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搁在商染耳边的头转过来,视线从商染的唇上扫过,流转到她的杏眸上:“吊坠不起作用了?”
“我不失眠。”商染嘴角微挑,“盛爷失算了。”
“这样就好。”盛景呈反而一脸安闲,一手穿过商染的后脑发间扣着她的脑袋,然后自己的额头往前贴了贴,碰上了商染的额头。
温热的吐息近在眉睫,商染的长睫微颤,头往后仰了仰,却被盛景呈一手抵了回来。
他狭长的眸子垂下,灼热的目光落在商染的唇上。
没有其他动作,除了刚刚的仰头,商染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劲,漂亮的眉眼间的情绪和平日里一样。
片刻后,盛景呈的身体撤了回来,距离却依旧近:“不想睡?”
商染抬起眼:“睡啊。”
“送你回去。”盛景呈笑了。
商染嗯了一声,垂眼睨了下自己腰上不见收回的手:“不放怎么回……”
未完的声音戛然而止,盛景呈忽然俯身垂头,柔软的唇瓣相贴。
他吻得缓,轻轻地舔舐着,一点儿一点儿地缠绕着商染的唇尖。
商染蓦地身体僵了僵,指尖也缩了缩,被圈住的腰上的力紧了一些,整个人被盛景呈往他怀里拖了过去。
他一手扶着商染,另一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唇息相绕,吻得细腻又温柔。
半晌,盛景呈微侧着头,嘴唇停在商染的唇角。
他多亲了会才退回来,拇指指腹轻蹭过商染的唇,看起来心情大好地:“可以睡觉了。”
商染上半身往后退了点儿,看都没看盛景呈的眼睛,随口胡应着:“嗯。”
盛景呈黏在了商染腰上的手臂跟粘了胶水似的,直到到了她门前才舍得放下。
从客厅那儿到这儿,商染挺沉默,一句话没说,也没看过盛景呈。
被放开之后,她头也没回,开了房门,身后手跟盛景呈挥了挥,然后轻啪的一声,门关了。
盛景呈两手揣兜地站在紧闭的门前,抬着眼望着门隙里透出来的光,松懒的神情噙着止不住的笑意。
还笑得挺放肆。
房间里。
商染刚进门,神色自若地往里走,路过全身镜时她不经意地扫了过去,然后目光稍停。
玄关顶上的灯光洒下来,她一腿微屈着站在镜子前,侧头瞥着镜子里的自己。
衣服穿得随意,除了头发被外面那人压得微乱之外,面色依旧。
看上去和平常一样。
不错。
商染挑眉,几秒后,她收回视线,伸手关了灯,然后不紧不慢地朝床那儿走。
她伸手打了个哈欠,拖鞋一踢就爬了床,两眼一闭,睡觉。
外头。
见门隙的光灭了,盛景呈才抬起腿辗转往自己的房间处走。
走道上光比室内要暗一些,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了商染的房间。
翌日。
决赛是在下午,商染起得也挺晚。
洗漱完之后,她拉开衣柜从里随便扒了套衣服换上,然后出了房间,溜达着去了斜对面不远处的客厅。
盛景呈也在,他侧身对着门边不正经地坐在沙发宽大的扶手上,听到门那边传来的动静之后,他抬起了眼。
不出他的意料,商染的身影慢悠悠地出现在那边。
她和盛景呈对视了一秒,款款朝里面走进去。
盛景呈直直地看着她,眼底若笑非笑的。
他稍微弓了弓腰,抬起旁边桌上的水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等商染走近了,然后递到她面前。
商染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杯子,动作慢条斯理地对着杯嘴喝了一口,然后弯腰放下杯子。
还未直起身,她的腰被一把人揽过,紧接着人被往旁边带了带。
商染没有散发,她的头发被随意扎成个低丸子头落在了脑后,几根碎发垂在脸旁。
盛景呈的目光从她脖颈上吊坠之外的大片裸白肌肤掠过,然后转到了她的眸子上。
可能是因为刚起不久,他的声音有些哑,却又不失调弄:“一晚上了,染姐缓好了?”
昨晚送她回房的路上,盛景呈也没有说话,到地儿也干脆放人了。
商染站在他两腿之间,被当面揭穿了,仍旧面不改色地,还直接点头:“好了。”
“好了?”盛景呈往前压了压,头俯下唇快要碰到商染的时候,她突然往后仰了仰。
盛景呈的动作顿住,神情悠哉:“好了都不让亲。”
他没有收回身体,商染也就微微往后仰着脑袋,眼眸半敛着看他:“盛爷不能悠着点儿?”
盛景呈听她说,勾了勾唇:“已经很收敛了。”
没有等商染开口说话,盛景呈只手扣上她的后脑强迫她往前,然后垂头吻了上去。
他一寸寸扫着商染的唇口,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这个只是在唇缘徘徊的吻,暧昧又绵长。
过了好一会儿,盛景呈的头埋在商染的脖颈间,细细的吐息落在上面,让商染的皮肤有些发痒。
可她也没有动,垂落腰旁的手还是颤了一下,下一瞬,她的脖子上传来一股唇瓣上的温润感。
盛景呈的唇在她白皙的脖子间游离了一会,然后才悠悠抬头。
他顺势握住了商染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嘴角边的弧度扯得挺大:“染姐还是紧张了。”
商染低着眼看着盛景呈修长的手指,语气散意:“嗯。”
盛景呈轻笑出了声,抬眼看她:“习惯一下。”
声落,商染意味深长地瞧他几秒,而后随口:“哦。”
……
下午,盛景呈送商染去京大参加决赛。
碰上周末,京大的人也不多,很多因为元旦节已经提前回了家,往日热闹喧嚣的校园清静了不少。
经过晋级赛的选拔,决赛参赛一共也只有二十个,都是来自Z国不同地方的精英研究员。
闻弘阳和夏灵竹被取消了参赛资格,裴元正和年晁直接到了京大来等商染。
二人站在决赛大厅外面,身上裹着棉服,帽子还戴在了头上,腿冷得直在原地跺脚,看上去实在是不像个资历深的教授和院长。
今天的风比往日大了很多,钻心骨的凉。
“这个冬天怎么没把我冷死?”年晁牙齿打颤了一下,没憋住蛐蛐。
裴元正的帽檐挡住了眼睛,他仰着头,用鼻孔看了眼年晁:“你干脆别穿了,如你所愿。”
“那怎么行,怎么着也得等到染染毕业了成为数学研究界大佬。”
裴元正乐了一声,再一转身看到了不远处缓缓停下的车。
他上前几步,挺远地看了看车牌号,语气一喜:“她到了。”
闻声,年晁也上前,直接去了车边等商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