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岁岁侄女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
明明只有一条腿在蹦跶,可他还是灵活的很。
这只小狐狸全身银白,没有丝毫的杂毛,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一起,跟着冰天雪地似乎融为一色了。
“岁岁侄女~”
两米六的汉子夹着嗓子,弓着身子,可怜兮兮托着小白狐过来。
岁岁由不得看了一眼又一眼。
礼物!
这可是礼物啊!
除了周姨娘之外,没有人送过岁岁礼物。
就算是以前的爹娘奶奶他们也没。
自从周姨娘死了之后,岁岁再也没有得到礼物了。
她能感觉到三叔传递出来的善意,她看看三叔,没有直接拿过来,而是朝着爹娘看过来。
“是你三叔送你的,拿着吧!”
年大山摸了摸闺女的脑袋,眼神之中满是温柔之色。
岁岁看看巨大的三叔,她大概都没有三叔一个手臂大。
“谢谢……三叔……”
小岁岁因为太开心了,大眼睛这会儿弯弯的,好似两枚月牙一般。
年三虎被小家叫的心都软了,毕竟年小宝在家里的时候一贯冷冷淡淡的。
而且她不喜欢年三虎,觉得他笨。
可年三虎很喜欢年小宝,总会给年小宝带很多的礼物来。
可她每次都嫌弃。
“我喜欢岁岁,大哥,我很喜欢很喜欢岁岁!”
年三虎激动的手舞足蹈,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病号。
这一跳,疼的他哇哇叫了起来。
岁岁瞪着眼睛,却不知怎么的,觉得三叔好像一点也不可怕了,反而好可爱。
年翠花和年二郎相互搀扶着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后院里的一幕。
年翠花眼中带着笑意,心里那股子难受的劲儿也散了几分。
岁岁下意识的看向了年二郎,大眼睛瞪得溜圆。
她从未见过和墨汁快一个色儿的人。
那是从头到脚的黑!
岁岁看的呆了,都没有听到年二郎喊她。
年二郎这会儿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二郎,你怎么样,快,大山你去请大夫过来!”
年翠花赶忙扶着儿子进书房里去。
这边有炭火,进去暖和。
年翠花看着乱七八糟的书房,嘴角抽搐了下。
但看向那可怜兮兮的三儿子,到底没说什么。
“娘,我没事……”年二郎摆摆手。
那瘦弱的好似一阵风能出走的青年却是看向岁岁。
岁岁也看着他,但视线却落在年二郎的衣袖里面。
这里有血腥的味道。
年二郎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装作无意的看向了岁岁。
“岁岁,我是你二叔,这是二叔送你的见面礼!”
年二郎捏着帕子的手伸入怀中,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岁岁没有去看那个盒子,而是看向了二叔的脖子处。
王氏放下了岁岁,让她自己过去。
岁岁乖乖的走到了二叔近前,两只小手伸了出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都带着温和的笑意。
然而,岁岁的手却没有抓住那见面礼,而是直接搂住了年二郎的脖子。
年二郎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孩子距离自己这么近。
明明年纪不小了,可年二郎依旧紧张了一下。
“我身上都是骨头,别硌疼了岁岁!”他身子弱,就算是岁岁也抱不动的。
岁岁却紧紧的抱着他,小小的脸上满是严肃的模样。
“岁岁给二叔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岁岁说着,小手在年二郎的大椎穴上揉了起来。
年二郎一愣,随后却是心头微软,眼神也变得越发柔和了。
他正要开口,却突然发现了不对。
岁岁怎么拽住了他脖子上的平安扣。
这是顾三秋送他的,他们三兄弟一人一个。
他说这是顾家的传家宝。
岁岁的小手不经意的‘轻轻’一捏。
那平安扣竟然砰的一下,碎掉了。
年二郎的胸口瞬间一轻,紧接着一双眸子瞪圆了。
大夫说自己心脏不好,可能和母亲一样有心疾,会无时无刻的疼。
但这一刻,他的心脏竟然不疼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轻松了几分。
“岁岁……”年二郎喊了一声小侄女,可又不知说什么。
“对……对不起,岁岁不是故意哒……二叔打岁岁手心,岁岁不怕疼……”
岁岁低着头,将自己的小手伸出来,看着可怜兮兮的。
王氏脸色微变,急忙想要护着女儿。
她可知道这平安扣的意义。
“二弟,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大嫂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一定会想法子赔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年翠花看了一眼大儿媳妇,又看看岁岁和二儿子,她叹了口气。
她正要开口,却发现二儿子竟然哭了。
年翠花跟着心口一疼。
别看二儿子身体不好,可他自从懂事以后,从未在人前哭过,这还是年翠花第一次看到二儿子哭。
“大嫂,我想喝粥,你帮我煮一碗粥可以吗?”
王氏顿了顿,看二弟真没生气,赶忙道:“好,我马上就去!”
王氏赶忙起身就走,等出了门,她这才回头。
她自然看出了二弟的异样,可二弟既然不想自己知道,她自然不会留下。
年翠花看着年二郎,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思深沉,家里四个孩子的脑子,怕是都长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老大憨,老三傻,老四是个没脑子的……
“大哥,三弟,把顾三秋给你们的平安扣拿给我看看!”
年大山和年三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都转身去取了。
岁岁听到这话,也顾不上低头了,直接看了过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年翠花,年二郎,还有岁岁三人了。
“娘……咳咳,我爹送我们的平安扣怕是有问题!”
他说完,目光朝着小岁岁看了过去。
岁岁抱着小金猪的手紧了紧,大大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这二叔怎么这么聪明?
年二郎看着岁岁那震惊又带着崇拜的眼神,有些无奈。
他没有多询问了,反而是朝着母亲看了去。
“娘,我您说父亲和您成亲之前,曾经送您过一个玉牌,不知这玉牌您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