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之下,竟是国师大人在吟唱,他们哪里还忍得住,一个个大声赞叹着附和。
“国师大人立意高洁,诗美曲美人更美~”
“当世第一!第一人!”
苏瑾月这个人来疯哪里经得住这个,闻言更加兴奋,“嘿嘿,后面还有……”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学子们:“好!再来!再来!”
仕女丹和檀着急的护佑在她的身边,柔声劝着,“公主,您喝醉了,还是回去歇息吧~”
劝导无果。
最后还是不放心女儿的苏姬,面色阴冷的将女儿扭送回包厢内。
包厢里配置齐全,苏瑾月醉倒在用来小憩的矮榻上,呼呼大睡。
扶苏几个赶忙与苏姬道别。
“苏姬照顾三妹即可,夜深露重,便在此处休息吧,我们就回了。”
苏姬起身相送,“好,公子公主们路上注意安全,多叫些卫郎们护送。”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白玉京慢慢沉浸在黑夜中。
苏瑾月躺在矮塌上,面容痛苦,不断挣扎。
黑沉的天空,巨大的火球,不断往她身上砸来。
她跑啊跑,怎么也躲不过。
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化为枯骨。
“腿!我的腿!啊!”
苏瑾月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双手快速掀开被褥,摸着自己热乎乎的腿。
“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
仕女丹已经赶来,“公主可是梦魇了,快用热毛巾敷敷脸,等会儿就忘了。”
听到动静的苏姬,也从另一个房间赶来。
“我的儿,怎么了,怎么了?我儿可是摔到了?”
苏瑾月捂着脸,感受着脸上温热的触感,平稳着呼吸。
“母姬,你怎得也在?”
苏姬气闷的点点她的额头,“你这贪吃鬼,喝多了就不记事儿,快将药汤喝了。”
清早起来一碗药,哦吼~刺激!
苏瑾月伸着懒腰,哈欠连天:“回小院住几天,松快松开!母姬一起!”
河内郡野王县,深山里。
原本零星破败的几处院落,如今已经修缮的更加精美宽阔。
剑眉星目的白皙少年,手中拿着孔明灯,研究着其中的机巧。
小童凑上前来,眼中满是好奇的问着,“夫子,可要点燃?”
“可。”
天已大亮,此时放飞的孔明灯并没有晚间那般璀璨,却也有别样的风采。
夫子看着孔明灯缓缓飞向天际,感受到手中丝线紧绷,稍一用力,便将那灯拽下。
旁边的小童,学着大人的模样摇摇头,“可惜了,要是晚上能放就好了。”
“哈哈~”
夫子摸摸小童的脑袋,“等到出山后,让你放个够。”
听到这,那小童又开心起来,欢快的向着远处跑去,正好与头发花白的玄衣老者错身而过。
“村长,可是有事?”
村长慢悠悠的走到少年身边,轻擦石墩,坐到上面。
他已年迈,脸上全是交错的皱纹。
“县里传来消息,有三队新人定居,只知道其中一队为旧楚部曲,另有一支从信都赵歇处赶来,第三队还没探出消息。”
少年慢条斯理的收起手中的丝线,吹灭孔明灯里的烛火。
“将此信息连夜送到咸阳,再派一队材官前去查探。”
村长缓缓起身,躬身一礼,“是,公子。”
子婴,幼童口中的夫子,看着村长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陛下最新命令,依旧是让他静坐钓鱼台,只等对方寻上门来,曲意逢迎。
他却有些着急,恨不能立时挖尽所有窥视大秦的歹徒。
他的唇角微启,不断重复着陛下来信中的叮嘱。
“只蛰伏,不启用。待战时,见奇效。”
咸阳城内局势究竟如何?
陛下,竟然已经开始为作战布局,做准备了吗?
咸阳?
咸阳城内歌舞升平,一片繁华景象。
都内令与太宰令,一里一外,加紧布置着嬴政诞辰那日的装饰。
被嬴政血洗了一遍的的六国遗贵们,有志一同的进入了缄默期。
只是其中,却也有人被杀怕了,偷偷投诚。
庄严肃穆的勤政殿内。
嬴政狭长的丹凤眼中,盛满了审视。
“你来,所为何事?那新宫殿住的不舒服?”
大殿中央,青衣中年有些颤抖的跪在地上,不断深呼吸为自己鼓气。
他不想被清算,不想像韩王般死相凄惨。
“呼……”
终于,他鼓起勇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大声回复道。
“谨禀陛下,小民旧韩族人,韩肖,偶然得知几处遗民有反叛之心,特来投诚。”
嬴政有些鄙视对方的毫无骨气,却也欣喜于敌方阵营的不牢固。
“细细讲来!”
“是”
韩肖跪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六国遗贵间的消息,一股脑透露了个干净。
其中,就包括与赵高联合偷图,还有刺杀苏瑾月等事。
嬴政听着对方口中一桩桩谋算,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心中却也有了决断。
“你,所为何求?”
韩肖赶忙跪在地上,“小民只想为大秦效力,愿入官商部,效犬马之劳。”
嬴政沉声应许:“准!”
韩肖大喜,连连叩首,“谢陛下,臣一定克己奉公,为大秦鞠躬尽瘁,宵衣旰食。”
嬴政不耐的挥挥手,将人赶走。
他静静地坐在桌案前,眉头微皱,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敲着桌面。
殿外云来云去,让阳光在殿门前忽明忽暗,不停转换。
嬴政终于站起身,拿笔蘸墨,在白纸上快速地写写画画。
“来人,宣卫尉!”
卫尉的动作很快,进入大殿一刻钟不到,就折返回官署,快马加鞭赶到京师军驻军所在。
他手举圣旨,直接点出一队三千名的卫军,一路急行,往安置六国遗贵、官员富豪们的宫殿群赶去。
乌云遮日,寂静被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跑步声打破。
在六国遗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卫兵们已经将宫殿围拢,单独隔开。
“撞门,搜!”
一间间殿门被撞开,一个个衣着考究的遗贵被捆缚双手,押运至门外。
偶有几处遇到侍从反抗,也很快被卫军们打退。
“这是怎么了?嬴政不能这么蛮横不讲理,我们无罪!”
“吾儿,你们放开吾儿!我跟你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