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其上方刻着“高唐”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右下角刻着“全境东西三十二”,左下角刻着“南北二十九”。
这应该便是北宋时期高唐州的界碑了...
收回目光,徐渊迈步继续朝前行去。
武松等人紧随其后。
一炷香左右,徐渊抬步走进一间山野脚店。
“几位客官这边请!”一名招风耳伙计笑着迎了上来。
在招风耳伙计的引领下,徐渊几人来到靠近火炉的桌旁坐下。
“伙计,一壶酒,两斤羊肉,再来几样招牌菜。”徐渊脱下深檐暖帽,看向伙计。
“得咧!几位客官稍候!”招风耳伙计恭敬点头,转身朝后厨方向而去。
边走,边大声吆喝道:
“一壶美酒~两斤羊肉~清撺鹿肉~白炸春鹅....”
“武松兄弟,待用罢饭,你我再行比过!”鲁智深抖去身上的残雪,笑着看向武松。
“智深哥哥相邀,武松岂有不应之理。”武松拍了拍胸膛。
“兄弟,你可不能伤了大师父”武大郎放下茶碗叮嘱道。
鲁智深一挥手:“大郎兄弟,一路之上若非你加以阻拦,洒家早便与武松兄弟分出高下了。”
“大师父,我这不是怕你们伤了彼此吗。”武大郎解释道。
武松接话道:“哥哥,我与智深哥哥执照轻重,定会点到为止的,你就莫要担心了。”
边说,武松边伸手轻轻拍落武大郎衣袖上的残雪。
“好..好吧...”武大郎无奈点头。
见此,徐渊与吴用相视一笑。
“几位客官,菜来喽!”招风耳伙计端着托盘,来到徐渊桌前。
依次放下菜食与酒后,招风耳伙计躬身笑道:“几位客官慢用。”
待招风耳伙计离去,徐渊取过筷子,夹起一块鹿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果然?,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即使没有后世那般的调料,嘴里的鹿肉依旧美味无比。
“伙计,一壶酒,半斤羊肉,外加一个馒头!”
伴随着一股寒风,一行三人走了进来。
为首两人一胖一瘦,胥吏装扮,似乎是押送犯人的公人。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位刻着金印,头戴枷锁,手脚被铁链束住的虬髯大汉。
“三位客官请坐,酒食马上便来。”招风耳伙计满脸堆笑的招呼几人坐下。
虬髯大汉刚想坐下,便闻瘦胥吏出言呵斥:
“你乃流放之犯,有何资格落座!”
“你...”虬髯大汉正欲发火,胖胥吏连忙上前打圆场。
“韩老弟莫要生气,华真这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前不久刚受刑,伤口还未愈合,坐不得。”
“马兆兄,你跟这厮废话做甚!”华真招呼胖胥吏。
“来来来,坐下先吃口茶暖暖身子。”
马兆拍拍虬髯大汉的肩膀,坐下之后端起华真倒的热茶吃了起来。
虬髯大汉扭过头去,不看两人。
“三位客官,你们的菜来喽!”招风耳伙计偷偷看了一眼矗立桌旁的虬髯大汉,放下酒食,转身离去。
“马兆兄,来来来,吃酒吃酒!”华真拿起酒壶为马兆斟满美酒。
“铛——”
酒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谈笑风生,似乎完全忘了虬髯大汉的存在。
一盏茶后。
华真放下酒碗,夹起一片羊肉丢进嘴里咀嚼起来。
边咀嚼,边不时瞥向虬髯大汉。
与马兆相视一眼后,拿起已然冰冷的馒头来到虬髯大汉面前。
“来,吃吧!”
虬髯大汉正欲张嘴咬住馒头,却见华真手一松,馒头掉落在地。
“哎呀,手滑了~~”
华真边说,边弯腰去捡馒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华真捡了几次都没有捡起来,致使原本的白馒头变成了黑馒头。
“吃醉了,着实有些吃醉了...”华真说着,将黑馒头递到虬髯大汉嘴边。
虬髯大汉死死的盯了华真片刻。
张开嘴咬住黑馒头,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华真拍拍手,走到桌旁拿起行李:
“趁着现在风雪尚小,我们今日再赶些路。”
“是极是极!”马兆连连点头,继而看向华真:
“要不要给韩老弟喂些茶。”
“喂吧喂吧!真是麻烦!”华真不耐烦的挥挥手。
马兆拿起茶壶,倒了一碗凉茶,递到虬髯大汉嘴边。
“多谢!”说了这么一句后,虬髯大汉张嘴将凉茶吸入腹中。
“好了好了,快走吧!”华真催促道。
“走吧,韩老弟。”马兆拍拍虬髯大汉的胳膊。
虬髯大汉点头,紧随两人走出脚店,铁链拖地的声音渐行渐远。
吴用收回目光,看向徐渊:
“徐先生,那名虬髯大汉恐怕凶多吉少了。”
“学究也看出来了。”徐渊手指有节奏的叩击桌案。
“外面风雪虽相比之前小了一些,但还是不宜此时赶路的。”
“更何况我们一路走来,方圆三十里内并未发现落脚之处。”
“除非他们能在天黑之前走出三十里外,到达我们此前落脚之处。”
“可,眼下已过申时,以他们的脚程根本便不可能到达。”
“两名胥吏之所以选择此时赶路,便是打算趁着风雪之际,杀人灭口。”
听完徐渊的讲述,鲁智深重重一拍桌旁,起身怒道:
“真是岂有此理!”
“徐先生,您在此稍候,洒家这便前去救下那名汉子!”
“智深哥哥,武松随你同去!”
“我也去。”武大郎亦站起身来。
徐渊微笑摆手:“我等刚到此处人生地不熟,为防出现意外,还是一同前往为佳。”
吴用附和道:“徐先生所言极是,我等五人同进退,共生死!”
徐渊留下三贯足钱,迈步行出脚店。
鲁智深、武松等人紧随其后。
天上的雪花缓缓飘落,落于沿途树上、矮丛之上。
华真伸手抹去挡住视线的雪花。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扭头冲马兆使了个眼色。
马兆会意,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一拍脑袋:
“我怎么忘了,有些一条小路能够缩短行程。”
“有这等捷径,你怎的不早言。”华真配合道。
“我这不是此前有些吃醉了,这才把这事给忘了吗?”马兆挠了挠脑袋。
华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马兆:“你啊....你!”
“小路在哪?!”
“在...就在那里!”马兆指着右边的树林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