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杨广挂帅伐南陈 罗融大败隋朝军
作者:离耳   隋唐演义群英传最新章节     
    于是,隋文帝杨坚以晋王杨广为元帅,越王杨素为副元帅,正式拉开了这场波澜壮阔的伐陈之战的宏伟序幕。

    此次出征,意义非凡,规模空前。兴隋九老,那是大隋的赫赫功臣,除了因事未能参战的靠山王杨林、忠孝王伍建章以及定彦平外,其余众人倾巢出动。

    他们个个身经百战,久经沙场,那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无畏的勇气,使其成为大隋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

    战将的数量更是多达千员,这阵容堪称无比强大,令人望而生畏。

    镇殿大将军宇文成都肩负着守卫都城的重任,未能随军出征。但扫北时期的名将左天成、魏成、新永丰,皆毫不犹豫地披甲上阵。他们目光坚定,身姿矫健,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杀敌报国。

    唐国公李渊,他目光坚定如炬,心中志在为国立功,一展家族的荣耀。

    窦建德,满怀豪情壮志,那昂扬的斗志仿佛燃烧的烈焰,欲在战场上一展雄风,名垂青史。

    麻叔谋,勇猛无畏,每一次冲锋都冲在最前,毫不畏惧生死。

    左天成的父亲左都茂,为了儿子的荣誉,也毅然投身战场,那坚定的步伐彰显着一位父亲的深沉之爱。

    高颖的儿子高弘德,年轻有为,朝气蓬勃,他渴望在这战火纷飞中证明自己的实力,为家族争光添彩。

    一时间,大隋的军队士气高昂到了极点。旌旗蔽日,宛如一片五彩斑斓的云霞。马蹄声响彻云霄,犹如阵阵惊雷。

    喊杀声震彻天地,仿佛要将苍穹撕裂。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南陈滚滚而去,势要将这片分裂的土地重新统一在大隋的旗帜之下。

    且说这隋文帝的长子,太子杨勇为何没有挂帅?此事背后的缘由错综复杂。

    首先,不得不提的便是独孤皇后对杨广的偏爱。独孤皇后常常在隋文帝杨坚耳边念叨杨广的种种优点,对杨勇却是诸多挑剔和不满。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贬低杨勇,夸赞杨广的聪明伶俐、英勇果断。在独孤皇后的影响下,杨坚对杨勇的看法也逐渐产生了变化。

    而另外一个关键原因就是这杨勇自身的无能。杨勇平日里养尊处优,过惯了安逸舒适的生活,早已消磨了斗志和进取之心。在处理政务时,他常常表现得优柔寡断,面对复杂的问题,总是毫无主见,犹犹豫豫,致使许多本可把握的良机白白错失。

    有一次,大臣们就一项重要的决策向他请示,杨勇却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此事容我再想想,你们先退下吧。”这让大臣们面面相觑,无奈摇头。

    在军事方面,杨勇更是一窍不通。他既不懂排兵布阵的精妙之处,又不知战略战术的灵活运用。当别人与他谈论军事时,他总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倘若他不是凭借着嫡长子的身份,恐怕在众多皇子中难以有立足之地。隋文帝杨坚作为一国之君,目光敏锐,深知他的能力不足以担当起挂帅出征、统一天下的重任。

    杨坚曾私下对心腹大臣感慨道:“杨勇此子,实在难堪大用,若让他挂帅,只怕会误了国家大事。”

    相较之下,杨广表现出的果敢、智慧和军事才能,更让杨坚觉得其是能够成就大业之人。

    正因如此,在这决定国家命运的关键时刻,杨勇只能被排除在挂帅人选之外,而杨广则获得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得以在战场上一展身手,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增添光彩。

    杨广大军兵分三路,气势汹汹地向南陈进发。

    西路大军从成都出击,由鱼俱罗带队。鱼俱罗身先士卒,率领着将士们一路高歌猛进。他们士气高昂,怀着必胜的信念,向着敌军的防线奋勇冲击。

    中路大军从武昌进军,由高颖带队。高颖经验丰富,指挥若定。他精心部署着每一步战略,力求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而最为豪华的部队当属东路大军,由杨广亲自带队。只因为南陈的统治重心皆在江东一带,这里有着京口、建康(又名金陵,即今天的南京城)等军事重镇。而且南陈在此地部署了刘天孝、罗融、萧摩诃等大将。

    刘天孝作战勇猛,威名远扬;罗融足智多谋,善于应变;萧摩诃更是南陈的一员猛将,武艺高强,让敌军闻风丧胆。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和重要的战略要地,杨广深知这一路的艰难与挑战,但他心中的野心和对胜利的渴望让他毫不退缩,誓要一举攻克这些重镇,为统一大业立下不朽功勋。

    初冬十月,寒风凛冽,冰冷的风如尖锐的刀刃般划过人们的面庞。

    杨广率领的大军却无畏这恶劣的天气,顶着瑟瑟寒风毅然出发。他们士气高昂,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胜利的节奏上。战士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带着一统天下的决心和壮志,仿佛没有任何艰难险阻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不到几日,大军便如疾风骤雨般兵临京口城。这座古老而坚固的城池,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矗立在大地之上。

    京口城作为建康北部防线的重要关卡,处于长江以北的战略要地,其地位至关重要,犹如咽喉一般扼住了南北交通的要道。之前此地是由新永丰坐镇,然而南陈后主无德,新永丰被逼走,如今换成了罗融在此坐镇。

    晋王杨广深知了解敌军将领的情况对于攻城的重要性,于是赶忙传新永丰前来。

    营帐内,杨广神色严肃,目光急切而锐利,紧紧盯着新永丰,迫不及待地问道:“新永丰,你且与本王讲讲,这罗融是何许人也?他有何战术习惯?城中兵力部署又如何?”

    新永丰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敬畏之色,恭敬地回答道:“回晋王,这罗融此人诡计多端,心思缜密,善于守城。以往的战役中,他总是凭借着对城池的熟悉和巧妙的布局,让敌军吃尽苦头。此次守城,他极有可能会在城墙上布置大量弓箭手,以密集的箭雨阻止我军靠近。而且,他定会在城门处设置重重障碍,以防我军强攻。至于城中兵力,估摸不少于两万。这其中有他的亲信部队,皆是训练有素、悍不畏死之徒。”

    杨广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表情凝重,双眉紧锁。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飞速转动,暗自盘算着攻城之策。他在心中默默权衡着各种可能的进攻方式以及应对敌军防守的策略,思考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夺取这座关键的城池。

    杨广虽然好色,但其绝非无能之辈,多年的宫廷争斗与政治历练使他在文韬武略方面皆有一定的造诣。此刻,他目光专注而犀利,接着问新永丰:“那这罗融武艺如何?”

    新永丰微微抬眼,快速地看了一下杨广,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与谨慎,随即又迅速低头,恭敬地回答道:“回晋王,此将年纪轻轻,不过二十来岁,却已是威名赫赫。他乃是南陈前大将宁禄臣的三女婿。此人天生神力,善用浑铁棍,那铁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气势惊人。每一次出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力大无穷,寻常将士在他面前根本难以招架。在南陈军中,与诸多将领切磋较量,从未有过败绩,可说是无人能敌,堪称南陈第一上将。”

    杨广听后,神色略微凝重,双眉微微皱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沉思。他沉默片刻,心中开始快速地思量着应对之策。他深知,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必须要谋定而后动,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攻城失利,影响整个战局。

    “我记得邱瑞将军好像也是宁禄臣的女婿?”杨广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探寻和思索的光芒,仿佛想要从这层关系中找到破敌的关键。

    身边的杨素赶忙抱拳回答道:“是的,晋王殿下。宁禄臣无子,膝下有三个女婿,大女婿乃北齐大将秦彝,只可惜早已战死沙场。二女婿便是邱瑞,只是此刻邱瑞将军在西路大军,无法为此次战局助力。三女婿就是眼前我们所面对的这罗融。此外,宁禄臣还有一个徒弟,是早些年靠山王帐下的大将尚司朗。”

    杨广听后,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脑海中迅速梳理着这些人物关系和背后的势力脉络。

    他紧抿双唇,心中暗自思忖:“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是否隐藏着破敌的契机?若能巧妙利用,或许能在这场艰难的战役中找到突破的缺口,从而一举攻克京口城。”

    他来回踱步,表情愈发凝重,全身心地思考着如何能在这场战役中巧妙利用这些关系来谋取胜利,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于是杨广目光炯炯地看着帐下大将,声音洪亮且充满威严地问道:“诸位,如今局势严峻,南陈负隅顽抗,京口城乃是南陈第一战。本王欲寻一员猛将打头阵,冲破敌军防线,谁可担此重任?”

    一时间,帐内气氛凝重如铅,众将面面相觑,都在心中权衡着这艰巨任务的风险与荣耀。

    就在这短暂而压抑的沉默中,那新永丰挺身而出,他身姿挺拔如松,抱拳行礼,毛遂自荐道:“晋王殿下,末将愿往!末将跟随殿下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战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次打头阵,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奋勇杀敌,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末将也绝不退缩。定要为大军打开局面,杀出一条血路!”他神情坚定,毫无半分犹豫,眼神中充满了决然和无畏的勇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杨广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审视着新永丰,缓缓说道:“新将军勇气可嘉,本王相信你的实力和忠诚。既然你有此决心,本王便许你打头阵。但切记不可轻敌冒进,要谨慎行事,望你旗开得胜,为本王和大军立下赫赫战功!”

    新永丰目光坚定地回答道:“晋王殿下,末将和南陈有着不共戴天的国仇家恨!那南陈后主昏庸无道,沉溺酒色,听信谗言,致使末将全家皆被其所害。末将的父母妻儿,无辜遭此劫难,皆惨死于那暴君之手。此血海深仇不报,末将誓不为人!”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随后,新永丰手提沉重的铁方槊,步伐坚定有力,气势汹汹地奔赴战场。

    那铁方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迫不及待地渴望饮敌之血。

    那罗融在城楼上远远望见,一听来者竟是昔日故友新永丰,当即怒不可遏,眼中满是怒火,大吼道:“来人,开城门,本将倒要会会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说罢,便翻身上马,提着浑铁棍,率一队人马出城应战。

    二人在战场上碰面,还未动手,便已互相对骂起来。新永丰咬牙切齿,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罗融,你这为虎作伥的叛徒!你为那无道昏君卖命,残害无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要为我全家报仇雪恨!”

    罗融亦是满脸怒容,横眉立目,大声骂道:“新永丰,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南陈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敢与我为敌,定让你有来无回!今日便要让你知道与南陈作对的下场!”

    一时间,战场上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双方将士皆紧握兵器,神情紧张,只待主将一声令下,便要展开一场生死搏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

    新永丰为何如此痛骂罗融?其实这暗藏玄机,不过是他精心谋划的策略罢了。

    他一心只想引罗融和自己交手,期望能在贴身近战的关键时刻劝说罗融投降隋朝。毕竟,那南陈后主实乃昏庸无道之辈,整日沉迷于酒色声乐,不理朝政,致使民不聊生,根本不值得忠臣良将为之效命。

    果不其然,二人瞬间激烈交手起来。只见新永丰手中的铁方槊裹挟着凌厉劲风,如蛟龙出海般直逼罗融而去,而罗融的浑铁棍亦是毫不示弱,迎头回击。

    刹那间,铁方槊与浑铁棍相互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那火花四溅开来,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金属交鸣声更是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新永丰瞅准时机,在双方兵器再度相交,贴身的瞬间,他趁机表明了心意,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罗融,听我一言,南陈后主昏聩无能,荒淫暴虐,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如今大隋兵强马壮,顺应天命,这天下迟早是大隋的。你是有勇有谋之人,何必为这注定灭亡的国家拼死抵抗?倒不如归降大隋,一同开创太平盛世,也算是为百姓谋福祉啊!”

    罗融知晓新永丰的心思,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犹豫,那犹豫如流星般稍纵即逝,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他大声回应道:“新永丰,你的话不无道理,我心中也清楚南陈后主的昏庸。但江南是我的故乡,这里有我熟悉的山水和乡亲。我身为将领,守土有责,即便君主无道,我也要尽忠职守,保卫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和百姓。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也绝不退缩!”

    两人边打边说,嘴上不停,手中的招式却丝毫不减凌厉。新永丰的铁方槊虎虎生风,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罗融的浑铁棍亦是气势如虹,横扫千军。

    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激烈,双方士兵都心弦紧绷,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激烈的战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两位猛将的生死对决。

    这罗融在本卷书中排名第三,其武力高强,威名远扬,绝非新永丰所能匹敌。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二人激战正酣。刀光剑影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前面十个回合,看似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实则是罗融让着新永丰。

    他心中始终念着昔日情谊,那些一起并肩作战、把酒言欢的过往历历在目,罗融实在不忍对新永丰痛下杀手。每一招每一式,他都刻意留有余地,只是虚晃几招,佯装进攻。

    然而,到了第十一个回合,形势陡然转变。罗融深知再这样下去,无法向城中守军交代,无奈之下不再留情。

    只见他双目一瞪,暴喝一声,浑身肌肉瞬间紧绷,手中浑铁棍猛地发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以排山倒海之威狠狠地砸向新永丰的铁方槊。

    只听得“咔嚓”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脆响,新永丰的兵器竟被一棍子打断,半截铁方槊飞落出去,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罗融压低声音,急切而又无奈地对新永丰说道:“兄弟,打断你的兵器,就是希望你后面不要再战。我实在不愿与你生死相搏,念在过往情分,不想伤你性命。但职责所在,我必须守卫此城。你若再苦苦相逼,我也别无他法。”

    新永丰望着手中折断的兵器,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无奈。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罗融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方才的一腔豪情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满心的失落与迷茫。

    新永丰满心无奈,面色阴沉如水,眼中尽是不甘与挫败。他只能狠狠一甩马鞭,拍马回到阵中。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到达阵前之后,迅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向杨广赔罪道:“晋王殿下,末将无能,实在惭愧之至。未能战胜罗融,有负殿下所托,末将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额头因紧张和羞愧而冒出细密的汗珠。

    杨广微微摇头,脸上并无愠色,反而伸手将新永丰扶起,和声说道:“无妨,新将军快快请起,此非你之过错。那罗融确实武艺超群,本王在阵前观之,其勇猛之势令人惊叹。这罗融武功高强,就算是本王的叔叔靠山王杨林来了,也不一定是其对手。”

    杨广说完,目光深沉地望着前方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罗融,双眉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破敌之策:“如此强敌,若要强攻,只怕我军伤亡惨重,究竟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