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怎敢轻辱
作者:彦河看柳   冷面将军的小娇娘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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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主子到了。”。笔尤有些木讷的声音响起,李恒不觉松了口气,却也恼火。

    慢慢放开武龄安,一点点将她的衣衫整理好,方才将目光收回自己的身上。

    武龄安目光沉沉,瞧不出多少变化,帝后捧在手心里的明珠素来便是被人侍候惯了的,对于李恒这生疏里带着些许熟练的服侍,武龄安并不觉得有多少惊喜,甚至于还有些的愤怒。

    当李恒欲要俯身将她锦靴上的那丝皱折抚去之时,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一把攥住他的手,目露愠色。

    “你还要闹到什么地步?一双靴子便能叫你折腰?”。纵是心下生怒,武龄安却仍旧顾及李恒的颜面,并不曾高声呵斥,而是压不住怒火的俯身呢喃。

    李恒佝着腰抬起头满目欢喜的看着武龄安,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珠珠,不生气,这里有些皱了。你不是道,仪表不可失嘛,若是仪表不整,总会叫人猜忌几分的。”。

    李恒诡辩,武龄安深感无奈,只好道:“以后莫要在做这些事,叫人瞧了轻贱了去。”。

    只提莫要被人瞧见轻贱了去,却是半句自个儿喜欢与否。李恒心里微痒,他如今所做所为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那些不可磨灭的记忆里,大周的女帝待她的残废皇夫极好,亲自持汤做羮。因他不喜旁人触碰,便每日与他亲力亲为的束发。因他因残废而脾气诡谲,她便容不得他衣衫有半点儿的不妥,不愿因着这点儿小瑕疵叫人轻贱了他去,便是与朝臣军国大事之时,也会极自然的替他将衣衫抚平,半点儿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如何……

    这些好,还有太多太多,完全满满的占据着他的心和眼,那里还容得下其他?李恒倒也问过自个儿,自己满心欢喜的是记忆里的那个大周女帝还是眼前的殿下。结果不言而喻,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人本就在一切还没有开始之前就早已经悄无声息的占据了他的所有心神。

    以前不过是放不下所谓的少年人脸面不肯承认罢了!只他却也恼怒,她将他栓得牢牢的,自个儿却是不知情事,不明男女之情是何意。便是待他的那些好,有时候却也叫人不知究竟是为那般,是因她天生重诺还是因肩上的责任亦或是因她自个儿都不曾察觉到的情愫?

    如今瞧着……倒也还好,他确实不可太过操之过急,吓到了他的殿下可不好。

    “殿下为君我为臣,以下侍上本就是常理。珠珠为妻我为夫,护妻子一世周全本就是男儿应担之责。些许举手之劳,怎会叫人挺贱了去?”。

    李恒有些无奈,却又藏不住自个儿的宠溺。

    “珠珠,我从未觉着自个儿的这些举止有甚轻贱。我心向往之,甘之若饴,莫要生气,可好?”。

    哀哀祈求,武龄安一口气梗在胸膛里,却是上不来下不去,这就是头犟驴,她如何与他讲得通这道理?

    “哼?随你如何,莫要坠了皇室与李氏一族的威名。若不然,看我饶不饶你?”。

    放手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武龄安心中装的是江山社稷,能挤出来这么一点儿来予李恒也是不易。若是失了这份疆域,哪里还能在挤得出来一丁点容得下旁人?

    说罢,武龄安径直便下了马车,徒留李恒一个儿孤零零的在马车上。李恒感受着掌心的温暖,脸上忍不住带上愉悦的神情。

    武龄安下了马车,见那人竟是没有跟上,心下懊恼。莫不是她言语重了些?伤了他?

    只却也忍不住埋怨,这人怎的这般的小气,原也不是这般的性子?情爱果是世间至毒之药,好生生的温润君子硬是被暗害成如今这小气别扭性子。

    武龄安再一次忍不住告诫自个儿,莫要被情爱乱了心智,迷了眼。只是立在马车旁的步子却是没有挪动半步,瞧着像是生了根似的。说是绝情,不如说是以护卫的姿势,牢牢将人护在身后才是。

    笔尤眼观鼻鼻观心,半点儿不敢多瞧多催,定定的似根木头桩子似的。总之都不是他惹的起的主儿,好好的做根木头桩子才是自家主子想要的。

    若不然为何不仅将身边侍候梳洗的侍婢打发个干净,还不许他们这些随侍的侍从上前伺候。每每来见公主,偏生儿要将自个儿弄得狼狈些,似个孩子似的。自家主子的心思,司马昭之心,他们就没有不知道的。

    故而自家主子要披头散发便披头散发,要发髻半挽便发髻半挽,要见殿下之时故意凌乱了衣衫便凌乱了衣衫,非得要亲手做羹汤便做羹汤……总之这些事,大多是比自家主子干的那些能掀起滚滚红潮的事要好得多。

    李恒稳了心绪方才肯下车,才一下车便瞧见他的殿下冷着一张脸候在车旁,心里既暖又愧。只瞧见他家殿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欢喜之时,越发的心神激荡,恨不得好好的拥入怀中……

    “殿下,久等了。”。武龄安横了他一眼,既是久等,为何磨磨蹭蹭的,叫人担忧?

    只她自个儿尚且未曾理清头绪,却也不知如何是好,故而并不多言,只是踏步离去。

    那步子温吞的紧,不知比平日里不知道慢了多少,叫人心里忍不住的泛起涟漪。

    李恒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情意,连忙跟在她的身后,不多不少刚刚儿就是半步,似是刻进了骨子里似的。

    “主子,君将军、五皇子在帐中等您多时。”。玄衣侍卫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立在不远不近的地儿恭声回禀。

    武龄安点了点头,“以后,凡是将军和五哥寻我,不必等候,径直来寻。”。

    玄衣侍卫悄悄瞥了一眼李恒,却也不敢放肆,只恭声应道:“诺。”。

    武龄安摆摆手示意退下,便大踏步往大帐中去。然,哪怕是如此,她仍旧惦记着身后之人,走上几步,便会有意无意的慢上几分,倒是平添了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