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耸了耸肩，这家伙的抗性还挺高。
行家碰到了行家，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梁胜只是脸色低沉了片刻，便又重新洋溢上了虚伪的笑容。
“既然他们没事，那顶多就是两人发生了矛盾”
“一个精神错乱患者，做出什么都很正常，不是吗？”
“犯罪事实不成立，警官，你口中的共同犯罪还成立吗？”
梁胜有恃无恐道。
王才咬了咬牙，他就烦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了，审讯手段通常用处不大。
而且苏鱼的手段似乎作用也不明显。
为了及时抓出罪证，他们才选择在这里进行审讯。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
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可是又的确如梁胜所说，姚小福并没有完整的犯罪事实，只能是犯罪未遂。
而且其本身又是精神病患者。
如果梁胜自己不承认的话，是很难将其逮捕归案的。
这搞得，王才感觉自己都要得精神病了。
话说，为什么这次审讯又是他和顾冬来？
王才扭头看向会议室外，黄局长给他比了个“我看好你”的手势。
“......”
这局长当的真舒坦，要不下届局长他来当？
“小鱼...”
没办法，王才只能将目光转向身后的苏鱼。
用眼神示意。
‘你俩专业对口，要不你来试试？’
‘我又不是警察，怎么能参与审讯呢’
‘哎呀，这种事情都是能够通融的啦，赶紧把这个危险的家伙控制起来才行’
‘你想想，你都被拉去喝过茶了，他怎么能放过他呢？你也不想他在外面逍遥快活吧？’
苏鱼嘴角抽动了一下。
“老王，你是会使眼色的...”
顾冬一脸懵逼，这两人眼珠子飘来飘去的，斗舞呢？
清了清嗓子，苏鱼也没打算就来这儿听个声。
“老王，接下来的事，要仔细听”
王才迅速端正姿态，表明态度。
老师您请说。
梁胜半咬着牙一脸阴郁的望着苏鱼。
绝对是这个家伙坏了自己的好事！
还想做什么？
“姚兴珠的事情我们先不聊，梁医生，我们聊聊姚小福的事情吧...”
梁胜瞳孔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不过是我的一个病人而已，有什么好聊的？”
苏鱼笑了笑。
“可聊的很多呢”
“根据我了解到的信息，姚小福只是轻微的精神错乱，这种病症治疗起来并不需要很多的药物，只要确定病因，也不难治”
“两年前，你的诊所开启免费诊问活动，来这里的客人之中就有姚小福”
“那时候，你给他开了几种药？”
“此外，之前我见姚小福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错乱有恶化的迹象，情绪太容易过激，这也叫治疗过？”
苏鱼双手撑在桌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梁胜。
“为了钱，你真的没有一点良心啊”
梁胜喉咙滚了滚。
虽然苏鱼年龄不如他大，但是此时的气场却要比他强太多。
王才悄咪咪竖起了大拇指。
还得是专业的来啊。
他审讯的时候要是有这气场，还怕镇不住这些家伙？
“呵...呵，”梁胜扯着嘴角不屑的笑了笑。
“精神病这种病，谁能保证一定治好吗？”
“而且说的再多，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有什么证据？”
苏鱼手指轻敲桌面，嘴角微微抬起。
“病情恶化，自然是你你故意所为”
“你在进行治疗的时候，一般不会动什么手脚，毕竟有姚兴珠在外看着”
“姚小福不是你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你也不是第一次故意恶化患者的精神病症”
“那么还有什么地方能动手脚呢？当然...是药丸啦”
苏鱼收回手，抬腿往外走去。
“或许就在你的医务室里，会有些新发现也说不定呢...”
说着，他便推开门要往外走。
“等...等等！我说，姚小福的事情是我做的，我给他用了过量的治疗药！”
梁胜突然就改了口，想要拦住离开的苏鱼。
“已经晚了，冥顽不灵，顾冬警官，跟我走”
顾冬看了王才一眼，起身跟着苏鱼离开。
另一位警官代替了顾冬的位置。
梁胜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肉眼可见其变得有些惊慌。
王才眯了眯眼睛，好家伙，难道这家伙的医务室里面还真藏了什么东西？
“呵，你药丸啦”
诊所内部不算大。
总共就四层楼。
梁胜的医务室自然是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就在三楼的楼道尽头。
走进医务室，肉眼可见的是琳琅满目的各种柜子。
书柜药柜，各种珍贵的摆件，还有一些催眠道具。
最里面还有一个堪比酒店的隐蔽式休息间。
苏鱼扫了一眼，撇撇嘴。
玩儿的还挺花花。
带两人过来的民警打开门之后，说道：“这里我们搜过一遍了，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除了一些治疗的药物，还有一些...呃，私人用品，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苏鱼扫视一圈，嘴角抿起。
“那可未必”
说着，他打开所有柜子，上下翻了翻。
很快，一个颇为隐蔽的暗格被他找了出来。
打开之后，翻出几个黑色小塑封袋。
看到这玩意的一瞬间，带两人过来的民警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这是什么？”
还没打开，顾冬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苏鱼轻轻揉捏了一下袋子的表面，丢到了桌子上。
面无表情的洗了洗手，从兜里掏出一对橡胶手套戴上。
“这是‘浴盐’，成分为甲卡西酮，曾经是一种抗抑郁药，属于具备致幻和兴奋作用的新型毒品”
“滥用会导致服用者精神错乱、自残及暴力攻击他人”
“什么？！”
苏鱼耸了耸肩：“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配制出来的，还是另有渠道了...”
“藏这么深，多半来源不正当，交给你们了”
揉了揉眉心，苏鱼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溜了。
会议室里，梁胜已经将自己对姚小福母子的行为完整说了出来。
关于姚小福的症状，他只是说使用了过量的治疗药物。
目的是为了多赚点药费。
王才牙关紧咬，这狗东西，什么钱都挣啊。
梁胜说完之后，就时不时看向会议室的门。
似乎担心什么人闯进来。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苏鱼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招了没？”
王才笑着点点头：“招了招了”
“那就好...”
梁胜暗中也松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梁医生，第二场审讯在等着你，请吧”
“什么第二场？”
梁胜一愣。
“梁胜！”虹口区公安局的民警走了进来，一脸肃穆。
“现在怀疑你涉嫌违规交易或制造毒品以及滥用精神药物，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