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在电话里直接开门见山地跟我叔叔说:
“之盛哥的叔叔,之盛哥的事我都听说了,您就按照专家教授给的方案办吧!
钱不是问题,之盛哥治疗所需要的费用,包括送去精神病院所需要的一切费用,我阿娇全包了!”
那一刻,毫不知情的叔叔替我高兴,以为我找了个有情有义的女友,不但不嫌弃我精神失常,还出钱帮我治疗。
他也就不再斟酌了,一切都听阿娇和专家“叫兽”的安排!
就这样,当时我一时神志不清的情况之下,专家“叫兽”给我开出了精神失常的诊断,加上亲人叔叔同意把我送去精神病院的签字,我被医护人员送去了精神病院。
后来叶东辰给我扎的那几针不明液体在我身体里慢慢消化排泄掉了,我的神志恢复了正常!
我才意识到自己身在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里关着两种人:一种是又哭又笑的女人,另一种是发疯捶床的男人!
被关在这里的女人大多数是为爱而疯!
而被关在这里的男人大多数是为车子、房子、票子、女子而疯!
至于我嘛……是真没疯!!!
那又为什么被关在精神病院了呢?其实我到现在还没彻底弄清楚!
但是仔细斟酌,这件事与衣冠禽兽的同乡叶东辰脱不了关系!
而此刻,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终日只能和这群精神病患者待在一起!
看着他们疯,看着他们闹!
讽刺的是,还有几个和我一样,看着也像是正常的,却不知是何原因也被关在了这里!
我只想说,被关在这里的并不一定就是彻头彻尾的真疯子!
毕竟这年头玩虚的太多!
卖惨的不一定是真惨!!
哭穷的也不一定是真穷!!
秀恩爱的也不一定是真爱!!
能发表学术论文的更不一定就是真教授,也有可能是真“禽兽”!!
总之在这里,不管是疯了还是没疯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或荡气回肠、或肝肠寸断、或曲折离奇、或唏嘘不已……
蓦然, ”砰—”的一声,一只臭鞋子砸了过来,正中我额头。
紧接着一个疯子跑过来掐着我的脖子叫骂:
“你这个挨天打雷劈的庄家,利用散户的看好情绪,在散户接盘后退出,导致散户遭受损失。
你赔我钱,那是我砸锅卖铁的钱!赔我钱……呜呜呜……”
这个疯子应该是炒股炒疯的!
他此刻把我当成游资、庄家了。
另一个疯子揪着我的头发,使劲摇晃我的脑袋叫骂着:
“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你个不得好死的开发商,给我房子……”
这个疯子应该是买了某楼盘的,把家底都放进去了,结果烂尾,交房遥遥无期,维权之路甚是心酸,还遭未婚妻悔婚,人房两空,搞得精神失常了。
他此刻把我当成了跑路的开发商。
紧接着周遭其他精神失常的人也一起围了过来折腾我!
我忍无可忍,开始反抗!
紧接着闯入我意识屏蔽的画面是:
医生团队带着好几个膀大腰圆的安保人员,闯进来用电棍把一个个疯子控制住。
再接着就是注射器往疯子们的手臂上一扎。
随着药水极速地推进他们的肌肉,世界才安静了下来!!!
我条件反射地蜷缩起自己,乖乖地躺在床上,这才免遭注射。
后来我三天两头跑去跟医生解释说我没有精神病,他们还是不相信。
说每一位被送进来的精神病患者都说自己没病。
就这样,我度日如年地熬着每一天。
在此期间,叔叔来探望过我!还告诉我是阿娇支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医疗费也是她全权负责。
我先是听得一阵惊诧,后来回到病床上趴着,仔细思忖,感觉发生的很多事情,表面看都与阿娇无关,实际上却好像都与她有牵连。
就在我冥思之间,屁股突然被人用力一踩,吃痛地叫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鹤发童颜的疯老头!
这老头疯疯癫癫,年过半百,身上的劲儿却出乎意料的大!
此刻他正踩在我的臀部上蹦迪。
我猜想他估计是看武侠小说看疯的!
因为他张口闭口说自己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又说是什么霸爷的亲传接班人!
说他精通少林的武术,还通过木人巷、?十八罗汉阵等考验后下了山。后来被霸爷看中,要他做女婿,还传授了独门拳脚功夫。
真是服了他!整个精神病院这么多疯子不戏弄,每次总是专门霍霍我一人。
我看在他是个老者的份上,不与他较劲,只是开口警告他:
“你个疯老头!什么霸爷的接班人、乘龙快婿会直奔精神病院来了啊?!给我下去!否则别怪我欺负老人!”
疯老头有恃无恐,继续在我的臀部上蹦迪!还给自己辩解:
“老夫不是神经病!老夫是为了躲避债务,才装疯进来的。”
我不信地冷嗤一声。
他倒是真不把我当外人了,又兴许是想找个看上去正常的人聊聊天,解解闷,就向我娓娓道来:
“前前年,有兄弟找我一起投资餐饮,我们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结果亏得连房租水电费都没还呢。
前年,另一位兄弟找我一起炒楼,我们买的那期楼盘的开发商跑路了,现在房子没拥有,还欠了银行一屁股债!
去年,这两位兄弟不死心再次找上我,说要干工程,我们到处借钱,前期垫资把工程全部干完了,结果一毛工程款没拿到。
现在好几百号工人天天围堵在我们所住的天桥底下逼着我们要工钱。
我要是不装疯,可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了。
活到现在,我总结出来了,炒股最稳妥啊!人家一百万投入股市,还能剩个七八万,而我搞七搞八,结果输得只剩下裤衩子。”
他 哭笑不得地讽刺一番,话音刚落,我忽觉得背后劲风扑来,还不及思索,一枚针形暗器擦着我的额头飞过,射断几丝头发。
我背上冷汗涔涔而出, 一身寒毛倏地乍起,瞳孔瞬间紧缩,神经立时高度紧张。
看来这老头儿真有两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