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染和盛景呈到世纪白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两人随便吃了一顿晚饭就上楼休息去了。
晚上十一点,商染洗完澡又把头发吹好才从浴室出来。
她的身上裹着浴袍,慢慢悠悠地回了卧室,靠在床头那儿看手机。
她看得随意,通知栏突然跳出了条消息。
商染扫了一眼,没多管。
她点进了和盛景呈的聊天框,随手回了条信息然后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关灯睡觉。
黑色的夜空多了不少星星,仿似无尽黑暗中的黎明。
隔日。
朝阳缓缓升起。
一楼。
盛景呈斜靠在沙发那儿,黑衬衫和黑裤,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闲懒和骄矜之气。
庭院里,周寂一身黑色正装,手上拿着一封邀请帖,径直往一楼客厅走。
进了门,他直接到了盛景呈面前:“盛爷。”
他微低头,抬手把手里的邀请帖放到盛景呈面前的茶几上:“这是新未来杯赛事主办方送来的请帖,邀您作为特邀嘉宾出席此次颁奖典礼。”
事实上这封请帖早在十天前就已经送到了世纪白宫,但因为盛景呈一行人一直都在乱洲,周寂昨天也才跟着回来。
不过赛事主办方那边大概也很希望世纪白宫的主人出席,一直在等回应。
即便今晚就是未来杯洲赛颁奖典礼。
盛景呈垂眼扫了扫那封外层呈金色的请帖,也没拿起来看。
他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表,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盛景呈抬起眼。
电梯那边的门打开,商染的身影出现。
她穿得随意,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像某个出来闲逛的街溜子,偏偏还遮不住她那一身让人忽视不了的气质。
见到她,周寂恭声:“时小姐。”
商染在盛景呈一旁坐了下来。
她刚坐下,叶战就也从外头进来,进来之后一眼看到了茶几上的请帖。
他先跟盛景呈和商染问好,问完之后又问周寂:“这谁送来的?”
周寂陈述:“新未来杯赛事主办方,邀请盛爷作为特邀嘉宾出席典礼。”
听言,叶战了然:“时小姐那个比赛?”
“嗯。”
叶战点点头,看向了盛景呈和商染。
既是商染的比赛颁奖,那盛景呈肯定要去的。
听这俩人对话,商染多扫了一眼那封请帖,耳边响起了盛景呈的声音:“染姐看?”
商染眼神移过来,不太以为意地:“没意思。”
盛景呈扯扯嘴角。
因为典礼是在晚上,白天盛景呈和商染没什么事做。
吃了早餐之后两人都上了楼,搁阁楼那边溜达去了。
叶战部队那边有点事儿,以为商染的颁奖典礼是在白天,本来打算和他们一起离开世纪白宫的。
不过现在,盛景呈和商染没打算出去,叶战接了个电话就匆匆从世纪白宫走了。
明白了盛景呈的意思后,周寂直接把刚刚那封请帖丢了,后续事宜不再。
阁楼那儿。
商染靠在顶梁柱旁边,一手环在胸前,神情微敛,只手握着手机在接电话。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她打电话的时候情绪明显淡了点儿,黑长睫下覆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盛景呈坐在她一侧,抬眼望着她,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意味。
但他没说话。
商染打电话完全没避着盛景呈,说话声音也没压下一点儿。
过了几分钟。
商染挂了电话,她随手把手机往兜里一放,然后微微侧头,对上了盛景呈的眼睛。
她杏眸微扬。
商染偏头看过来的瞬间,盛景呈的神情微舒。
他的黑眸微动,垂在一边的手微抬。
商染的秀眉微挑,直起身子慢缓徐款地走了过去。
*
晚上六点。
气温下降了些,没白日高,微凉的晚风袭来,有些许刺皮肤。
周寂备好了车,已经在庭院等着了。
几分钟后,盛景呈和商染从一楼出来。
商染加了外套,却依旧没拉外套,就那么随意敞着。
到了车门边,盛景呈低头看了看她,让她先上了车,自己又随后。
庭院里,车辆轰鸣声响起。
*
乱洲景门府邸。
西堂训练场比之往日热闹了不少。
进行日常训练的人都休息了,全部都围在擂台那儿,两眼兴奋地望着擂台上。
尤姗短发未扎,额头间还流着细汗,也是挤在人群里看着面前的擂台。
众人围观的擂台之上,苏照和温巷于一侧,周年和尤殷于一侧,四人相对而站,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温巷活动了一下筋骨:“苏少,拖后腿可别怪我啊。”
反正苏照一个人打两个也不是事儿。
闻声,苏照无语地横了他一眼。
两人的对面。
周年和尤殷脸上的表情也还挺轻松,只是也稍微摩拳擦掌。
苏栾站在四人外侧,脸上挂着风和日丽的笑,一只手忽地举起。
见状,苏照周年四个人作势准备。
苏栾神情微肃,左右扫他们一眼,中指和大拇指相碰放在唇边。
下一秒,一道口哨声猛地响起,响彻整个训练场。
声未完全落,擂台上四道人影瞬间交错,带起一阵阵风。
苏栾红唇一扬,往后退了一步,抓着擂台边上的柱子往后一翻直接跳下了擂台。
擂台上四个人打得热火朝天,温巷确实是最弱的那个。
打不过就躲,时不时偷袭一招。
他配合着苏照,周年和尤殷相互配合,两方的身影在擂台上闪现,地面被震得一颤一颤的,甚至产生了裂痕。
围观的人看得兴起,苏栾环着手在擂台外围也只光看,并不参与。
黑夜无尽,训练场的喧嚣声半夜未止。
……
商染和盛景呈参加完颁奖典礼的第三天就回了乱洲。
不过叶战和周寂倒是没跟着回来,在t国各司其职。
乱洲这边,和以前一样,平静的表面,永远藏着一股风云涌动。
景门府邸没有安静的时候,任何时候都热热闹闹的。
温巷自从上次跟周年尤殷对打过之后,没事就拉着其中一个人来练自己,一练就练大半天,晚上回了中堂又跟商染求教。
商染不给他甩烟杆,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闲下来的时候苏栾会来找她玩儿。
苏栾从西堂回来,路过商染的实验室,偷摸着往里面瞟了一眼,看见商染正在摘手套。
她脸色一喜。
商染把手套扔在了实验台上,往窗外瞥了一眼,然后抬脚往外走。
见她出来,苏栾就走到门边笑着喊她:“阿染。”
商染关上门往外面走,苏栾也跟了上来。
“你这实验还要做多久?”苏栾问她。
商染想了想,随便道:“三天吧。”
苏栾点了点头,突然停下来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