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杰的失踪,让何毅乱了阵脚。
此时,我既不能说重话,也不能让他妥协。
“何局,你先别急。”我给他分析眼下的局势,“不管杰少的失踪是不是苏托做的,最起码的一点,他不会谋害杰少的性命。”
“如果在他向我们发难之前,我们还是找不到杰少的下落,到时候再妥协不迟。”
何明杰失踪的时间并不久,而且苏托还没找上门,证明他们现在也还未弄到有力的证据。
况且,万一绑架何明杰的不是苏托,那现在上门妥协,到时候会更被动。
“你说的对,我再等等吧。”
何毅听完我的分析,冷静了一点。
目前我能做的,就是等待社团和雷天那边的消息。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何明杰的消息。
这时,何毅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一看,眉头皱起的朝我说:“是苏托打来的”。
“接吧,看他怎么说。”
“喂”
何毅接通电话,对面传来苏托的声音:“小毅啊,听说明杰失踪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找?”
“苏老,我怎敢麻烦您啊。”
“小毅,你跟我还客气啥,我跟你爸,那是几十年的交情,你现在遇到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这样吧,我让人帮你找找看,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那多谢苏老了”
“哎,咱们之间就不要说这种客气话了。”苏托用关心的语气说:“你也知道明杰染上了那个坏习惯,我是怕他被有心人绑去了,到时候事情爆料出来,对你不利。”
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小毅,我要是运气好找到了明杰,那可是帮了你大忙?到时候我这把老骨头走了,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指望谁来照看苏家。”
苏托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何明杰就是他弄走的,现在在他手上。
何毅要是不想事情爆料出来,就懂点事,该退出退出。
何毅朝我看来,想看我什么态度。
这个时候妥协或者说达成共识,那后面就再难有翻身的机会。
我现在只希望何明杰能争口气,不要被人那么快拿捏。
你们或许觉得,假意答应不行吗?
很多小说中,主角都是假意答应,然后绝地翻盘。
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因为人家也不是傻子,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停手。
比如说你现在答应,那么就意味着你要按照人家的要求来。
首先一点,他们不会立即放了何明杰,只会告诉你,何明杰在我手上,我保证不伤害他,至于什么时候放他走,要么事情成定局,也就是何毅没有上位。
或者他们从何明杰身上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足够压制或者说控制何毅的东西。
除此之外,很少有其他可能,除非对方是傻子。
但苏托这种老狐狸,岂会连这点都想不清楚?
他在管委会委员的位置上待了这么久,而且这么大年纪,见了那么多的人和事,很多套路他都知道,因此,他不会相信别人,只会相信自己。
何毅问我的态度,我冲他摇摇头,此时不能妥协。
“苏老,你放心,以后要是苏家有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何毅顺着苏托的话回答,相当于跟苏托表明态度,那就是他不会妥协。
至于妥协之词,应当是:“苏老,鸿辉能力这么强,前途这么好,有他在,肯定没问题,我相信他能庇护好苏家。”
到时苏托再说上两句客套话,何毅再表明一下态度,比如说苏家的事就是他的事之类,利益交换也就完成了。
只是苏托显然没料到,何毅会拒绝他。
他沉默了十几秒,这才呵呵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苏托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这场利益交换,以不欢而散告终。
“他妈的,苏托这个老王八蛋,给老子玩这出。”
何毅气的把手机直接砸在沙发上,他暴怒不已,破口大骂,骂的苏托的户口本上只有他一个人。
我坐在旁边抽着烟,仔细回想刚才苏托的话。
“何局,我觉得事情或许还没那么糟糕。”
“此话怎讲?”何毅朝我看来,我解释道:“苏托要是真的拿到了实质性的证据,那他就不应该给你打这通电话,他当年能使用手段杀了你爸,现在为何还要跟你透露风声?跟你商量。”
“以他的性格,能弄死你绝对不会让你喘口气。”
“所以我断定,苏托他们并未从杰少身上找到足够击垮你的证据。”
苏托这样的人,是不会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尤其是他的对手还是何毅,一个局长而已。
要是何毅是管委会的委员,相互协商,划分利益还有可能,一个小局长,不值得他放低身份。
由此可见,何明杰扛住了对方的第一轮进攻。
“可是明杰还在他们手上,被攻破是迟早的事。”何毅担忧的说道。
他的忧虑不无道理,何明杰能抗住一时,但抗不了一世。
不尽快将其救出来,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只希望能尽快来信”
我目前唯一的期盼,那就是有兄弟找到了何明杰的踪迹,如此我才有救人的可能。
不过好在我是幸运的,苏托打来电话没多久,雷天就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跟我说,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了何明杰,见他被人拉上了面包车。
顺着面包车的线索,他找到了关押何明杰的地方。
听到有何明杰的线索,我赶紧追问道:“雷哥,地点在哪?”
“何明杰现在不在城区,他被带到了一个叫芒康村的地方。”
芒康村我知道,在城区的北边,靠近缅甸,和缅甸只隔了一条湄公河。
很多人经常坐船两边跑,要不走私点小商品,干点小买卖啥的。
当初我从缅甸偷渡过来的时候,走过芒康村旁边的那条公路。
得到何明杰的地址,我很激动,向雷天表达我的感谢后,我立刻召集人手。
社团的大部分骨干成员,像江阳,二狗他们都被我喊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