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录音播放的声音,屋子里很静,所有人自动地减缓呼吸频率竖起耳朵,收听录音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录音放完许久,都没人出声说话,全都沉浸在悲伤情绪里,太可怕了,想不到十年前的车祸,竟然是秦家生一手操办。
“真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良久,季老爷子才朝沙发扶手上,重重地拍下一掌,愤怒地迸出这一句话。
“柏元,这一次他要害你,又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季老爷子的提问,也是季莜三人想知道的。
“因为,我负责主导全省的打恶除黑工作开展...”
接下来,季柏元把自己突然临危受命升迁的事说了一遍。
季凌又将江城近期发生的大事,也告诉了季老爷子。
“爸妈的季氏集团落在秦家生手里,并没有外界看到的那样,在原有基础上发展壮大,而是将季氏的产业要么转行,要么变卖。”
季凌提起与季晴晴一起调查到的秦氏现状,
“季氏的生物公司,他根本没能力出研发成果,现在仅是生产一些常用的医疗耗材,实则是利用公司为他的黑色产业链,洗钱及做掩饰。”
季老爷子这回算是人间清醒了,对秦家生不再有感激,十年来,他被秦家生当猴一样使来唤去,为亲儿子与孙子添堵了不少堵。
两行浊泪从老眼中滚落出来,攥上季凌与季柏元的手,颤颤巍巍,萦绕着懊悔地哽咽:“孩子,对不起!”
季老爷子当了一辈子的官,说过很多话,却从不会说“对不起”三个字。
现在,他由衷地说了。
他伸手接过周碧琴递上来的纸巾,擦去眼角泪水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凛然:
“是我拖累了你们,需要我怎么配合尽管开口,真相已大白,是该让凶手绳之以法。”
“爷爷,秦氏在江城的产业受损,但他在外地还有根基,打蛇找七寸,就绝不能让他有反扑的机会,秦家生要保住这些异地产业,势必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找靠山,安未然因为安可瑶录音的事,已是自顾不暇四处灭火,没空理会秦家生。”
季凌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又道:“
“他现在能找的靠山只怕会是你,借你向大伯施压,放松对秦氏的立案调查。”
“他想得美,对季家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还有脸求我放他,当初他怎么不放过忆山两口子。”
季老爷子怒意未消。
季凌等他发完火,才接着说:
“找不到你,或者你不答应,他便会狗急跳墙,以你或大伯母来做要挟,逼我们就范,所以,为了我与大伯即将把秦家生这条蛇引出洞,无后顾之忧放手一搏,你们还是要极早返回m国。”
“好,过完年,我们就走。”
季老爷子倒也痛快,不再坚持己见。
“不,明天过完年,初一凌晨的飞机。”季柏元接话。
“柏元,太急了吧,大过年的,我总得回去看一下爸妈才是。”
周碧琴没有心理准备,这个消息让她措手不及。
“不,柏元说得对,我们就明晚走。”
季老爷子知道时间紧迫,而且过年放假,正是揭开锅盖的好时候,打对手一个尚处侥幸的疏于防范。
“谢谢爸!”季柏元对季老爷子突然的深明大义,而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们叔侄俩要注意安全,什么事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季家不能再少人了。”
季老爷子拍拍季柏元的手,又疼惜地揉揉季凌的头发。
少倾后,转移话题:
“你们给我详细地说说这个庄先生吧......”
......
江柔回到半悦城,洗完澡爬上床挨上枕头,一觉睡到了天黑。
被林怡电话声吵醒,她抢到晚上的高铁票,回家过年,约江柔出去年前聚个餐。
一起聚餐的还有洛少辰与苏白,四人聚在一起,回忆起培训期间的种种,好是一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