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霁知道,沈初禾不敢轻易踏出一步了。
他知道,她好似给自己“缠了足”。
但只要让他明白,他是有胜算的,他可以再给她一点时间。
没关系的。
忍着,受着。
耐心等着。
但这些艰难,他一定会从另一个人身上讨回来!
容聿川。
容家。
都给他等着吧。
江北霁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朝着呆愣的沈初禾凑近了一点,将她凌乱的额间发捋了捋,拨弄得更乱了,才应声到,
“我的傻姑娘,说什么呢?我早就找到了我格外喜欢的,想放开手去追求的姑娘了,也不会再有别人了。明白吗?”
磁性温柔的男音,听的沈初禾又是一阵心跳,不敢贸然做出回应。
江北霁看她那样子,也不强求,只是轻轻摸着她的发丝,忽然心念一动,仿佛恶作剧一般,轻轻拔下了她的一根头发,看见女人吃痛的表情,他嘴角微弯,转而将发丝缠在自己的手指上,自顾自道,
“忽然想起来,你还从没送过我礼物,这根头发就送给我吧。青丝情丝……古代有情人相互赠与青丝,有私定终身的意思。虽然不知道,等我们到那一天,得到猴年马月了,这也算是……给我留个念头?等我们真在一起了,这根头发,也算是老定情信物了。”
江北霁神色煞有其事的,沈初禾听的有些发懵。
头发?一根?
这是什么野路子?
沈初禾不解。
男人看见沈初禾凝重的表情,直笑出了声来,“逗你的,真信了?”
围绕在二人周围的暧昧的气氛这才一哄而散,仿佛从没存在过一般。
沈初禾尴尬的勾了勾唇,没搭话,低下头时摸了摸鼻子,觉得浑身不自在,开了口,
“要不,回民宿了吧,晚上去篝火晚会前,还能再睡一觉。”
沈初禾很贪睡,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几乎要睡十几个小时才能睡饱,解乏,不然一天都无精打采的。
这一点,这么多天了,江北霁应该是知道她的。
“那你答应去了?”
她叹了口气,“不然怎么办?多吉还盼着呢,你要放她鸽子?算了,就带她去吧。”
也不枉这小丫头连“姐夫”这称呼都叫出来了。
反正,怎么都是玩。
她也想去玩玩!
只是没想到这边两人还没往民宿走,那边老板老徐先给江北霁打来了电话。
沈初禾是看着江北霁接的电话的。
他的手机音量有意的调大声了,所以她也听见了电话那头老徐焦急的不知所措的声音,
“江少爷!我的天爷!你们赶紧回来吧!我这来了好几个黑衣汉子,硬是闯进了沈……沈小姐的房间去,还砸了好一堆东西!哎哟,我的天呐!”
电话里,一边是老板的哭诉,一边是还在继续着的噼里啪啦砸房间的声。
听得出来,“战况”格外激烈,听的沈初禾心惊肉跳,她和江北霁对视了一眼,心里起了莫名的慌意,“他们,都……都是谁?”
理城,这偌大的陌生的城市,这些天来,她也没结仇啊。
谁会莫名其妙硬闯她的房间里去砸东西?
谁这么无聊?
沈初禾眉头皱紧了,实在不愿意朝最坏的方向去想,但她的心里直打鼓,一个接一个不好的念头全都冒了出来。
如同惊弓之鸟。
江北霁能感受到身边女人此刻极度的不安,立马紧紧握住了沈初禾发抖的手,安抚住她,对老徐吩咐,
“先让他们砸,看好那些人,不准让他们跑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