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的!不过现在你还是别去了。我估计他要是知道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带着他的大孙女在外面到处瞎转悠,肯定会杀了你的!”
“那就等以后,我找个白天再去吧!”
“嗯。”
“这个小卖店的老板换,原先姓李。我爸爸活着的时候,总会到她家赊东西。”
“估计就是让你爸给赊黄的!”
“这是个豆腐坊。她家的豆腐超级好吃!有机会我一定带你来尝尝!”
“好啊!”
……
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那片平房的的深处,眼见无路。
不是鹤岗开发的慢,实在是在那些老的居民聚集区,动迁费太贵所致!
若不是后面实在没有地皮可选的话,估计爷爷家那一片,是永远都不会变成楼房的。
小狼紧贴着我的身体,语气忐忑道:“咱俩换个地方吧,我有点害怕!”
若不是因为太过熟悉,我也会畏惧于这个,伸手不见五指、巷弄交错的环境。
但我是个男人,自然要表现出勇敢。遂挺了挺胸膛,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振奋道:“有我在,不用怕!”
半晌,见其不语,我佯装遗憾道::“本想再带你去我家的木材厂转转的!既然你害怕,那我们就回去吧!”
听闻此言,她立刻便逞强道:“走吧!不是还有你吗!”
那是一段,开车都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
夏末初秋,晚风微凉。
我学着偶像剧里的桥段,脱掉自己仅有的一件体恤,穿在了小狼的身上。
光着膀子,牵着所爱。悠哉游哉地行走在,一条条漫长而深远的大街上。
木材厂所在的位置,本就远离市区,人烟稀少。待到子丑时分,更是行人星两,车辆几无。
整片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我俩。
时而口若悬河,聊明天,言过往;
时而沉默以对,十指扣,慢抬脚。
间或还会纵情高歌,引星相贺。
那一晚,我几乎抖尽了毕生所学。
“这是仙女座,那是大熊座……”
当我发现,就算我是在信口胡邹,小狼都会深信不疑之时,我突然就懂得了那句古话——“女子无才便是德!”
男人,总会为“单纯”倾倒。
那一晚,我一共教她唱了两首歌。
除了ShE的《无可取代》之外,还有一首是刘若英的《后来》。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后来的事,以后再说。
只说当时,我俩一直走到了天空泛起鱼肚白,才终于走完了全部的路。
当时只道是年轻,所以活力无限。
后来方知那是爱,所以不知疲倦。
第二天,她委托闫梦,跟学校请了假。
而我则是索性直接翘了全天的课,去到她的家中,搂着她,补了一整个白天的觉。
第五晚,走过了许多,也说过了所有的我俩,便只剩下了缠绵。
这一晚,我决定不再抗拒她的探索。而是任由本能的指引,全身心地回应着她的渴望。
奈何黄口小儿,只懂纸上谈兵。
空有冲天之力,却无可乘之风!
横冲直撞间,总也难觅章法。
左支右拙中,实难夺门而入。
错以为是天地,只有上下。
不晓得是日月,前后西东。
是放不下心里的负担也好,还是找不准方向也罢。就算她早已是城门大开,我却还是选择了无功而退。
其实,在她的“精确”引导之中,我还是发起过一次恶狠狠地“冲锋”的。却因为方向性错误,错失了宝贵的机会。
借下沉之势,与她相拥之时,我趴伏在她的肩膀上,哭了。
连日来的幸福时光,让早已习惯了离别的我,再次恐惧起了失去。
她轻抚我的后背,问我为何要哭。
我说谎道:“因为我舍不得伤害你。”
她继续着手中的摩挲,缓缓地说道:“我不喜欢爱哭的男生,但这一次我接受。只是你以后不要随便掉眼泪了好不好?不然我会瞧不起你的。”
闻听此言,我的心立时便凉了半截。
我是一个超级容易激动上头的人。不知是滥情还是多情,又或者是太容易共情。眼见杀鱼,都能哭上一整天的我,岂不是活在了她的“鄙视链”顶端?
瞬间便止住了泪水的我,又抱着小狼沉默了良久。直到听见了,她在我耳边的呢喃:“刚才你使了那么大的劲儿,要是成功了的话,估计我得疼死!”
听闻她的感慨,我心里难免怨恨起那个学艺不精的自己来。
表面上,却还是继续伪装成一个正人君子的模样。翻过身,与她并肩而躺。将手臂随意地搭在了她的身上,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轻轻地拍了拍她,哄慰道:“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双臂环抱,拥她入怀。
很想就这样,天荒地老。
忽然之间,我俩便沉沉地睡去。
直到天明,我俩又忽然地醒来。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难忍耐的,便是清晨的血脉偾张。
受控于觉醒的身体,我全然丢掉了昨晚的虚伪与矜持,下意识地抱紧了她,要求道:“给我!”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难摆平时,便是神智清醒的早上。
她先是灵巧地躲开了我的攻势,又轻轻推开了我的双臂,果断地拒绝道:“不行!”
才不过一夜之间,攻守便易了形。
女人啊,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只得幸怏怏地起床,满脸不悦。
轻易不肯主动的我,最恼的就是被人拒绝。一时间没能控制好脾气,冷冷地说了句:“走吧,该上学了!”
说罢,我便自顾自地穿好了衣裳。去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在那里,调整着心情。
待到她梳洗完毕,整装待发之前,我俩一直就没有过什么交流。
临出门时,她突然说道:“我想穿着你的校服去上学。”
不明所以的我,自然也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直到一同消失了一整天的我俩,又同时出现在学校中时,我才在同学们那些异样的眼神中,忽然就懂得了小狼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