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此刻也目瞪口呆,没想到啊,他完全没想到,自家九弟竟然如此天赋绝伦。
以前李泰一直觉得自己才是大唐皇室最优秀,最才华横溢的皇子,可现在看来,自己跟九弟一比,简直狗屎都不如。
九弟现在才三岁啊,竟然能做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千古名句,就凭这一句,便将他心里的骄傲秒杀得干干净净。
怎么可能,九弟怎么可能能做出这种诗句,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肯定有人帮九弟作弊了
李泰想到这里,从长孙冲身后走了出来,指着房玄龄,陆德明、魏征、孔颖达等人,愤然道。
“这首诗根本就不可能是九弟所作,肯定是你们帮九弟作弊了!”
面对着李泰的愤然发难,房玄龄、杜正伦、陆德明、魏征等人一个个都懵逼了,等反应过来后,房玄龄愤然反驳。
“胡说八道,老夫虽不敢自称什么正人君子,可也绝对不会行帮人作弊之事。”
杜正伦也怒发冲冠:“越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等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谁知道你和长孙家长子会弄起这档子事?我等如何帮助九皇子作弊?”
“越王,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是那样输不起的人,别说这首诗是九皇子所着,就算这首诗不是九皇子所着,单凭他能三岁便背会这整首诗,老夫也对他极为佩服。”
又一名太子少师怒不可遏的呵斥了李泰,这位太子少师名唤李纲,乃是去年刚刚被拜为太子少师的,历史上他在贞观五年过世。
此人在后世有个很响亮的称号叫“太子杀手”,也不是说此人专杀太子,而是这老家伙当了三位太子的老师,然后那三位太子都没能成功坐上皇帝宝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毒。
李承乾见他反应这么大,也怕他会就此心梗而死,赶忙站起身来到他身边,柔声宽慰道。
“老师,您消消气,别和我四弟一般见识,他这纯粹就是嫉妒,咱不和他一般见识。”
李泰也没想到,自己刚才那句话竟然会引起这些夫子如此大的反应,要是这话传进阿耶的耳朵里,恐怕自己得被阿耶骂得狗血淋头。
尤其这叫李纲的太子少师,他非常受阿耶的信任,由于这家伙身患足疾,阿耶还特许他乘坐布辇上朝。
要是现在这老家伙被活活气死了,自己少不了要被阿耶骂得狗血淋头,因此他心里就算再不忿,也不得不闭上了嘴。
而李承乾在安抚好自己老师后,转头看向了李泰和长孙冲,嗤笑道。
“你俩觉得刚才九弟所作的诗是孤这些老师所着,既然如此,那就让九弟多做几首诗给你们长长见识,省得你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房相,劳烦你再出些题,考验一下我九弟,省得还有人说九弟作弊。”
房玄龄再次沉吟了片刻,看着数百宾客还在吃着烤肉,喝着美酒,顿时有了主意。
“九皇子,听好了,下一首同样需要包含酒,但不能再以战场为主题,不知你可否做得出来?”
听完题目,小李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仔细想着皇兄给自己背过的上百首诗句,忽然眼前一亮。
小李治清了清嗓子,便再次摇头晃脑吟诵起了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又一首堪称佳作的诗词被李治吟诵出来,已没人再质疑李治作弊了,而是怀疑他投胎时喝的孟婆汤掺假了,要不然能吟诵出这种佳作?
魏征更是急切地让宿国公府下人拿来文房四宝,开始将两首诗都给记录下来。
这两首诗实在太妙了,他准备拿回家裱起来,以后慢慢欣赏。
那些文坛大拿们都用看璞玉般的眼神看着李治,连连称奇。
他们万万想不到,九皇子竟然会如此逆天,如果说之前那首诗有人质疑是有人提前帮九皇子作弊。
可这首诗又是房相就地取材,还将题材限制得很死,要求九皇子做首诗,而且这首诗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一点儿也不比之前那首差。
就凭“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一句,这首诗妥妥也是一首难得的佳作了。
李承乾听完小李治完整将这首诗背了下来,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小子完整背下来了,否则他非得狠狠收拾这小子不可。
想到这里,李承乾抬头看向了此刻已经被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越王李泰和长孙冲二人,戏谑道。
“怎么样?你俩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孤早就说过了,稚奴是我大唐皇室的麒麟儿,吟诗作赋轻而易举,你们竟然还不相信。
不是孤瞧不起你俩,有本事你俩做一首能媲美稚奴所做的这两首诗词,要不然,你俩可就得喝酒了。”
李泰和长孙冲这回依然不敢相信这一切,年仅三岁的李治,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复杂的诗句,假的,都是假的。
长孙冲连连摇头,嘴里不停念叨着:“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绝对不可能。”
长孙无忌见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快步走到自家好大儿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长孙冲只觉得一阵耳鸣后,才听到自己父亲的怒骂。
“逆子,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吗?连一位稚童都比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有勇气来挑战太子殿下的?你个废物。”
随后长孙冲就被自己父亲拽着耳朵,朝宿国公府外走去,此时长孙无忌只想快点离开宿国公府,省得自家逆子在此丢人现眼。
李承乾却开口喊住了他们,并且让人给长孙冲倒上两杯酒:“表哥,既然赌输了,该喝的酒,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否则以后谁还敢和你玩游戏呢?对吧?”
长孙冲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两杯酒,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咬了咬牙后,片刻就将两杯酒一饮而尽,逃也似得离开了宿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