一听,眼睛一亮,随即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薇儿可是小天师钦点要去修炼道术的,将来那神通广大的本事,还不是手到擒来,传宗接代的事还用愁?哈哈哈,看来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脑筋都转不过来了……”他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苏油一拍脑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哎呀,差点忘了!我还得给我那兄长准备一份大礼呢!这份礼物,得让薇儿拿去当‘敲门砖’,保证能让兄长笑得合不拢嘴!”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兄长收到礼物时那惊喜万分的表情。
八公一听这话,手疾眼快地在苏油脑门上弹了一下,假装生气地说:“你呀,别把神仙当土匪头子!那可是咱们的国师大人!说话得留点口德,尊重一点!”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对苏油这个调皮侄子的宠爱。说完,他自个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被苏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给逗乐了。
怒火中烧,苏油智斗“拍头”烦恼,携手石富玩转古老渗碳术
苏油的心中燃起了一把无名之火,每当那不经意间的拍脑袋动作袭来,他总是愤然转身,逃离这令人不悦的场景,一头扎进了与石富的“渗碳膏奇遇记”。
他们口中的渗碳膏,听起来如同魔法药剂般高大上,实则是由最质朴的元素编织而成的奇迹。想象一下,那烟囱里袅袅升起的黑烟,经过巧妙的收集,便化作了炭黑——渗碳膏的黑色灵魂。
而碳酸钠呢?它隐藏在田间地头的草木灰中,经过无数次的浇淋、过滤,再借助炽热的火焰,将碳酸钠与碳酸钾分离,宛如从混沌中提炼出的纯净之光。这两大主角,再加上适量的油脂,经过精心调配,便成就了一抹神奇的糊状物质——渗碳膏。
至于渗碳箱,那更是巧夺天工之作。水玻璃与煤灰的混搭,仿佛是大自然与人类智慧的完美结合,它们交织成了一块块耐火的石板,再用水玻璃编织成箱体的外衣,最后,这看似简陋的箱子被深埋于焦炭的海洋中,等待着火焰的洗礼。
接下来,是渗碳艺术的真正展现。各式各样的工具——无论是锋利的车刀、坚韧的锉刀,还是木工手中的凿子、刨刀,乃至精密的钻头,都被渗碳膏温柔地包裹,仿佛穿上了一层厚重的泥衣,然后,它们被送入那炽热的箱体,开始了一场与火焰的约会。
石富,这位火候大师,他的眼神如同火焰般炽热,紧紧盯着箱体。当箱体开始泛起诱人的红晕,他果断下令撤火,让箱子在余温中静静地等待一个时辰。随后,热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为铁件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衣,而敲碎的胚壳下,是焕然一新、坚硬无比的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