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小女儿彻底不淡定了,正要上前试图再次劝说她父亲,却被她身后的老公攫住了手腕。
她老公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暗示,让她不要冲动!
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没出声呢,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却在这里指手画脚,搞不好老头儿一个不高兴,当场让律师改遗嘱,不给亲生女儿分半毛钱呢!
小女儿只好强忍着,沉住气,心里却憋着一肚子的火。
“谁有异议,来,站出来说说!”
老头儿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番,两儿子和儿媳妇看上去好像都没意见。
只有小女儿把不高兴直接写在脸上。
“我说佳佳,你对老爸的遗产分配是不是有异议?!”
既然老头儿都单刀直入地问了,那么小女儿索性就直言了,可话到嘴边又让她老公给抢先说了:
“老爸,没,我和佳佳都没意见!”
小女儿白佳佳狠狠地白了自己的老公一眼,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大哥二哥他们沉吟不语的,她可不想单枪匹马,冲锋陷阵。
毕竟枪打出头鸟。
她要是一个人坚持反对,搞不好老头子一怒之下,收回分给她的那一份财产,那岂不是更便宜了许丽和她大哥二哥?
在场的儿女们各怀鬼胎,沉吟不语。
老头儿见他们都没站出来反对,就让律师按法律程序走流程了。
许丽压根没想占这个大便宜,好说歹说的都无济于事,老头儿是执意要一意孤行了。
等有法律效应的遗嘱立好了,大餐也吃完了之后,老头儿坚持要带许丽回他的老宅:
“丫头,现在你是我干女儿,我怎么能让你居无定所,在外面一个人独自漂泊呢?
到干爹那里住,干爹别的没有,就房子特别多,你爱住哪儿就住哪儿!”
许丽一下子多了个干爹,还是个隐形的富豪,还立了遗嘱,离世之后分四分之一的财产给她!
她受宠若惊,一时之间适应不过来。
老头儿的儿女们那是不敢怒更不敢言。
还是大儿媳妇懂得察言观色,忙不迭地拉着许丽套近乎:
“哎呀,大妹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甭跟大嫂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大嫂说!有求必应!”
小儿媳妇也不甘示弱,挽着许丽的另一只手臂,也来套近乎:
“哎呀大妹子!走,回咱们家去!小嫂子亲自给你收拾房间,让你住得舒心!”
小女儿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戏精嫂子,心里吐槽:
你们俩咋不把老公送到她床上给人家暖床呢!
许丽被他们带回了老头儿的家。
我的天呐!这老头儿的老宅跟四合院似的,这只是老宅,还不包括其它新买的房产以及被画上“拆”字的那些拆迁房。
妥妥的一个地主呐!
许丽被大嫂子和小嫂子假殷勤地安顿好了之后,夜已深沉,更深露重,大家各自回各自的屋子里睡觉。
大儿媳妇嫌弃老头儿的老宅蚊蝇多,住得不舒服,对着老公一顿抱怨:
“老宅子老长一段时间没收拾了,这鬼地方怎么能住人?明天把糟老头哄回咱们的房子去住吧?他要是舍不得许丽,干脆把许丽也一起带去得了!”
老头的大儿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手上的那根烟差点都把被子给点燃了,心烦意乱:
“这小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回来和我们争财产,就已经够我们头疼了,现在还多了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许丽!真叫我抓狂!
你还给她收拾房间?!”
大儿媳妇上了床,一边给她老公按摩,一边解释:
”你没看见你家糟老头把许丽当宝似的护着吗?
现在财产还未到手,你敢公然与老头子作对?财产不想要了吗?”
大儿子抓耳挠腮的,怒火攻心。
“老公~别表现得这么仇视许丽,相反地,表面还要对她好,暗地里再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老头的大儿子翻了个身,反过来给他老婆按摩:
“老婆怎么个借刀杀人法?”
“哼,你家的小弟,小妹都可以成为我们利用的刀,不是么?至于怎么个借刀杀人,这需要从长计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老头儿的大儿子亲上老婆一口:
“还是我老婆厉害啊!”
大儿媳妇趁机缠着老公的颈脖:
“死鬼,知道你老婆厉害,那你这个做老公的也不能太差劲!”
“老公明白,这就厉害给老婆看!”
话落,老头儿的大儿子伸手关了灯,随即床铺“嘎吱嘎吱”地开始响起来……
与此同时的另一间房屋里,老头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同样也难以入睡。
小儿子盖上被子准备和他媳妇儿躲在被窝里开小会,岂料被他媳妇儿一脚给踢到床下去了:
“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着黄颜料,财产都快被人瓜分完了,还有心思做这个?”
老头儿的小儿子从地上爬起来,厚着脸皮又钻进了被子里:
“好啦!老婆别生气!那许丽不就是贪图富贵、不知廉耻、毫无三观地傍上咱爸吗?
咱爸这蠢老头一把年纪还想老牛吃嫩草!
但是你别着急,现在财产只是书面分配,实际上大家都还没到手嘛!
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猜想那许丽一定早就从糟老头的嘴里套出咱们家的经济实力了,所以才假惺惺地对糟老头好!她以为哄好了糟老头就能得到财产吗?
啊呸!做梦去吧!接下来有她好受的。
那糟老头防我们这些亲生儿女跟防贼似的,既然他对我们不仁,休怪我们对他不孝!”
小儿媳妇听了攥紧了被单问她男人:
”老公~你,你想干啥?”
“干啥?哼……”小儿子目露凶光:
“咱爸那老不死的糟老头,宁愿把财产分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也不愿意给咱们多留一份!
毕竟大哥那一房无所出,是咱们先给这个家族添了第一个男丁,糟老头就算不念及我们,也该为他的孙子着想吧!
可他分财产的时候都没考虑到这一点!就冲这个,我们把他害成半身不遂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