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曦和恼羞成怒,加重了力道,直到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她方才松嘴。
沈致渊挑眉,“不咬了?气撒完了?”
谢曦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嗯!”
沈致渊笑了,埋进她的脖颈,唇瓣摩擦着肌肤,激起朵朵浪潮。
“那你的气撒完了,该轮到我了。”
暧昧戏谑的语调,引得人方寸大乱。
谢曦和揪着他的墨发,仿若能给自己些许勇气,怯生生的说道。
“沈致渊,我害怕~”
男人轻哄,“不怕,我在。”
谢曦和磨牙,就是你在,老子才怕!
很快,她无暇胡思乱想。
沈致渊的掌心很烫,所到之处几乎被他的热度灼伤,喉结滚动,深邃的眸里翻滚着欲色,不再从容自持,强烈到极致的占有欲,令人心惊肉跳。
双手钳住腰肢,亲的又凶又急。
抵死缠绵,恨不得将其融入骨血之中,都说,那撕心裂肺的呐喊,不一定是委屈……
但男人的恼怒,女子的嘲笑,在寂静的夜是那般的真实清晰。
“沈致渊,你该补补了~”
紧接着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长夜漫漫,且行且看!”
相比于第一次的急促,第二次的时间就很漫长,而且再一次印证一句话。
聪明人真的学什么都快,轻易的掌控了她所有的敏感与弱点,最后泣不成声。
直至清晨,屋内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方才落幕。
谢曦和早已沉沉睡去,青丝湿哒哒的粘在脸上,雪白肌肤上满是红痕青紫。
男人小心翼翼的擦拭清理,替她上药,许是惊扰了她的美梦,引得软绵绵的咒骂。
“走开,我不要了。”
“混蛋。”
“狗东西。”
……
沈致渊嘴角勾了勾,眼底闪烁着笑意,将人儿搂入怀中,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道不尽的满足愉悦。
温柔缠绵的眸光描绘着她的眉眼,藏不住的爱意,清晨的阳光打在男人如雕刻般的侧脸,愈发显得深邃迷人。
“大人,周安谦来了。”
屋外传来小声的询问声。
“打发走。”沈致渊刚拒绝,又改口道:“慢着,让他去正厅等着,我随后就来。”
“是。”
沈致渊轻手轻脚地下床,替她盖好被褥,方才整理仪表开门离去。
正厅里。
周安谦坐立难安,手中的茶盏都冷掉了,却一口未动,眼神空洞无神,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直到听到脚步声,他才急匆匆的起身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礼。
“老师!”
沈致渊睨了他一眼,径直往前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盏润了润喉。
老师没叫起身,周安谦只能弯腰鞠躬,已是秋季,他的额头冷汗直冒,后背被汗水打湿。
周安谦艰难道:“老师……”
沈致渊淡淡道。
“听说你移情别恋,为了青云的妹妹与靖安郡主解除婚约了?”
声音不辨喜怒。
周安谦忍不住抬眸,想看清老师的表情,却瞳孔骤缩。
向来清冷矜贵,不食烟火的老师,此时眼尾薄红,嘴唇破皮,脖颈处还有一个鲜艳的齿痕,哪怕浑身散发着骇人威慑的气息,也藏不住情事后的春意。
他不是愣头青,自然明白这代表什么。
心头巨震。
老师竟然有女人,又是何等优秀的女人才能入老师的眼……
咚!
茶盏搁在桌子,声音不轻不重,却惊醒了周安谦,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
“老,老师。”
沈致渊冷眼睨着他。
“何需惧我?”
“昨日闹得沸沸扬扬,大庭广众下大放厥词,不顾郡主的清誉,将镇国将军府践踏在脚下,还攀扯我与傅国公的勇气呢!”
扑通。
周安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老师,学生知错了。”
指尖轻敲桌面,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却如同重锤砸在心间,未知的恐惧最为恐怖。
周安谦终是受不住这威压,颤抖着开口:“老师,我与青瑶一见钟情,但未曾做出出格之举,昨日退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郡主步步紧逼,谢家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学生实在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
“昨日,傅国公已帮我与谢大将军交涉,谢家已经同意取消婚约。”
“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定不会牵累老师名誉!”
“请老师见谅。”
砰!
茶盏直接砸在周安谦脚下,四分五裂,细碎的瓷片溅射开来,一碎渣划破脸颊,留下一道红痕。
周安谦吓到了。
“老,老师。”
沈致渊锐利的眸光落在那道红痕上,眸光流转,晦暗难明,闪烁着思忖之色。
当初在谢家,他在满地碎渣中毫发无伤,可见天道之钟爱。
可如今却受伤了……
沈致渊的眼神穿过正厅,直透云间。
放弃了?还是气运减少?
周安谦看着老师陷入沉思,也不敢打扰,脑海中疯狂运转,妄图编纂更完美无缺的借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致渊终于开了口。
“傅国公与谢家达成什么协议?你又以我的名义许诺了傅家什么?”
没有关注男女情爱,一击毙命。
周安谦眼神闪烁,含糊其辞道:
“我与青瑶情投意合,算是半个傅家人,青云兄也是傅家子弟,老师德高望重,位极人臣,又因我们的原因,与傅家关系密切。”
“谢家自然不愿得罪老师,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沈致渊脸色沉了沉。
“所以,你将我与傅家谢家绑在一起了?”
虽是疑问,语气却满是肯定。
周安谦脸上发白,嘴唇都在哆嗦,果然在老师面前,什么也藏不住。
“老师,对不起,我不该将您拖下水。”
“我知道您向来高风亮节,从不与世家牵扯,如今却因为我这个不孝学生被扯进这趟浑水,还连累了名声,被人责骂识人不清,没有教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