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放下酒碗,出言叫住矮个肥胖汉子。
矮个肥胖汉子浑身一僵,讪讪的转过头来,陪笑道:
“不瞒好汉,小人唤作曹正,东京汴梁人氏,世代屠户出身。”
“因屠宰牲口非常拿手,故人称操刀鬼。”
“曾拜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师,学得一些把式。”
“后来替一位财主到这青州地界做买卖,因赔光本钱回乡不得。”
“走投无路之下,幸得一户农家收留,之后入赘此间农家做赘婿,开了一家脚店勉强糊口。”
原来此人便是操刀鬼曹正。
难怪方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徐渊正暗自嘀咕,忽闻鲁智深大笑道:
“没想到你这厮竟是我兄弟的徒弟。”
“原来好汉与林教头乃是兄弟,请受小人一拜。”曹正纳头便拜。
“都是自家兄弟,起来起来!”鲁智深伸手扶起曹正,不无疑惑道:
“只是为何从未听闻我兄弟提起过你?”
“这....”刚刚起身的曹正,不由面露尴尬之色。
见此,鲁智深顿时心领神会,看着曹正质问道:
“既然你这厮也有过落魄之时,为何此前还对洒家恶言相向?!”
曹正一听,额头冷汗涑涑而下,赶忙解释道:
“小...小人并未有意怠慢好汉,实乃事出有因....”
鲁智深面色稍缓,挥了挥手:“你这厮怎的这般墨迹,有屁快放!”
“是...是....”曹正连连点头。
伸手拭去额头冷汗,赶忙道:“原本小人在此经营脚店,日子还算安稳。”
“可前段时间二龙山寨主“金眼虎”邓龙带人路过此地,见小人店内生意不错,想要据为己有。”
“小人自是不从,便与其交起手来,奈何不敌,被其擒住。”
“不过那邓龙见小人有几分本事,便欲收服小人为其经营脚店,聚敛钱财。”
“小人身为林教头徒弟,不愿与其为伍,一口将之回绝。”
“那邓龙见此,一刀便杀了小人的岳翁,之后更是将大刀,架到小人怀有身孕的娘子之上。”
“无奈之下,小人只得屈服。”
“今日那邓龙派人前来取钱,取钱那人对小人一顿羞辱。”
“小人怒气在身,见好汉身为出家之人,还索要酒肉,故而才出言不逊。”
听完曹正的解释,鲁智深重重一顿酒碗:“直娘贼的,这邓龙好生嚣张!”
“竟敢如此欺压洒家兄弟,洒家定不饶他!”
这曹正虽然武艺稀松,但二龙山上的四五百喽啰,可是一股不小的生力军。
若能借此机会将其收服,好好调教,未尝不可成为一支劲旅。
念及此,徐渊故作怒声道:“此等恶霸,若不除之,必为大患。”
“曹兄弟,你且宽心,我等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救出妻儿。”
曹正顿时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多谢诸位好汉!”
“若能除了那邓龙,小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各位!”
“曹兄弟无需如此,快快请起!”徐渊伸手扶起曹正。
曹正起身后突然想起什么,不无担忧道:
“诸位好汉,那邓龙手下有数百喽啰,个个凶猛异常,你们....”
鲁智深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
“曹兄弟莫怕,洒家手中禅杖可不是吃素的,岂会惧他!”
苏定拍了拍曹正的肩膀,安慰道:
“曹兄弟放心,我等最恨的就是这等欺男霸女的恶徒。”
“邓龙之事,我等定会为你做主!”
武松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朗声道:“还等什么!”
“咱们这便前去二龙山,找那邓龙算账!”
徐渊轻轻压了压手:“武都头莫急。”
“咱们还是先探听探听二龙山的情况再做打算不迟。”
吴用轻摇羽扇:“徐先生所言极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鲁智深看向武松笑道:“武松兄弟,待探清二龙山虚实,洒家与你一同杀将进去。”
“好!”武松重重点头。
曹正听罢,感动得热泪盈眶,再次跪倒在地:“多谢徐先生,多谢诸位好汉.....”
徐渊扶起曹正,笑道:“曹兄弟言重了。”
“曹兄弟既为林教头徒弟,又遭此不幸,我等自当相助。”
“眼下,你且先带我们去那二龙山看看。”
曹正赶忙点头:“那二龙山就在青州城往西五十里的地方,距离此处不足二十里,我这便带徐先生前往。”
一个时辰之后,徐渊等人来到二龙山山寨外围。
便见山上寨墙高耸,旗帜飘扬,隐约可见有喽啰在山上来回巡逻。
“据闻,这邓龙原为二龙山宝珠寺住持。”
“但其却不守清规戒律,率众僧徒养发还俗。”
“且收拢地痞贼子,聚集四五百人占据二龙山,打家劫舍,剪径掳财。”
“为防止官府上山捉拿,邓龙凭高侍险。”
“在二龙山筑起大寨,山下设三关,关上尽摆擂木炮石,周围全布鹿砦。”曹正压低声音道。
闻听曹正此言,徐渊收回目光,转向众人:
“看来那邓龙确有几分本事,不过这等恶霸,我等定要将他铲除!”
鲁智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今日定要让那邓龙,知道知道洒家的厉害!”
武松紧握刀柄,眼中闪烁着战意:
“武松愿与智深哥哥并肩,铲除这伙恶霸!”
徐渊轻轻摆手:“大师、武都头莫急,此事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这二龙山易守难攻,若贸然冲上,只怕吃亏不小。”
苏定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我们需得想个万全之策。”
吴用看向徐渊,缓声道:“徐先生,我有些许拙见。”
“哦...学究不妨直言。”徐渊颇为好奇道。
吴用轻摇羽扇,缓缓开口:
“我们可利用曹正兄弟的身份,作为内应,里应外合,一举攻破二龙山。”
闻听此言,曹正咬了咬牙,重重抱拳:“小人愿助诸位好汉攻破二龙山,救出我妻儿。”
徐渊轻轻摇头:“学究此计虽然可行,但却颇具风险。”
“万一失手,曹兄弟及其妻儿恐将命丧当场。”
吴用眉头轻挑,眼中微有不悦,缓声问道:
“莫非徐先生心中已有上佳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