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想逐就逐
作者:锦愿如歌   她岂止是京城大佬最新章节     
    那边吃完饭后,为影特别自觉地去收拾了餐盘。

    尤殷看了看商染,手又拍了拍周年的肩膀:“走了。”

    周年瞅他一眼,只是点头。

    之后,尤殷路过商染,低恭地叫了一声“时小姐”之后就离开了中堂。

    等盛景呈从厨房出来,为影也跟在旁边。

    它手上不闲,推着一辆小型送餐车,直接一次性将新的午饭送了出来,然后一盘盘往桌上端。

    商染刚刚坐下,坐在一边的苏照嘴张了张正要说话,忽地注意到餐桌那边。

    只是四道菜,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餐桌上。

    商染的视线不经意移过去,然后撞上盛景呈的,神色倒是如旧。

    “过来吃饭。”盛景呈不远不近地瞧她。

    其实还是挺饿的。

    等盛景呈的话音落,商染直接起身走向了餐桌边。

    长型餐桌边,盛景呈和商染相对坐着,不紧不慢地吃起了午饭。

    他二人吃得安静,也慢。

    苏照也不过去凑热闹,他看了一眼窗外。

    下的斜雨,紧闭的窗户上蒙上了一层雾,水滴缓缓下滑,落在了窗角。

    快接近傍晚那会,雨势愈大,雨珠变得硕大起来,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猛烈地撞击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清脆而又急促。

    风,也在这个时候加入了这场盛宴,而是狂野地呼啸着,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细微尘土。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将整个世界瞬间照亮,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轰然响起。

    张之徽就是在这时被突然赶出景门的。

    巡逻队来了人,是罗镇。

    他收到指令后没有片刻迟疑,直接闯到了张之徽的房间。

    张之徽的房门突然被猛然敲响,打开房门后,发现是罗镇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然而,下一刻——

    “巡逻二队张之徽,从现在起不再是景门之人,立马从这里离开。”

    就像是宣读圣旨一般,三句话就定了张之徽的结局。

    这让他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表情呆滞得不像话。

    罗镇不多说,也丝毫不在意外面的天气怎么样,只是道:“十分钟之内,马上离开景门。”

    “为什么?”张之徽终于有了反应。

    “我一没触门规二没犯任何错,凭什么将我逐出门?”他斥声质问。

    罗镇盯着他,犹豫了一会,把上面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出来:“想逐就逐了。”

    这确实,尤殷就是这样跟他说的。

    没有任何理由,张之徽被赶出了景门。

    除了一把伞和一个手机,他什么也没能带出来。

    那伞也不大,可雨势如天河决堤,倾盆而下,用力砸在伞面上,给了他沉痛一击。

    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张之徽站在整个景门外,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又高大的锻铁门,拳头逐渐握紧,青筋显现。

    良久,他压住心里那口气,然后转身。

    风雨胶着,卷起他的整个衣襟和裤脚。

    张之徽去了老厮街,到的时候身上湿了大半,头发也低黏在头皮上。

    雨势汹涌,可也压不住他内心的愤懑,尽显在了脸上。

    旁人感受到他的戾气,不由得远离了一些。

    远处,石林在雨棚下坐着,一瓶瓶酒往嘴里灌。

    还是上次那家店,那次酒后,他就在这家店暂时住了下来。

    雨斜着往他的脚边砸过来,他屁股带着凳子往里移了点儿,抬头那一刻看到了不远处的张之徽。

    这天气这么糟糕,他还有心情出来找自己。

    石林捏着酒瓶搭在腿上,毫无感情地瞥了一眼张之徽,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喝酒。

    张之徽走近,到了雨棚底下,然后暴躁地收起了伞往旁边地上一丢。

    就这样,伞和地面上的雨水混在了一起,并吸储着滴滴雨珠。

    石林喝完一瓶酒,然后吐了口气,身体往后一仰。

    虽是仰视,但他看张之徽的眼神就是充满了不屑。

    张之徽不傻,当然看得出来。

    他自己心情也不好,前两日面对石林时有的尊敬这会随着烟消云散。

    石林揣量他两眼,也察觉到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没开口问。

    张之徽低眼,随手拉过石林旁边已经差不多湿完的凳子,擦都不擦一屁股直接坐了上去。

    石林看见,不免哟了一声:“小张豪气啊。”

    “这跟豪气有什么关系?”张之徽语气不太好地反问。

    “受气别在老子这儿撒。”石林不给面地轻斥。

    张之徽沉默。

    石林也没心情问,重新又开了瓶酒。

    他鼻子对着瓶口闻了一下,突然有些嫌弃地移开鼻子,然后对着店口那儿喊:“老板,要白的!”

    那边还在招呼客人,听到他的声音张着嘴大声应道:“稍等!”

    石林将刚开的酒一把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没再继续喝。

    反倒是张之徽,二话不说地拿起那瓶酒,然后仰头往喉咙里灌。

    半瓶下去,他也没丝毫不适,酒精掺在心头,反而散去了一些躁烦。

    “你还真是不客气。”石林从鼻间哼出这句话。

    张之徽用袖子擦去嘴边溢出来的一点酒,然后笑笑:“我也被逐出门了,现在我们是平等的。”

    “你都开了,不喝白不喝,你说是吧?”

    他的话说完,石林的脸色明显一顿,然后扭头:“你动手被发现了?”

    那也不对。

    出卖景门这样的事,不可能单单逐出门这么简单。

    在景门,叛徒是必死的。

    石林刚问完就否定了这个说法。

    主动提起这个,张之徽脸上划过一丝冷笑:“想逐就逐。”

    说着,他握着酒瓶的手紧了些,表情也逐渐难看:“呵,好一个想逐就逐!”

    景门先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没控制住,他拿起酒瓶就往桌缘一砸,里面剩下的酒溅了出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混在雨中,充斥着人的耳膜。

    来给石林送白酒的人吓了一跳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定在原地挪不动脚步。

    石林注意到,大手一挥,让那人过来。

    送酒的人见状,连忙将白酒送过来,然后又快速离开了这里。

    石林没理会张之徽的情绪,自顾自地开了酒壶,然后往碗里倒了满满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