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些事朕早就知道了,是你自己误会了江与彬的话,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弘历每次对如意动废黜和杀心,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墙头马上强行压下来。
如意嘟嘴反驳:“嫔妾没有胡搅蛮缠,嫔妾是在全自己和孩子的母子之情。”
“黄元御,你去看看清楚,告诉嫌答应她究竟有没有身孕!”弘历手指轻轻点着椅子,对如意这种若有似无的影响烦躁至极。
黄元御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仔仔细细观察着如意的脉象和脸色,良久才松了一口气,“皇上,嫌答应的确从来没有过身孕!”
“嫔妾不信,一定是有人收买了黄太医。黄元御,皇上面前你为何还要说谎!”如意固执的不相信这些。
涉及身家性命黄元御也顾不得尊卑有别,硬气回怼了如意:“微臣从医数十载,从未有过违心之矩。您确实没有过身孕,您若是不信尽管让别的太医来看,若是微臣判断错误立马辞官回乡。”
“快去把江与彬叫过来,让她死心!”李金桂感觉如意脑子是真出问题了。
在等江与彬来得过程中,弘历询问起田姥姥:“田姥姥,你和嫌答应有什么交集吗?”
田姥姥连忙将之前被如意拉去摩挲肚子的事情和盘托出:“就是这样,是嫌答应当时确实不舒服我才去摩挲的,后来就没有再来了。嫌答应还威胁奴婢不要将她没有身孕的事情说出去,还说皇上也是知道的。”
一旁的容佩和凌云彻也回话描述当时的场景,凌云彻在回话时无意瞥见了魏嬿婉。她比之前更漂亮了,褪去了青涩后更显明艳动人。之前只是清秀楚楚可人现在是国色天香之姿,那一身华贵的妃子服饰,如若画中仙子。
凌云彻一时看看呆了,进忠不满地挡住凌云彻的视线,眼神里暗暗藏着威胁。凌云彻像被刺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
“确实是这样,这件事哀家也是知道的。”李金桂让福珈补充了当时其他的一些细节。
听到如意用战事和水患克扣赏钱用几个铜板就打发了下人,魏嬿婉不由得惊呼出声:“难怪嫌答应一味抓着田姥姥不放,原来是亏待了人家心虚,才处处怀疑田姥姥害她。”
“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她?我也说了生产后会补上的。”如意不服气剐了一眼魏嬿婉,她平常可是从来不给赏钱的。像李玉之流从来都是白给她干活,如今有几个铜板已经是她大发善心了,田姥姥有什么不满足的?
魏嬿婉无语极了,“等你生产后不知要等几百年去了,能这次给的为何要下次再给?你小气就算了,宁愿埋土里都不愿意给下人,还无端端找那么些借口。”
宫里给赏钱都是有定例的,像生产弘历给妃子的赏赐也包括了给下头人辛苦的赏银。宫里人辛苦伺候主子也不过是为了那点主子手指缝里流出的银子,日后出宫能有个后路。如意从来不给下人赏钱所以日子一直能被克扣就克扣,过得紧紧巴巴。
“再怎么样不过也几十两银子罢了,嫔妾不相信一个接生嬷嬷,会为了几十两银子谋害皇嗣。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如意怨毒的眼神在魏嬿婉和田姥姥身上打转。
李金桂听着如意的话心生不快,“几十两银子罢了?你可知道外头的那些百姓,一年下来不过也就这么些银子,还有远远不够的。”
如意不敢反驳李金桂只能小声解释:“嫔妾就在宫中确实不知。”
“那就说点你知道的,你一个答应一年也不过三十两。你当初也是在冷宫里出来的,也过过苦日子,为何对下人毫无怜悯之心?”李金桂自己之前就是宫女,这会儿感同身受更加生气了。
如意只能低头认错,心里却并不认同。自古主仆有别,奴才伺候主子天经地义为何还要钱。
“行了,听了一耳朵糊涂话。田姥姥明摆着就没什么问题。”弘历坐不下去了,只想起身离开。
如意眼睛干涸,声音却带着哽咽,“皇上,您的意思是,是嫔妾自己无缘无故失了孩子吗?”
弘历打量着如意不耐烦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将田姥姥押入慎刑司,惊奇嬷嬷一定有办法撬开她的嘴!”说着田姥姥,如意却恶狠狠看向魏嬿婉,田姥姥听见慎刑司的大名都要吓死了。
魏嬿婉不可置信看向如意,“荒唐!没有证据如何能将人平白无故的丢入慎刑司受刑。”
“只有田姥姥和我接触过,她有重大嫌疑!其他的接生嬷嬷说不定也知情,一起用刑,一定会有人承认!”如意不屑的撇了撇嘴,奴婢而己冤了就冤了。
“只因为你疑心,就能随意将人打入慎刑司吗。严刑逼供下的口供,怎么能当真?”魏嬿婉没想到如意恶毒至此,因为一点怀疑就随意将无辜的人严刑拷打。
“令妃,嫔妾只是想让田姥姥她们入慎刑司。左右几个奴才而已,你慌什么?”如意瞪着魏嬿婉只觉得魏嬿婉做贼心虚。
李金桂听不下去了,她脑子里都是当时那些王公贵族对自己的评价。
“不过一个奴婢,宠幸了就宠幸了,别生气啊。”
“不喜欢丢在行宫就是了,反正一个宫女而已。”
“肯定是她趁四哥酒醉勾引,拖下去乱棍打死吧。”
“够了!”李金桂猛的站起来,上去就给了如意一巴掌。
弘历被李金桂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皇额娘?”
昨日如意的脸才消肿,这一下又肿了起来。如意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让李金桂那么生气,只能委屈的抱着自己的脸。
“哀家是太后,你不过一个答应打就打了,你有什么意见?”李金桂喘着粗气。
弘历连忙上前扶着李金桂,“皇额娘,嫌答应一向不着调,您怎么突然为一个奴婢生这么大的气。”
弘历本意是想安慰李金桂,可这一句“一个奴婢”让李金桂感到悲哀。她李金桂,也只是一个好运的奴婢啊。
好在江与彬终于来了,才打断了这尴尬的场面。
“凌云彻,你快告诉皇上,我当时确实有身孕了!”如意上前抓住了江与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江与彬连忙将自己的衣袖抢救了出来, “嫌答应慎言,您或许误会了微臣的意思,但您确实没有过身孕。”
“什么?”如意好像被雷劈中了,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
“江与彬,你在骗我是不是?是有人将你收买了吗?”如意立刻看向魏嬿婉。
江与彬当初确实没有看出什么,这会儿也有些心虚,“嫌答应,你若是不信微臣,还可以换别的太医来看。”
感受到被背叛,如意悲愤的质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说注意饮食,暗示我怀的是阿哥!”
“嫌答应,微臣至始至终都未曾说过您有喜的话。饮食也是您询问微臣有孕要注意什么,微臣才说的。”江与彬行了一礼后,退至弘历身后,生怕如意扑上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