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上午,天空还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太阳还未完全露出其耀眼的光辉,只是温柔地在天际线上渲染出一抹淡淡的金色。
沈渊驾驶着车,车厢内流淌着轻快的音乐,他轻声哼唱着,尽管有些走调。
他刚刚去了一趟学校,准备请个假。虽然他时常翘课,但是该请的假还是要请的。
到达学校后,沈渊发现许老师并不在,同学们告诉他老师已经两天没来了,是由其他班级的老师来代课。
沈渊无奈地摇摇头,只得离开。
沈渊驱车前往医院,到达后,他在医院大门口的小花店精心挑选了一束鲜花。
走进病房,沈渊看到陈妈妈坐在病床上,气色看起来相当不错。
陈丽丽正在忙碌地收拾东西,将一个大包塞得满满当当。
陈妈妈看到沈渊进来,脸上露出了和蔼的微笑:“哟,小沈来了。”
沈渊递上鲜花,恭敬地说道:“阿姨,祝您康复出院。”
陈妈妈的笑容更加灿烂:“谢谢小沈,还让你特意跑一趟。”
沈渊微笑着回应:“阿姨,这怎么会麻烦呢?我一直把您当作自己的妈妈看待,为妈妈做点事是应该的。”
陈妈妈听后,笑得更加开心,她转头看了陈丽丽一眼,然后拉住沈渊的手:“那感情好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陈丽丽站在陈妈妈背后,听到这话,脸上又是羞涩又是无奈,她朝着沈渊做了个鬼脸,挥舞着小拳头,那模样既可爱又带着几分威胁。
沈渊只当没看见,一副得意的表情,看的陈丽丽气的牙痒痒的。
陈丽丽又羞又气的说:“妈,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乱认亲戚呢。”
陈妈妈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怎么是乱认亲戚呢?这说明我和小沈有缘分,是不是,小沈?”
沈渊立马点头如捣蒜:“对,阿姨你说的太对了,”
陈丽丽不满地嘟囔:“你给我出去。
沈渊调侃道:“怎么了,气急败坏要撵人了。”
陈丽丽没好气地说:“想什么呢,我妈要换衣服,出去,看见你就心烦。”
沈渊连忙退出房间。
在等待的时候,沈渊听到走廊拐角处传来争吵声,是一对男女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医院里格外刺耳。
沈渊本不想多管闲事,不过听到那男的浑厚的声音,非常耳熟。
走过去一看,那男的原来是许老师,怪不得同学们说许老师两天没来了,原来是在医院里。
本来沈渊想悄悄的溜走,因为他就是翘课出来的,没和老师请假。
但是听到那俩人的说话的内容,立马就站住不走了。
那个中年女子泪流满面,哭泣着说:“许文化,如果婷婷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许老师无奈地说:“我什么时候说不治了?难道婷婷就不是我的孩子吗?”
中年女子冷笑:“说得好听,钱呢,钱在哪里?”
许老师苦恼的说道:“现在借钱哪有那么容易,,亲戚朋友都借遍了,咱家拉的饥荒太多了,根本就不好借了。”
那中年女子哭道:“我的婷婷真是太苦命了,好不容易有那么一次机会,我的孩子啊。。。”
许老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留下中年女子蹲在走廊上绝望地哭泣。
沈渊在旁边看在眼里,心想许老师的孩子应该是有治愈的希望,但是家里欠债太多,已经借不到钱了。
沈渊思考了一会儿,走了过去,对那个中年女子说:“你是许师母吧?我是许老师的学生。”
许师母抬起头,虽然四十多岁,但已经有了白发,脸上带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
许师母擦了擦眼睛,站起来,用略带哽咽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是,你许老师不在,刚刚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吗?”
沈渊说道:“不不,找您也一样。听说许老师的孩子住院了,学校派我作为代表来看看。”
许师母疑惑的看着沈渊,心想这学校也是怪,正常应该学校领导来,再不济也是个老师过来,怎么可能派个学生过来。
沈渊看出了许师母的怀疑,心念电转,忙解释道:“是这样,本来应该是两个人来,老师代表和学生代表,我是学生代表,那个老师刚刚是因为有点事,晚点过来。
我先过来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许师母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就不再怀疑了。
忙把沈渊请进病房,病房是个小病房,四人间,床和床挨得挺近,空间特别局促。
在许师母的的介绍下,沈渊看到,在门边的床上躺着一个清秀的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苍白消瘦,嘴唇没有血色。
许师母对那个少女说:“这是你爸爸的学生,代表学校过来看你。”
少女支撑着要坐起来,沈渊连忙过去按住她:“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别累着了。”
少女看到沈渊俊美的脸庞,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声道:“谢谢哥哥。”
沈渊安慰道:“小妹妹,好好听大夫的话,什么都不要想,把病治好,咱就早点回家了。”
许师母听到沈渊的话,悲从中来,心想自己的女儿还不知道能不能健康的回家,眼中有点发红,背过身去。
沈渊了解到少女患有一种罕见先天性心脏病,多年保守治疗无效。
许老师夫妇得知这家医院有一位留学归国的医生,研究出一种新手术方法,能治愈这种病。
等住到这家医院才发现,这种心脏病可以治愈,但治疗费用把许老师夫妇给难住了。
沈渊鼓励地对少女笑了笑,然后走到许师母身边,示意她出去,有事商量。
两人来到门外,沈渊恳切的说:“许师母,关于治疗费用,我们全校捐了点钱,希望对你们有点帮助。”
许师母惊讶的看着沈渊:“有这事,老许怎么没告诉我?”
沈渊解释道:“是临时发起的,许老师还不知道。对了,缴费卡呢?给我,我去看看,争取先把钱交了。”
许师母不敢相信地看着沈渊,心想学校大部分都是学生,学生哪有什么收入来源,顶多也就是父母给的零花钱。
再加上老师们虽然有工资收入,但学校能有几个老师,根本就不可能捐很多钱。
许师母张了张嘴,想问问沈渊到底捐了多少钱,想告诉他,相对于天价的的治疗费,这点捐款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但是最后她还是没说话,她看着沈渊殷切的脸庞,拿出缴费卡递给沈渊,想要他自己去认清现实。
沈渊接过缴费卡,对许师母说:“我去去就来。”然后离开了。
许师母无力靠在墙上,仿佛抽干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