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范信堂堂四品高官,身兼数职,乃是本朝第一忠烈大臣。”
“连太后都不忍斥责他半分,哪个敢免其职!”
魏鹏冷哼一声指着马车上的牌匾说道。
“看见没有忠烈世家四个大字就是太后亲手命人雕刻的,碰到此匾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这等股骨虎臣你们竟然口口声声称呼他二娃,不要命了吗!”
听到范信这么厉害,小连子村的百姓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蜡白一片。
他们万万没想到范家二娃这么厉害,短短一年功夫竟从七品县令晋升到四品柱臣。
连当朝公主都得亲自来他家送牌匾。
这份荣耀!
这份权势!
十里八村,不,整个幽州又有几人能比?
可笑他们还把谭岳视为最有能耐的年轻俊杰。
现在看来他连给范家二娃提鞋都不配!
“当初老朽就说二娃将来必成人中之杰,你们看说对了吧。”豆腐官洋洋得意道。
“你前天不是还说做人不能学二娃嘛,咋又成了人中之杰。”
“伱放屁!老朽什么时候说了。”
看着争吵起来的村民,太平公主柳眉微皱道。
“范信被抓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范信因燕来楼拖欠三年税赋,一怒之下将剑架在老鸨脖子上。”
“幽州长史云山知道此事后,带人把他关进大狱,等待明日午时升堂问斩!”魏鹏抱拳道。
太平公主冷哼一声,俏脸威严道:“范信犯下滔天大罪,母后尚且舍不得惩治他,只罚十文钱以示律法严明。”
“区区一个从五品长史也敢对他升堂问案,真是不自量力。”
“起驾,前往幽州刺史府,本宫倒要看看这大唐州府哪个敢定范信的罪名!”
一声令下,三千卫队竖起金色黄龙唐字旗,迈着整齐的步伐向蓟州而去。
与此同时营州大营。
嘭!
辕门撞开,两队全副武装的骑兵从大营内冲出来,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军士手持火把跑步而出。
看人数至少有上万人!
“唐将军,能否控制幽州驻军就拜托你们两卫大军了。”牛栏山骑在马上沉声道。
“替本将军转告范少卿,右鹰扬卫和左威卫保证按时到达幽州,绝不会放任一个本地军卒进入城内!”
“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保重,不送!”
目送牛栏山离开,唐将军深吸一口气拔出战刀暴喝道。
“全军听令,目标幽州!”
“诺!”
近万大军发出愤怒的吼声,宛如一条火龙向黑暗深处奔去。
“六哥,兄弟已经打听清楚了,少卿就被关押在幽州大狱,明日开堂问斩!”张欢手按千牛刀,跨坐在战马上。
六子吐掉嘴中的雪沫子,怒极而笑道。
“好的很呐,连少爷都敢动,真他娘不想活了!”
话落,猛地举起百斤铜锤大喝道:“千牛卫何在!”
(
蹭蹭蹭!
八百名身穿飞熊服,红中衣,脚踏虎金靴的千牛卫纷纷拔出战刀。
“末将在!”
“传令下去,连夜奔袭幽州救出范将军!”
“驾!”
刹那间八百千牛卫化为一支利剑夹杂着漫天大雪向幽州奔袭而去。
就在各方连夜向幽州千里奔袭时,此时的幽州城内一处山庄中,数百名蒙面黑衣人手拄长剑单膝跪在雪地上。
“小阁领,太后曾经发下旨意,命我们幽州内卫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范信!”
“他要是出了事,我等恐怕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啊。”一名年轻男子说道。
被称为小阁领的人是一名中年女子闻言背过身去遥望月空道。
“太后有旨不得将范信身份泄露给地方官府。”
“如此一来想要保住范信,我们只能大开杀戒了啊!”
说到最后中年女人看向刺史府方向,眼中迸射出无尽的森寒之意。
……
幽州,刺史府。
一名身材削廋,身穿绯红官服的男子正坐在大案前翻看手中的奏折,露出满意的笑容。
男子年约五旬左右,一条狰狞的疤痕从眼角横跨鼻梁直达嘴角,看起来极为凶悍。
这时房门推开,云山捧着一摞子名册走进房间。
“启禀方刺史,您让属下整理好的手印和签名已经准备好了。”
“拿来本官看看。”
方千撂下奏折随意打开一本名册翻了几篇点点头。
“不错,有敌首还有剿匪将士的手印和签名,这回我们可以向朝廷报捷了。”
云山陪着笑脸道。
“全赖刺史英明,想出了这招无中生有杀敌晋升的方法。”
“哈哈哈,哪里哪里,本官也是在相州担任县令时才想到的这个办法。”
“还别说真管用,短短几年间便升任幽州刺史。”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本地百姓越来越少,继续杀下去的话难免会有暴露的风险。”
说到这方千想了想道:“这样吧,明天开堂杀完最后一批,你让熊辉将军拌作马匪去周围州府杀点外地百姓和游牧民族。”
“如此一来我们的秘密就不会有泄露的风险了。”
“下官遵命!”云山躬身一礼,忽然拍下脑门道。
“对了刺史,明日堂审时有个叫范信的人曾经在武水县当过县令。”
“后来因为贪赃枉法,鱼肉乡邻被朝廷罢免了官职。”
“您看用不用先审几天再杀?”
听说是个被免职的县令,方千顿时兴趣全无。
“不用审了,大狱里不是还有几百名黑风寨成员吗?临死前就让他当把寨主吧。”说着摆摆手回了卧室。
看着他的背影,云山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次日一早,府门大开,数百名兵丁从里面出来,沿着街道两旁设立岗哨。
紧接着云山在张县令和谭岳的陪同下出现在门口。
目光扫了一眼黑压压的围观百姓,一甩袖袍大声道。
“来人,把黑风寨范信,以及一甘帮众给本官押上来。”
“本官要当着全州父老乡亲的面公开审讯这些穷凶极恶之徒!”
话音刚落,三名手举血状的百姓从人群里走出来,重重往地上一跪大喊道。
“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