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金子,萧芸棠就不再摆烂了。
她想了,不过是提前个大半年而已,反正等到五岁的时候她也是要启蒙的。
四舍五入,这三千两黄金相当于白赚的。
“嘻嘻...吼吼...”
越想越痛快,萧芸棠忍不住捂着嘴巴,偷偷笑出声来。
崇庆帝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转头就看到萧芸棠低着头狗狗祟祟的,手捂着嘴巴,小身子可疑的抖动。
“又再闹什么幺蛾子?”崇庆帝皱眉。
“父皇啊。”萧芸棠贴上来,眼睛带着一层水光,黑亮黑亮的,就是表情十分谄媚。
崇庆帝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脑门上,将那张谄媚的胖脸推远。
萧芸棠现在致力于薅羊毛,所以对“肥羊”的态度十分包容。
被嫌弃了也不生气,十分好脾气地再次贴上了,用小肩膀“哥俩好”似的碰了碰崇庆帝的手臂。
“父皇啊,上学这事儿太突然了,你看我现在两手空空的,文房四宝之类的都没有,可怎么办啊......”
崇庆帝斜眼瞟了她一眼。
“到了学堂那儿,自然不会缺你的。”
“唔。”
萧芸棠点点小脑袋瓜儿,“唔”了一声。
接着眼珠子转了转,又挨近了一些,“父皇啊”。
崇庆帝不耐烦,动了下肩膀,把趴到他手臂上的萧芸棠推远了些,“说。”
萧芸棠露出小白牙,笑容满面地重新扒上来,声音讨好。
“儿臣听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您觉得这句话有没有道理呀?”
见她边说还边挤眉弄眼,崇庆帝一阵无语,转过头去,根本不想搭茬。
萧芸棠:“......”
不好糊弄了呢。
不过她也不尴尬,自顾自地继续道,“哎,笔墨纸砚就相当于学子的刀枪剑戟,没有好的工具,我可怎么办啊?还没入学呢,就先输了。我输了倒是不要紧,但父皇金口玉言,说我天赋异禀,天资聪慧,若是考个末等,父皇颜面何存啊?哎,真愁啊!”
崇庆帝:“......”
得寸进尺,不但脸皮厚还很狡猾。
崇庆帝在心里给萧芸棠又加上了两个小标签。
他决定不能再继续纵容萧芸棠的小聪明了。
于是崇庆帝居高临下地睨了萧芸棠一眼,一点儿好脸色都没给她,声音冷冷的。
“闭嘴,聒噪的要命,到学堂之前,一句话也不许再说了!”
萧芸棠撇撇嘴,没忽悠来她也不失望,因为今日薅的也够本儿了。
她可可爱爱地伸手冲崇庆帝比划了一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哼。”
崇庆帝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目视前方。
萧芸棠正偷偷翻白眼呢,又听到他那无情地、冷冰冰的声音。
“文房四宝跟金子一起送到永宁阁,你给我好好表现!”
“耶!”
萧芸棠欢呼,刚要热情表达一下对金主的感激之情,就见崇庆帝冷冷地瞪过来一眼。
萧芸棠立马拉上嘴巴,乖巧坐好。
没过多久,文华殿就到了。
在崇庆帝的示意下,福安没有通传,他是打算顺便看一下众位皇子、公主的学习情况。
垂在身侧的右手传来痒意,崇庆帝低头一看,一根小指头,戳呀戳地,就塞进自己的大手里。
心里有一双异样的感觉划过,就好像被这根短粗粗的小手指挠进去了似的。
他假装不在意地抬头,继续往里走,步伐却不自觉地放慢,嘴角也勾起了一点儿。
萧芸棠表面明媚灿烂,实则内心疯狂吐槽。
哕~
荡漾个溜溜球啊。
现在知道享受父女亲情了,早些年送走她哥哥,冷暴力她母妃的时候,不是玩的一手好无情?
不仅渣并且贱!
哕~
要不是看在小钱钱的份儿上,我理你个溜溜球啊。
早晚给你薅秃噜皮了。
......
崇庆帝在教室门口站了一会儿,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教室内,老夫子带着众人正在背书,学的是《礼记》。
坐在最后排的八皇子萧奕恪,趁着夫子转身背对他时,快速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弹弓,对着窗外的小鸟比比划划。
面前的书桌上,书本和笔墨纸砚被随意地推到一边,显然平时对学习也不上心。
萧奕恪脸上挂着一抹顽皮的笑容,对着小鸟瞄准,“嗖”的一声,小石子飞了出去。
但却没有击中小鸟,而是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背对他,正在讲课的夫子的帽子上。
老夫子的帽子被打得歪斜,教室内静了一瞬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随着老夫子惊愕转头,众人的视线聚集萧奕恪身上。
“八皇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显然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恶作剧了,老夫子指着他的手指不住地颤抖,声音里带着忍无可忍的怒气跟无可奈何的憋屈。
打中了夫子,萧奕恪却丝毫不害怕,他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先生,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打扰您讲课,我这是想做好事儿,没想到误伤了您的帽子,可真是抱歉啊。”
老夫子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知道萧奕恪是在故意捉弄他,但又不敢对这些皇家贵胄发火,只能强压着怒气:“八皇子,还请您专心听讲,不要再玩这些无聊的小动作了。”
萧奕恪装作听话地点了点头,但没过多久,他又从书桌里掏出了一只纸折的飞机,趁夫子不注意,偷偷地扔了出去。
纸飞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认真听讲的七公主头上。
“哎呀。”
七公主被突如其来的纸飞机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
夫子讲课再次被打断,他抬头怒视着萧奕恪。
萧奕恪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表情无辜地耸了耸肩。
萧芸棠被萧奕恪宛若戏精一样的小表情逗笑。
这八皇子也太熊了。
到这里,崇庆帝已经忍无可忍了,他面色铁青地踏进教室。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