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严廖递给杨戬一盘炖肉，还冒着热气。
“辣椒递给我。”
一边吃一边聊。
在杨戬昏睡的时候，严廖和梦泽已经去探查了隧道，除了一些只能爬行的丧尸没赶上大跳台，其余的都没了，杀了一早上，隧道算是清理出来了。
“我们在隧道尽头看到了军队建立的临时据点和防御工事，可惜人都撤了。”
这听起来不像好消息。
“好在车辆能通过了，随时可以出发。”
说到这，杨戬停顿了一下，继续出发吗？经历了昨晚的事，杨戬开始不那么自信了。
从昆城出发，杨戬本以为靠着自己未卜先知的独特天赋，能带领大家逃出生天，可。。。
“吼！”
丧尸的嘶吼声音打断杨戬的思考，众人望去。
是杜芳芳正在给小丧尸投喂，因为被蒙住了眼睛，所以小丧尸只能闻到肉，却吃不到。
“这个，怎么处理？”
严廖问杨戬，杨戬却总是在发呆。
随后继续吃，不回答，其实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好。
吃过饭，花花又来了，将满是口水的猴头果放在杨戬面前，摇着尾巴看着杨戬。
“玩玩玩，就知道玩，你这笨狗，我给你丢了！”
杨戬又来气了，抓起就要丢下桥，却发现坚硬的猴头果已经被花花咬破了。
里面是粉嫩的果肉，看起来，跟脑仁似的。
“这东西。。。”
杨戬用小木棍戳了一点出来，放在鼻子下闻。
特别腥臭，怎么看都恶心，但花花却两眼放光的舔舐戳出来的果仁。
“来，刀给我用一下，这果子有问题。”
借过王刚的砍刀，众目睽睽下，将猴头果一刀劈开。
顿时引得大伙一阵干呕，这果子里真的像是人脑一般的东西，除了砍飞的半个，花花叼起就跑。
等杨戬从他嘴里抠出来只剩下果核了。
“吃吃吃，你特么什么都敢吃，也不怕毒死你，笨狗。”
无奈，杨戬只能密切关注花花状态，剩下半个果子，绝对不敢再给它吃。
“或许，应该没事，我记得以前村里老人说过，这脸上有毛的玩意会本能识别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王刚提议，众人刚觉得有道理，七嘴八舌聊起来，花花却已经脚步漂浮，跟喝醉了似的。
摇摇晃晃，最后趴下就起不来了。
“狗子啊！”
杨戬将手里半个猴头果一扔，就去查看花花情况。
却发现，它居然只是睡着了，而还睡得很沉，甚至打呼噜。
而杨戬下意识丢掉的半个果子居然滚到了被拴住的小丧尸身边。
遮住双眼的小丧尸似乎闻到了什么，伸手从脚边拿起果子放在鼻子面前，然后疯狂大口剁剁。
等杨戬回头想起，找到果皮，小丧尸已经炫完了，脸上的绷带也松落了。
“大家别靠近她，这小丧尸有古怪。”
杨戬阻止众人的靠近。
“她没睡着？花花居然睡着了。”
严廖好奇的问。
而杨戬却发现，这小丧尸的眼睛变了，杨戬记得昨晚看见这个小丧尸，她眼里是没有瞳孔的，只有苍白，而现在。
“黄色的瞳孔？”
拴住小丧尸后，杨戬曾经检查过，发现小丧尸下肢消瘦，背后有压疮，再结合小女孩手腕的带子。
这是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小姑娘，病毒暴发后，第一批成为了丧尸，没有抵抗得住空气感染。
这也导致小女孩浑身上下没有咬伤，只是脏兮兮。
小女孩就这么盯着杨戬，眼神里居然是好奇和疑惑，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只有低吼。
杨戬最后也没下得去手，尤其是误食猴头果后，产生某种免疫的小女孩有了更加趋近于人的眼神后。
几个小时后，众人决定继续出发，毕竟这地方搞不好还会被围困。
“真不管她了？”
将花花丢上车，杜芳芳看着小女孩问。
“唉，可怜的孩子，虽然我知道她已经不是人了，可我终究还是无法下死手。”
杨戬找来大巴车行李箱翻出来的连衣裙，给小女孩套上，又用笔将她手腕上的住院带名字加粗了。
雅茹。
全程小女孩就看着杨戬，完全不像是丧尸，杨戬也只能以为是女孩吃果子吃饱了，暂时对自己没兴趣。
杜芳芳也觉得有意思，用筷子夹住毛巾给小女孩擦干净脸，又从腰上小包包里拿出一个路上捡到的，金器蝴蝶发夹，别在她头发上。
“真好看，嘻嘻。”
杨戬想了想，将一个粉色丝带上面写着：“别为我哭泣，我在寻找生命的意义。”
写完后，将其拴在小女孩胳膊上，打个蝴蝶结。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小女孩依旧看着杨戬，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她好像在重复一个音，趴？八？巴巴？爸爸？”
杜芳芳在读唇语，疑惑看着小女孩。
“丧尸怎么会说话，走吧，你先上车，我会解开绳子追上你们的。”
杜芳芳先上车了，杨戬蹲下来看着小女孩。
“小家伙，直觉告诉我，我们还会再见的，虽然我应该杀了你，但，梦里的你笑得真的很甜，再见了，我叫杨戬，二郎神的杨戬。”
杨戬就这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解开绳子，跑上车，等小女孩站起来的时候。
杨戬已经坐上车出发了，小女孩手里居然还留有杨戬塞给她的一把短匕首。
歪着头看着车辆跑远，小女孩终于发出声音。
“爸爸？你是爸爸。”
小女孩木纳的在这里迷失，直到三天后，一个已经身高接近三米的巨大丧尸，手里拖着一个带血的水泥柱子，站在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就这么看着它，巨大的丧尸带着身后乌泱乌泱的尸群。
最后，巨大丧尸跪倒在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丢下手里的泰迪熊玩具，握着匕首，坐在巨大丧尸肩膀，指着一个方向，口吐人言。
“泰迪熊，我们去找爸爸！”
“吼！！”
“嗷嗷嗷嗷！”
无数丧尸吼叫此起彼伏，浩浩荡荡往前走去。
而时间回到杨戬这边，两车穿过隧道，再次出发，前面就是开远市了，应该能遇到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