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可以的。”
为了不让洛锦发现异样,顾清鸢一口就答应了他的话。
只是,在同意洛锦进屋之后,顾清鸢全程都盯着他,并且没让他靠近那两个孩子,只让他在离两个孩子有些距离的地方远远看了一眼。
她皮笑肉不笑地与洛锦解释:“你从外面过来,身上怕是沾染了不少尘土。”
顾清鸢原本想说有细菌,但是想了想,估计也没人能听得懂。
洛锦藏在袖中的手上青筋微微凸起,只是因为在袖子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说道:“那等我沐浴更衣之后再来为二小姐和三小姐瞧瞧。”
顾清鸢让人带着洛锦下去。
夏至并没有出去,还站在顾清鸢的身旁。
“少主,这人今日过来怕是会对二小姐和三小姐不利,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盯紧他的。”
“嗯,我们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他是来害溪溪和小念的,只能先看着他了。”
恐怕,那个人还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呢。
洛锦在被带下去以后,捏紧了自己袖子里藏的药。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越快得手对他来说越有利处。
他洗澡洗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直到水都凉了,他才从水中踏了出来。
又是一天过去。
洛锦留在顾家一直在找机会。
但无论是煎药又或者给两个孩子准备食物,都有下人严格把关,他根本插不了手。
而且,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那两个孩子的身边也总有人守着,洛锦竟是想连靠近她们一步都做不到。
这一切,都被顾清鸢看在了眼中。
这个洛锦究竟为何要对两个无辜的孩子起了杀心,总不至于是因为他和她娘的另一个侧夫林信没有子嗣,所以才想害这两个孩子吧?
不,这一切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思来想去,顾清鸢还是决定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她先是去了将军府,了解到了洛锦的身世来历。
得知他当初是被她娘起了恻隐之心捡回来的之后,顾清鸢就根据这个线索,让人去查。
只是,调查还需要时间。
她现在必须得赶快回去盯着这个人,万一他神不知鬼不觉就出手了呢?
到那时,他们就可以直接抓他一个现形。
对于家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熟的人,温述白表现得有些不喜。
明明之前他们没有从将军府搬出来的时候,与这个洛锦也没有多少交集。
洛锦又不是顾将军的正君,还是被捡回来的,所以,平常他都不用去给洛锦请安。
温述白来到了溪溪和小念的房间里,照例坐在她们的身旁守着。
他的眼中出现了怜惜还有心疼。
一想到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过了两个多月的苦日子,他就觉得心中痛苦万分。
现在她们虽然还是很瘦弱,但是已经比顾清鸢把她们从外面带回来的时候好多了。
起码,她们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温述白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她们的脸。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
“快点醒来吧。”
溪溪努力想睁开眼睛。
她好像听见了爹的声音,还感觉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和小念。
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上像是有千斤重一样。
明明脑子已经清醒,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根本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有些害怕。
甚至就连睁开眼睛都变得很困难。
外面有人叫温述白,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床上的溪溪的大脑在和身体做抗争。
温述白出去以后,门口的下人赶紧说道:“主君,少主还有您房中的熏香不够了,需要重新采购。”
“你去库房领了银子出去买。”
下人得了他的令,转身向库房去。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洛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顾清鸢也一直在盯着他,想看他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终于在一天中午的时候,他跑来找自己,说自己知道一味方子,是拿符纸泡水喝,能够把人的魂给招回来。
顾清鸢的心中知道这是骗人的,面上却是做出一副惊讶至极的样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有效?”
他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
顾清鸢觉得好笑,却也按他说的办了。
洛锦来到了厨房,特意吩咐不让其他人打扰。
他在熬好的药汤里面加入了自己的那两瓶毒药。
毒药倒出来以后就像是清水一样。
这可是六皇女特地找人买的,这药看起来无色,闻起来也没有味道,但其实瓶子的底部已经被腐蚀得有些烂掉了。
加入毒药以后,洛锦又拿出所谓的符纸,拿火烧了以后,把符纸的残渣加入药汤里。
原本黑漆漆的药汤看起来就更像是一碗黑色料理。
做完这一切以后,洛锦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端着碗来到外面,药汤在他的手上散发着热气。
顾清鸢让人接过那碗药汤,只是,洛锦还以为他会把药汤喂给两个孩子喝的时候,突然他就听见顾清鸢下令。
“来人,给我按着他。”
洛锦还没明白什么情况,夏至就已经走了过来,把洛锦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接着,不顾药汤还烫着,顾清鸢一只手掰开洛锦的嘴,一边直接把药汤往洛锦的肚子里灌。
洛锦的脸上出现了惊恐。
他不能喝!
这药汤里他加的毒药,要是他喝了会死的。
可顾清鸢的动作强硬。
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敢阻止的,都在好奇地看着这场闹剧。
咕噜,咕噜。
虽然药汤从洛锦的嘴边洒出来了,但是依旧有不少的药汤进到了他的肚子里面。
做完这一切以后,顾清鸢把碗递给旁边的人。
洛锦感觉肚子里火辣辣的,他急忙不顾形象地去抠嗓子眼,试图把进到肚子里的药汤吐出来。
“清水,快,给我清水。”
他的脸上有些狰狞,没有听到有人理他,自己跑到水边,捧起水往嘴边凑近漱口。
“不过是一碗补身体的药汤罢了,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