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落,那黑衣男子手上微微用力,田猛吃痛,闷哼一声,脸上的不屑瞬间变成了痛苦。
宋胭脂说道:“既然田大当家这么硬气,那就把他杀了吧。”
她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幻影是宋胭脂身边的暗卫之一,幽的手下,他只听从宋胭脂的命令,只要宋胭脂一声令下,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别别别,我错了。”那田猛刚刚还说着最硬气的话,可这会儿却干着最孬种的事儿。
这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幻影祈求起来,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与之前的嚣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觉得可笑又可鄙。
幻影站在那儿,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像,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冷漠,他只听主子的吩咐行事,主子若让他杀人,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那速度和狠劲绝对让人胆寒。
他出刀的速度很快,可宋胭脂说出的话却更快,就在幻影手中的刀即将再往前递出的瞬间,宋胭脂赶忙喊道:“幻影等等,咱们听听田大当家还有何话说。”
她的声音清脆而急促,在这紧张的氛围里回荡着。
即便宋胭脂话说得够快了,可田猛的脖间还是已经出现了细细的一条血丝,好在幻影反应极为迅速,瞬间收了力道,这才没有真的要了田猛的命。
田猛此刻却早已吓得尿了裤子,那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水渍,他却顾不上这些了。
他原本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在这龙虎山上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平日里威风凛凛,可如今在身后这个手段毒辣的男人面前,他是彻底没了脾气。
刚刚他可是被幻影百般折磨,才被带到这里来的呀,那过程中的痛苦和恐惧,至今还萦绕在他心头,让他一回想起来就浑身发抖。
“夫人夫人,我错了,都是我狗眼不识金镶玉啊。打扰了夫人,夫人想怎么惩罚我们都行,就是求夫人饶了我和我兄弟一命啊。”
田猛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能屈能伸的男人,在生死面前,对于哭求宋胭脂这件事情,他半点都不觉得丢人,只要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宋胭脂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都替他觉得脸臊得慌,心里暗暗鄙夷,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情。
“行了行了,幻影把大当家带过来说话吧。”宋胭脂无奈地挥了挥手,吩咐道。
幻影依言,手上稍稍用力,押着田猛就朝宋胭脂面前走来。田猛此刻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呀,耷拉着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正视宋胭脂,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跟之前判若两人。
宋胭脂看着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嘲讽说道:“田大当家,你这变脸的速度倒是让我开了眼呀,刚刚还喊着让我有种就杀了你,这会儿就跪地求饶了,可真是够有意思的呢。”
田猛唯唯诺诺道:“夫人说笑了,夫人饶命啊,我那都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那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不一会儿就红了一片。
宋胭脂冷哼一声,眼神中透着凌厉,毫不客气地说道:“饶命?那也得看你表现。说说吧,为何要劫我们的车队?别想着糊弄我,要是敢有半句假话,哼,可别怪我不客气!”
田猛支支吾吾了半天,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偷偷抬眼瞅了瞅宋胭脂那严肃的面容,又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都是那二当家的主意,他说……说夫人您这车队财物丰厚,咱们要是能抢到手,往后好几年都不用愁吃愁穿了,我……我一时贪心,就听了他的话,跟着下山来了呀,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宋胭脂闻言,看向被虎子抓住的二当家,眼神中满是寒意,冷声道:“是这样吗?”
二当家一听,顿时怒瞪田猛,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咬牙切齿地骂道:“田猛,你个没骨气的东西!居然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当初可是你也心动了,拍着胸脯说要跟着干一票大的,这会儿倒好,全怪我了,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田猛被二当家这一骂,吓得一哆嗦,赶忙又朝着宋胭脂磕头,哭喊道:“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求夫人给条活路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我死了,他们可怎么活呀,夫人您就行行好,饶了我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脏兮兮的手抹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宋胭脂目光凌厉地审视着田猛,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冷冷地说道:“给你活路?那也得看你值不值得!你们山上如今还有多少人?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勾当?如实招来!别再让我问第二遍,不然我可没耐心了。”
田猛咽了咽口水,那喉结上下滚动着,哆哆嗦嗦地说道:“夫人,山上如今还有一千多人。平日里也就打劫些过往商队,抢些财物,有时候……有时候要是那些商队反抗得厉害,我们……我们也就杀人灭口了,夫人我知道错了,求你给一条活路呀,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啊。”
田猛说完,就猛地跪地磕头,那脑袋撞在地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把地面都给砸出个坑来,只盼着宋胭脂能心软,饶了他这一回。
像田猛这样的盗匪,按理说宋胭脂不会轻易饶恕的,他们发骚抢掠,无恶不作,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的。
可是想到现在的特殊局势,宋胭脂和韩鹤鸣对视一眼。
韩鹤鸣边笑着为田猛求情:“夫人,我看在大当家也是真心悔过的,要不你饶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