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蝴蝶珠钗鲤鱼佩
作者:彦河看柳   冷面将军的小娇娘最新章节     
    拖拖儿拆开落笔杨姓的书信,里面儿是意料之中那位从未谋面的姑母的书信,出乎意料的没有谈及任何有关于北境以及政事,只道了一些他母亲与她的旧事,兼之这些年的思亲之情。

    信中多有谈及温多娜性子与她祖母相似,皆是鲜亮活泼的性子,最是惹人疼爱。她无儿无女,临老了方才又见到血脉至亲,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当真儿是老天垂怜。

    他这唯一的血脉后人成亲之时,她莫说是备下厚礼,便是连知晓都不曾得知,虽天意弄人,然终究心中多有遗憾。

    故而这份情,她且也不知如何补偿,且也只与温多娜相熟,故而会径直补偿到温多娜身上,他且好好儿的,温多娜兄妹于京城,她这姑祖母护得住,没人能随意欺辱了去。

    拖拖儿将书信压在案几之上,心下却是复杂的紧,他本以为这家书之中便是不如何与他道归附之事,便也多有暗示。

    这般儿细腻的关切之情,这些年,自他母亲离世之后,便在无人与他这般儿殷殷关切,若说心下半点儿动容也无,且又如何可能?

    然而今的他,却也不是年幼之时,这般儿的关切之言虽心下动容,心下且同样警惕的紧。

    他的母仇且又是当年的那些个罪魁祸首死了便够了,当初掺和在里面的部族,谁又是无辜的?

    既无无辜之人,自当与他母亲以死赎罪。

    拖拖儿翻箱倒柜寻出来一个老旧的梨花木的匣子,摸出来一把钥匙,小心的开了匣子上的锁,匣子里只有一只精巧的蝴蝶珠钗,因着没人精心打理,珠钗瞧着失了许多的光彩,似是明珠蒙尘。

    拖拖儿小心的将珠钗取了出来,细细的思量,他母亲当年珍视之物并不多,只一只珠钗,半块儿鲤鱼佩。

    自他母亲离世之后,旁的遗物便罢了,唯独这珠钗与鲤鱼佩,拖拖儿却是走到那儿便带到那儿,鲤鱼佩一直挂在他的脖子上,珠钗却是少有把玩,他痴情于萧氏的女儿,怎又能有旁的女子的物件儿?

    只怕不知会生多少的事端,况他母亲与这草原却也是不得提及的隐晦,他护不住自个儿的母亲,且能叫她身后且也不得安宁?

    拖拖儿将珠钗拿在手中把玩了许久方才复又将珠钗放了回去,连着那一封家书且也一道儿放了进去。

    他母亲生前素爱桃花,故而他是为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拖拖儿只觉着苦涩的紧。

    他生来粗犷,却是写得一手娟秀的好字,中原之人于草原而言比之草原上的奴隶还要卑贱,便是他母亲这般儿秀丽的女子,于草原且也不过是买来的舞姬罢了,更遑论其他,

    至于那大家闺秀的生世便是猜测到且又如何?半点儿也不能阻拦这些人诬陷,诋毁于他的母亲。

    故而拖拖儿除去年幼之时,由着母亲教识了些字,读了些书,却是在没有一个周人的夫子。

    故而这一手的字,且也是临摹他母亲留下的遗迹罢了,于女子之中,他母亲的字且也是磅礴大气,然于男子而言终究娟秀了些。

    提笔斟酌着写了一纸书信,却也不谈旁的,不过是与他远在京城的姑母杨贵妃请安,以及说了些他母亲的旧事。

    将予温多娜的家书写好,将与杨贵妃的书信装进匣子之中,唤来阿不花径直将书信与匣子送了出去。

    他虽自傲,然却也明白生死无常的道理,故而那又能道些旁的什么?

    他若是活着,自是能护她们母子平安,若是不幸罹难,且也得与妻儿留条后路,他本就负她们母子良多。

    阿不花心下诧异,却是半点儿也不敢耽搁,接了物件儿便径直儿快步退了下去。

    匣中他虽不知是何物,然却是知晓拖拖儿的珍视爱重,便是当年萧唤云最是得宠之时,且也未曾碰到过这匣子,故而阿不花心下当真儿害怕的紧,若是这匣子有个甚意外,只怕且也得死上不少的人。

    与了下面的人,当真儿是千叮咛万嘱咐,半点儿也不敢马虎,絮叨了许久方才起身回转。

    “主子,萧夫人身边的那老奴找到了,宁死不愿回来,只道是,道是,”,阿不花悄悄的瞥了眼拖拖儿,却是不敢说下去,心下却是道晦气的紧,便是死且也不见人安生。

    拖拖儿皱了皱眉头,眼中且也多了些不劳烦,冷冷的看了眼阿不花,“只道什么?且又甚是说不得的?死人而已。”。

    阿不花打了个寒颤,这人啊,知晓的越多,心下越是害怕的紧,谁又能没有七情六欲?

    之好硬着头皮儿道,“只道是,只道是,主子连自个儿的孩儿尚且容不下,她不过是个老奴隶而已,性命卑贱的紧,莫叫主子污了眼。”。

    那老仆自不是这般儿,只那般儿恶毒诛心之语,阿不花却是没胆量道出来,故而这话却是他心下思量了几遍方才磕磕跘跘的道了出来。

    拖拖儿皱了皱眉头,不论是温多娜还是阿米尔,萧氏身边的人皆不可能与他们兄妹二人打抱不平,故而这言语着实没头脑的紧。

    见拖拖儿未曾听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阿不花心下叹了口气,自个儿的主子着实不值当那女子那般儿的费尽心思,当初便应听那老仆的话一走了之,天地之大,且有她栖息的地方。

    “主子,那老仆道,萧夫人当初儿走之时,已是怀有身孕。”。

    旁的且也轮不到阿不花来置疑,且也不敢在多嘴,只定定儿的瞧着自个儿的脚尖出神。

    拖拖儿一下子便愣住了,他与那女子却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那里肯要她的孩儿,况且萧氏那般儿的家族,他心下且也隔应的紧。

    然他却也明白,那女子从始至终便未曾与那些个污糟事儿有半点的干系,不过是心中怨念作祟罢了。

    拖拖儿虽不至于后悔,然心下却仍旧复杂的紧,他虽不喜,然若是当真儿知晓,想来应是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