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商染没瞥手机,随口来了一句:“来劝我的?”
心思被戳穿,丁慕逸讪笑两声:“可以问问原因吗?”
商染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短暂地停了停,然后想了想:“不想去。”
原本以为就算没有个正经的理由她也会编一个的丁慕逸顿时哑口无言。
她居然连编一个都不愿意。
丁慕逸犹豫了很久,话到嘴边迟迟说不出来。
这边几个人盯着他,似乎都还挺指望着他说话劝一下商染。
商染也懒得说话,电话筒里暂时没什么声音。
半晌,又半晌。
邹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等得花儿都快谢了,眼都快冒火星子了:你能不能说的?
“好,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丁慕逸无视掉他的眼神直接对着手机道。
他这话一出,邹栎有些傻眼。
相比他,裴元正和年晁反应平平,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
就是张续,不知怎的,心情有些复杂。
电话挂了之后。
“你什么意思?”邹栎不平道,“商染不懂事就算了,你也跟着她胡闹?”
“研究交流会是什么级别的场合?她这次不去就要等到五年后了,你怎么想的?”邹栎继续道。
“邹校,她自己的决定,我们为什么要多加干预?”
丁慕逸稍微思索了一下,换了种说法:“商染现在已经崭露头角了,就算不参加交流会,可她的锋芒难避。”
“你懂吧?”他看向邹栎。
邹栎默了默。
话是这么说,可参加交流会对商染只有利而无害,甚至可以帮助她结交更多同领域人士,在以后的研究路上走得更顺畅。
她若是不去,极有可能被人嚼舌根说她看不上这交流会,这便是间接打了交流所的脸面。
那样的话,商染还未露过面,就已经被冠上了自大傲慢的名头,日后再想参加研究交流会都不是易事。
这对于一个研究员来说,不算是好事。
邹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手臂突然被张续拉了拉:“既是她的决定,她又是清大的学生,我们确实不该管。”
“但是……”邹栎皱了皱眉,剩下的话全数咽了回去。
他确实没有资格管。
这件事被几句话带过,丁慕逸三人多待了一会就要走。
邹栎和张续两人也不在学校待,是和三人一起下的楼。
一出来,邹栎就被冷得打了个寒颤:“谁看天气预报了,十五天之内会不会升温?”
“会。”裴元正点头,“快二月中旬那会。”
“这么久?”
“嗯。”
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往下走,最后丁慕逸年晁三人上了同一辆车。
邹栎跟张续打了个招呼也上了车,然后让司机开车离开了京大。
他离开后不久,张续也驱车回了家。
未来杯国赛决赛公布这两天,清大论坛和研究院官网满是庆祝本校商染斩获第一的消息,甚至其他社交平台上也有讨论这件事的。
不过研究院的文章和海报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论坛上大多是转发。
但遍地祝贺商染的评论和帖子里,没有一条出现商染的真实名字。
不是没人发,是发不出来。
网友以为上次是系统崩坏出了问题,没想到这次依旧发不出来,任何与之相关的图案和字母一被打出来都会被立马屏蔽。
对于热爱探索八卦的广大网友来说,这是件非常古怪且值得思考的事情。
于是,在大家都在祝贺清大219号参赛选手的时候,网上有人带头发了一个标题为【为什么系统会屏蔽学神的名字?背后原因大揭秘!】的帖子。
说是揭秘,就是一堆没头没尾的猜测。
虽然没有真实性可言,但成功让它成为了众大网友的热门讨论,热度快速飙升,直逼未来杯金银铜获得者的热搜。
常彦一早上就和朋友出去骑行了,下午休息的时候,他摘了骑行头盔和眼镜,然后躺在骑行道旁边的草坪上刷手机。
挺冷的天,他却像是过夏天似的。
常彦知道今天国赛结果出来,更知道谁获了第一。
这会上网,他目的明确地去找相关网帖,然后一个个翻着。
但翻了许多个帖子,都没看到他想知道的东西,反而看到了热度狂涨的关于清大学神名字被屏蔽的帖子。
他滑手机屏幕的手指顿了下来,不动了,一脸认真地看。
旁边男生见状,不由得凑过来看了看:“你刷什么呢这么迷?”
他一看,是关于某个人名字被系统屏蔽的帖子。
“这有什么好看的?”他没理解,但也大概上下看了一眼。
常彦翻了翻整个帖子和下面的评论,没回话。
这些网友上辈子大概是侦探,从四面八方入手,推测出了许多人家名字被屏蔽的原因,甚至把小说里那一套都明明白白地搬了出来。
常彦翻了一遍,还是没看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他放下手机,双手撑着地面往后一仰,脑子里思绪飞扬。
姓商,名字被屏蔽了。
常彦看着天边的一朵乌云,思绪又短暂地定在这儿。
名字被屏蔽了,姓商。
姓商。
如果背景不大,没有人能做到让全网都屏蔽一个人的名字。
屏蔽的原因,只能是这个人的名字不便让有些人知道。
背景强大,姓商。
常彦的头绪猛地僵住。
“你想什么呢?”旁边的男生又喊第二次。
他实在没搞明白常彦出来骑行是怎么把自己骑成这副呆不楞登的样子的。
常彦倏然转头,盯着男生问道:“你知道商染吗?”
男生听他问,先是莫名其妙了一会儿,又骂:“你他妈脑子骑傻了吧?”
谁特么不知道商染。
这京城,家里但凡豪一点儿,地位高一点儿,就算是只扒到豪门圈子的一点边儿,都不可能不知道商染。
还有盛家那个。
这两个人的名声,别说是在京城,就连澳城港城的大家族都特么听说过。
根本没有词语可以形容这两个人的名声之大。
常彦刚刚脑子一抽,问错问题了,他重新问了一次:“我是说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男生一愣。
“她不是死了?”
常彦表情不变:“是吗?”
他的神色让男生觉得说不出的阴森。
男生捂了捂嘴,不说了。
他有种感觉,常彦现在好像挺在乎商染的生死。
不然也不会隔了这么久现在还无缘无故地问商染。
在草坪上多坐了十分钟,常彦拿起手边的头盔和眼镜戴上:“回去吧。”
“不是打台球吗?”男生纳闷。
“不打了,改天。”
男生也戴好头盔:“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