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有死在柳昭昭手上的死士,都被陈知府带走了,他会不会将他们下大狱,柳昭昭并不关心!
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去见见那位,她第一印象不错的陈夫人!
晚上,柳昭昭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去了知府府,她要见一见那位陈夫人!
柳昭昭虽然不打算掩藏自己的身份,但也没想闹得人尽皆知!
所以,她是在夜深人静,陈大人在书房的时候,才跳进院子里!
柳昭昭没有刻意掩藏动静,所以陈夫人在屋里,也听到了外面进了人!
柳昭昭上前敲门,屋里传来一声,“谁?”
柳昭昭直接推开门,“陈夫人,是我!”
陈夫人看到进门的是柳昭昭,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浑身充满了防备,“柳宗主,这么晚了过来,是有何要事吗?”
柳昭昭往里面走去,然后坐到屋里唯一一张桌子边,“陈夫人好像很怕我?”
陈夫人听到柳昭昭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的吸一口气,“柳宗主说笑了,我为何要怕你?”
柳昭昭自己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陈夫人,你是贺家人,是当今太子妃的亲姑姑!”柳昭昭开门见山,她一向如此,不喜拖泥带水!
柳昭昭一边说一边喝水,同时还撇着眼睛看陈夫人!
陈夫人听到柳昭昭的话,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眼神躲闪,“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问题吗?”
柳昭昭嗤笑一声,转回头,放下茶杯,“陈夫人,这两次派去幼善堂和云梦宗的人,我想一定和你有关系!”
“我不管这件事有没有经过你的手,今天我已经把陈大人拉下水了,幼善堂的那些孩子,我交给了陈大人,满城的百姓可以做证!”
“那些孩子如果因为你们的勾心斗角,受伤了甚至是死了,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会算到陈大人身上!”
陈夫人听着柳昭昭的话,又气又急,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了。“凭什么……”
刚喊了三个字,柳昭昭就打断了她的话,“凭他是这钱塘府的父母官,凭这件事是你放出去的消息!”
“你们要杀阿九,我管不着,就是死再多的人,那也是我们大人之间的较量,可是你们居然卑鄙到,对那些孩子动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昭昭越说越激动,自从杀了苗秀贞,和暮云去世,她就没有这么的情绪激动过!
柳昭昭眼睛猩红的瞪着陈夫人,话一落,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陈夫人看着柳昭昭,她一直以为,柳昭昭就是一个,鲁莽的江湖女子,但是没想到,她这么快能想到反击之法,还让自己的丈夫,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陈夫人眼含泪水,“你到底要怎么样?如何才能放过我的夫君!”
柳昭昭就当没看见,都是女人,对着自己哭没用,“这件事一开始的主动权在你手上,你不告诉你娘家人和太子妃,阿九在这里的消息,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劝得动你娘家人或者太子妃,放弃刺杀阿九,或者不对幼善堂动手了!否则,最后承受这件事反噬的,一定会是你夫君!”
陈夫人从小生活在贺家那样的大家族里,柳昭昭说的到底对不对,她心里清楚!
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柳昭昭看目的达到了,就打算转身离开,打开门的瞬间,柳昭昭又停住了脚步,回头对陈夫人说:“请你转告太子妃,太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与其针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丝毫背景的孤女,不如做好自己的本分,毕竟太子以后的女人会更多!”
“如果再对幼善堂下手,我不介意使些手段,让天下人知道太子妃的心肠!黑到连一些可怜的孩子都下手!”
“太子妃的名声何其重要,相信不用我说,你比我更清楚!”
说完,柳昭昭直接走了,走之前还给陈夫人带上了门!
柳昭昭从知府府出来,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
夜已经深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快要上元节了,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大了,江南这样的天气,不是特别冷,但是冷气往骨头缝里渗!
“师父,我想你了,这事儿怎么就没个完呢?你要是在的话,我就可以带着我的那几个小徒弟,逍遥快活去了,师娘你也找回来了,你该接过云梦宗了,可是……你却不在了!”
“师父!”
柳昭昭看着对面有一个人,跟自己师父的身影挺像的,就眯了眯眼睛,加快脚步往那边走!
那个身影也不动,就那么站在那里!
柳昭昭走近了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的师父,而是身形和暮云很像的江尧!
柳昭昭斜一眼江尧,“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这儿吓人?”
江尧并排走到柳昭昭身边,“那你呢,大半夜在街上溜达?”
柳昭昭扇了扇手,“我办事儿呢,这不正要回去了吗?”
说到这儿,柳昭昭转头问江尧,“话说,你这段时间干嘛呢?怎么整天不见你人影儿啊?”
江尧看着柳昭昭,“你不是说要办女子学堂?我这几天正找一些适合女子读的书,打算找好了拿给你看呢,谁知道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儿!”
“哦!”柳昭昭没想到江尧,对这件事居然还挺上心的嘛,“你找了几本了?找的什么书?你觉得那类书,是对女子有用的?”
江尧想了想说:“我是觉得,女子学堂,第一本书是该读《女戒》,你看啊……”
柳昭昭直接抬手,“打住,江尧,你这思想觉悟有点低啊!”
“我办女子学堂,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女子能学到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不搞特殊,男子学堂学什么,我女子学堂就学什么,什么策论呐,史书啊,甚至是兵法谋略,我都要请人教她们!”
江尧看着柳昭昭,站在那里不走了,柳昭昭走前一步,感觉人没跟上就回头看,还真是没动啊!
“你怎么了?”
“你可知,你所说的会有多大的困难?”
柳昭昭毫不迟疑的点头,“知道啊,可是那又如何?总要有人先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