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哭得妆都花了。

    哼哼哧哧半天，憋得脸色红白交错，硬是回答不上来。

    许君君抱胸看着她，也不催，等宫女脸色越来越白，身上冷汗越来越多，好整以暇开口：

    “看来你不打算配合，那大家别浪费时间。

    你在这儿慢慢捆着，等着享受毒发的美妙滋味，本姑娘就不陪你了。”

    见许君君拿着布条真要来堵自己嘴，宫女慌了，大力晃动着脑袋，惊惶道：

    “我说，我说！

    许姑娘你放过我。”

    许君君停下动作，坐回凳子，等她开口。

    宫女用力咬着牙，本想随便说些什么糊弄，却被许君君一眼看穿。

    “你要敢胡说八道，别怪我提前送你上西天。

    你知道的，我连太后那老娘们都敢杀，更别提你这只小蚂蚁，踩都不够我踩两下。”

    冷嗤一声，满意看着宫女眼底恐惧流露脸色由白转青，许君君才满意闭口，继续看她表演。

    宫女想起眼前女子首次进宫在御书房闹出的乱子，心中残存侥幸彻底破灭。

    为了小命考虑，不得不松口招供：

    “太后娘娘让我将您带到冷宫。

    她在冷宫安排、安排了几个得了花柳病的乞丐。

    只要您一去，就会被那些男人抓住，然后、然后……”

    剩下的话，宫女不说许君君也能自动翻译。

    唇边露出阴狠的笑，许君君捏住宫女下巴，将她脸往上一抬：

    “你们那个太后娘娘喊君霄辰过去，是不是打着趁我落单，好骗去动手的算盘？”

    宫女吓得差点尿出来，闭着眼点头求饶：

    “许姑娘，是太后娘娘要害您，不关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事。

    我们要是不听，也只有死路一条。

    求求您放过我好不好？”

    宫女一激动，眼泪掉得更凶，眨眼糊满整张脸。

    松开手指，许君君嫌弃的擦掉手背沾上的眼泪，唇边笑意冰冷刺骨：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宫女瑟瑟发抖抬头，对上许君君眼底冰冷恶意，惊恐中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

    办完事的许君君按照原路大摇大摆离开后宫，直接往宫宴方向走去。

    宫宴外，君霄辰刚折返，听见卫东惊讶询问声，脸立刻沉了下来。

    听完来龙去脉，君霄辰长腿一转，寒着眉眼快速往后宫走。

    卫东见势不妙，立刻反应过来许姑娘可能出事了，脸色一变飞快跟上君霄辰脚步。

    可没想到，两人才走出几步，就看见嘴里含着一根草芯的许君君，欢快哼着歌，步调摇晃走了回来。

    卫东有些晃神，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想说话，就见跟前的主子沉眉大步往前，一把抓住许君君胳膊。

    瞧见君霄辰与卫东，许君君好心情朝两人仰头示意，还没来得及招呼，胳膊便被一只铁掌禁锢住。

    男人大掌用力，攥得她小臂发疼，许君君往后抽了抽，发现抽不动，不高兴的骂人：

    “君霄辰，麻烦你控制好自己情绪，不要随时随地发疯好吗？”

    君霄辰死死盯着她，眸光锐利如刀：

    “刚才带你走的宫女去哪儿了！

    她带你见了什么人？”

    一连两句质问，让许君君脸色臭起来，用力抽回手臂，后退两步与君霄辰隔开距离，扬眉回应：

    “没见人啊，那宫女带我进后宫后，发现自己听错了，就撇下我回去当值，让我自己回来了。

    多亏我记性好，在后宫那些长得差不多的宫殿里七弯八拐走了出来，不然这会儿还在后宫鬼打墙。

    不过，这些在皇宫做事的宫女，办事太不靠谱，居然能耳背成这样。

    也就我脾气好，不跟她们一般见识，要是换成那些娇滴滴官家小姐，平白跑这一趟，还不将她抽一顿。

    哎，谁让我善良呢。

    这点小事，我就不跟她们一般计较了。

    走吧，摄政王大人，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下，我们总可以回府了吧？”

    说到最后，许君君语调明显松快起来，君霄辰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身上没明显伤痕，心头也松口气。

    这女人大胆跳脱完全超乎他想象，很多举动明显是在找死，真让人无端恼怒。

    盯着女人明媚眉眼，君霄辰想斥责一番，又觉自己在对牛弹琴。

    按下心头怒气，君霄辰打定主意回府给她一些教训，让她知晓天启皇宫，并非她想象中那般简单。

    她不要以为，上次惹了太后全身而退，后宫就没了威胁。

    若她一直抱着这样想法，恐怕还没等到他替她解毒，她就将自己作死了。

    “出宫。”

    压下心头怒火，君霄辰冷冷说了句，率先转身大步离开。

    许君君朝卫东抛了个媚眼，哼着歌愉快跟上。

    卫东站在原地，望了眼差点被气冒烟的主子，心头悄悄为许君君竖了个大拇指。

    牛、真牛！

    不愧是许姑娘。

    整个天启，能将主子气得濒临失态的没有几人。

    至少，他从未瞧见过，被气得耳朵发红的主子。

    跟着许姑娘，他真是见世面了。

    出宫回程马车上，君霄辰一直用种莫测目光盯着许君君。

    许君君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冒火，想起皇宫内的事，说不定要让君霄辰帮忙，便歇了与他吵架的心思，乖乖喝茶看皇都大街上风景。

    每次同君霄辰出府进宫，皇都的天基本都黑着，根本没机会瞧瞧热闹的皇都大街。

    这会儿喝着茶，思绪放空，听着街道上叫卖吆喝声，许君君倒来了兴趣。

    挑开车帘一角，也不管君霄辰乐不乐意，许君君伸出半个脑袋，满脸兴奋的朝外看。

    她本意是随意看看打发时间，没想到目光扫过街头，视线中出现个模糊的熟悉人影，令她瞳孔骤缩，猛然放下车帘，挡住外面百姓攒动光景。

    “咳、咳、咳咳咳……”

    喝了口茶压惊，没想到反被呛到，许君君拍着胸口正难受，头顶传来男人怀疑声音：

    “做了什么亏心事？

    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