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吃住都在王府,哪里能花这么多
作者:陷入爱河   小尼姑还俗嫁人,满朝权贵悔疯了最新章节     
    宣王府。

    陆鄢正在教柳潇潇写字,光是一个名字,就学了好几日,终于把柳潇潇学烦了,“阿鄢,我一定要会写字吗?这么多会写字的人,我花银子雇他们帮我写不就行了?”

    柳潇潇觉得自己想了个好主意,眼睛锃亮。

    陆鄢无奈地叹了口气,“学字并非只为了写,文字是基础,若不会写不会念,更不知其中的含义,如何做到理解?学会了写字,除了方便之外,还能修身养性,益处颇多。”

    陆鄢耐着性子,执着笔,在纸上落墨,“是我不会教学,你的名字太难写了,还是先从简单的来吧,先写……个一?”

    柳潇潇烦躁地一把推开他,“不写了不写了,一二三我都不写了,写这些有什么用,我从前不会不也这么过来了?阿鄢,你若喜欢会写字的,你找她去啊,我绝不拦着!”

    陆鄢呼吸一滞,两人正闹着别扭,外面正好小厮通传,“崔大爷崔夫人求见!”

    柳潇潇像狗看见了骨头,眼睛蓦地亮了,她正好趁机逃离这里,柳潇潇推开陆鄢,“表哥和嫂嫂来了,我要去和他们说话!”

    说着,人已经没影了。

    陆鄢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教化潇潇……道阻且长啊。

    陆鄢沉默了片刻,也走去了正堂,崔鄞和林锦儿来了,他不能不露面。

    结果一到正堂,就发现三人正说着什么悄悄话,见他来了,还不说了。

    崔鄞更是寒暄后,直言,他与潇潇有些话要单独说。

    陆鄢忖上次他们夫妻吵架,约莫崔鄞和林锦儿来问柳潇潇,最近他待她如何……陆鄢轻轻颔首,转身离开。

    妻子娘家人的体己话,他也没有兴趣。

    然而陆鄢走了两步,突然就想起之前林锦儿来找柳潇潇要兽王丹时的场景了,两人也是这般鬼祟,瞒着他……

    信任一旦有了裂痕,就恢复不了了。

    陆鄢心底一慌,怕柳潇潇这帮人又作妖,潇潇性子单纯,什么都不懂,往往人一撺掇就莽上去了。

    陆鄢近日时不时怀疑,当初她带着明月和殷天逸私会,会不会是殷天逸心怀不轨,故意引导柳潇潇的呢?

    那件事后,皇上虽看在他的面子上,看在太子大婚,不宜冲撞喜事的份上,没有处置潇潇,但明显,皇上对他的态度,不如过去了。

    皇位,他并非不想争,只是不想使什么腌臜手段。

    眼下,于前途,于面子,他都经不起王府里再出幺蛾子了。

    陆鄢破天荒地折返了回去。

    正堂里,柳潇潇压低了嗓子,瞪着大眼,“还回去?”

    崔鄞和林锦儿说完,羞得头也抬不起来,崔鄞硬着头皮道,“是表哥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柳潇潇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东西给了人哪还有要回去的?那些老头子疯了吗?我不管,我又不知道这些嫁妆是给沈檀兮的?当初我嫁给阿鄢,崔家为我送嫁,自是给我的,现在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莫不是崔家那些老头子,见沈檀兮做了太子妃,想要巴结吧?”

    崔鄞一顿,林锦儿眸光一闪,似是顿悟,她看向崔鄞,“郎君,潇潇说得对啊,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他们想要巴结新太子妃,却让咱俩当恶人?”

    崔鄞拧眉沉了口气,“若是如此,那你说该如何?”

    “四叔说,若三日见不到嫁妆,就来宣王府讨,若嫁妆数不对,缺了少了,就让人去大街上宣扬!”

    柳潇潇的脸色晦暗阴沉,指甲死死掐入掌心,半晌,她烦躁道,“你们先回去,我考虑考虑。”

    崔鄞闻言心底一松,同时一股歉意涌上心头,他道,“潇潇,对不住,表哥本想给你添脸面,没想到竟害了你。”

    崔鄞说完,默默想,若沈檀兮在颍川回不来,那这件事就不会败露,哎,都是沈檀兮的错!

    崔鄞带着林锦儿懊悔地离开宣王府,临走时,林锦儿看着柳潇潇难看的脸色,安慰道,“潇潇,我知你有难处,若……那嫁妆你动了,我……和你表哥,给你补上。”

    林锦儿想的很简单,柳潇潇成婚也就两个来月,能花花多少?

    错已铸成,潇潇又是个没身价托底的,亏空谁来填?这种难堪的事,她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他们就给她补上。

    柳潇潇闻言眸底划过一抹心虚,她干干一笑,敷衍了句,送别了两人。

    然后扶着扶手,坐下来,眉头打结。

    心里像被浓醋泡过似的,又酸又疼。

    那么一大笔钱……十辈子都花不完,这下要没了。

    她并非贪婪之人,当初装聋作哑受着,不过是因为表哥说了,他只认她这个妹妹,且这笔钱留在她手里,比留在沈檀兮那个毒妇的手里要好得多。

    要是在她手里,她才不舍得拿出来救济贫苦呢!

    现在崔家人这般斤斤计较,要要回去,就证明他们的小气。

    柳潇潇说服好了自己,然后开始想该不该还,怎么还?

    柳潇潇叫来了肖嬷嬷,她也不会执管中馈,所以宣王府的银子都由肖嬷嬷来管,包括她的嫁妆。

    柳潇潇问肖嬷嬷,她的嫁妆用了多少,还差多少。

    肖嬷嬷是个靠谱的人,见状马上递上了清单,一项一项,出入往来,细致清晰。

    “回禀王妃,您当初入库一百零八抬,奴婢这有嫁妆单子备份,两个多月来,您统共用了十八抬,现在还剩九十抬。”

    “这么多?”柳潇潇难以置信地看着单子,她也看不懂,“我吃住都在王府,哪里能花这么多?”

    肖嬷嬷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王妃,您是吃住在王府,可是您的家人们,兄弟们不是啊。”

    “给李奶奶那帮人建宅子,花草树木,装饰摆设,您说了,要照王府的规格来,包括买仆人,日常花销,那一大家子,都紧着最贵的用,最贵的吃,每日每人燕窝鹿茸都要好几碗,能不耗钱吗?”

    “您的义兄时不时做个生意,闹些名头,找您来拿银子,每次您不是给他们几万两几万两的拿,没几天赔了个精光,再找您继续拿。”

    “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前些日子皇上过来,吓坏了李奶奶,就给她买补品治病,就好大一笔花销,还有殷天逸和明月公主的婚事,您说要大大的办,绝不比太子大婚逊色,咱们寻常人哪用得起太子殿下的规制啊,就算用得起,也不能用啊,这叫违制,是大罪。简办着,还掏了两万两和好些个苏绣布匹金银钗环出去呢……”

    肖嬷嬷也没多想,心道王妃能意识到她现在这么大手大脚是错的,很不容易,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啊。

    肖嬷嬷说了好大一通,本以为柳潇潇会让她紧缩着点,谁知道柳潇潇只面色苍白地朝她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吧!”

    ……

    陆鄢早就走了。

    他们压低了声音,他在外听不真切,只隐隐听什么“嫁妆”,“太子妃”……

    晚膳时,陆鄢看着柳潇潇难看的脸色,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还是崔鄞他们出了什么事?”

    柳潇潇恍惚地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佳肴,咬着筷子,难以下咽。

    十八抬的亏空……

    肖嬷嬷的意思,有的还是价值连城的孤品,被她的义兄们拿走,可能当了卖了,若想赎回,定不是这个价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