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可的指伤便康复了,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回到学校她才知道,云城中学的校长被免职,三名殴打她的女生也被开除。新校长当天就走马上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陈可不知道的是,三个女生的家长也都受到牵连,两个丢了官职并接受调查,另一个公司破产查封,背了几千万的债务。
一早,向尊就收拾好了东西,来向陈凡辞行。
在得知陈可的手已经康复,他脸上笑呵呵的,似乎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哥,那我就回去了。”
陈凡“嗯”了一声:“可儿好不容易把你的成绩提上去,你回去就再好好读一年书,争取明年考个好点的大学。我知道好大学对你来说不值一提,但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向尊用力点头:“哥,你放心,我现在挺爱学习的。”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哥,那我没事的时候,应该能来看你们吧?”
他还真怕陈凡再不让他回来。
“你想来,随时可以。”
看着向尊的车子远去,陈凡转身回家。两只狗跟在他后边,抬头看着主人的脸色。两只狗已经长大了不少,也更聪明了,懂得察言观色。
在家练了会功,他便带上两只狗,回家里看一看工程进度。老家整片区域都已经拆掉,包括自家的院子,但韩紫烟之前住的小院被保留下来。
小院周围还围上了一层棚布,防止灰尘进来。工地很忙,尘烟四起,他出来的时候,脸上头发上已经落了一层尘土。
他在身上拍打了几下,就要回车上。到了路边,一辆A6从他身旁经过,车里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那人忽然把车刹住,先看了陈凡一眼,随后笑道叫他:“陈凡!”
陈凡抬头一看,车里坐着的正是自己的发小,杨小野。两个人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只是人一长大,读的学校不同,人生经历也不同,渐渐地联系就少了。
杨小野高中毕业就做起了工程,据说他有一个亲戚认识市里的人,经常能接到工程,然后再分包一部分给他。杨小野因此赚了些钱,在市区买了三四套房。
“小野,你这是去哪里?”陈凡笑问。
杨小野:“最近没活做。我听说李老师病了,就想去探望一下。”
提到李老师,陈凡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一道倩影。李老师名叫李蓉,他们高三班的数学老师,当年才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而且她长得特别漂亮,声音也好听,导致一批男生拼命学习数学。
后来,当地教育系统的一位公子哥垂涎她的美色,要与她交往,李老师拒绝。那位公子哥恼羞成怒,通过操作,把李蓉下放到了一所乡下的小学。
当地财政困难,不仅经常发不出工资,工作环境也很恶劣。由于小学位于山区,交通不便,因此没人愿意去那边教学。
可李蓉偏偏就去了,而且一待就是三年时间。三年间,她认真教学,所在班级的学生成绩有了大幅提升。
直到前段时间,那个公子哥的父亲被调离本市,她才得以回到原来的高中教学。可回来没多久,她就病了,如今已住院半个多月,医院方面却一直查不出病因。
当年的同学们得知此事,纷纷前去探望。其实李蓉和陈凡这一批学生的年龄相仿,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李老师生的什么病?”他问。
杨小野:“听说是血小板低,经常晕倒,就是查不出病因。”
陈凡于是问清楚了病房,说一会也过去探望。
杨小野摆摆手:“那好,今天去的同学不少,应该能碰到不少老同学。”
目送杨小野离开,陈凡回了一趟家,摘了两枚金色果子,又拿了一斤灵茶,拎着就去医院探望李蓉。
找到医院病房,他看到门口站了不少人,仔细一看,居然都是高三时期的同学,有同班的,还有隔壁班的。
三四年不见了,可大家还是一眼都 认出了彼此。
“陈凡!”有人叫了他一声,然后笑着过来和他拥抱了一下。
这男生叫罗飞,两人是一个宿舍的,关系很好。不过罗飞高考成绩比较好,就读于魔都一所名牌大学。
罗飞个子不高,胖胖的,肤色较黑,双眼小却有神。
陈凡也很高兴,说:“罗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罗飞:“这不是毕业了嘛,我准备去杭城找份工作。那里有不少互联网大厂,我想去试试。”
陈凡:“你肯定没问题。”
罗飞苦笑:“没那么容易,我投的简历都石沉大海。大厂也在裁员,我想进去不容易。实在不行,我就继续读研好了。”
陈凡问:“你们怎么不进去?”
一个人撇了撇嘴,说:“我们等一会再进去。”
陈凡好奇,于是走进病房。病房里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男生穿着笔挺的西装,正对病床上一名面色苍白,但依旧难掩其美貌的年轻女人说:“李老师,你不用担心,我为你请来了云市最好的医生,他一定能查出病因。”
这位病美人,正是李蓉,她笑道:“朱灿,谢谢你。你们都坐呀,不要站着。”
这个朱灿陈凡也认识,当年也算是高三的风云人物,他成绩虽然一般,但他爸在市里是一名小领导,所以在学校里如鱼得水。
李蓉注意到门口的陈凡,立刻就认出他,笑道:“陈凡,你也来了。”
陈凡笑着来到病房前,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说:“李老师,听说您身体不舒服,我来看看。现在好些了吗?”
李蓉说:“你们刚毕业,都挺忙的,不用来看我。我现在好些了,头晕没那么厉害。”
陈凡看她脸上几乎没有血色,知道病情已经颇为严重,说:“李老师,我帮您把把脉吧。”
李蓉有些意外,笑道:“陈凡你也懂医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