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向白若芙的眼神，还是带着鄙夷的。

    “虞奶奶，对不起……”白若芙有些愧疚。

    连带着虞奶奶一起成为众矢之的。

    她是不是不该同虞奶奶一起回去？

    但虞奶奶拉紧了她的手。

    道：“阿芙啊，我就一个孙子，参军之后再也没回来。家里就剩我自己了，怕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你以后就当我孙女，等我死了，给我收尸吧……”

    虞奶奶的话，让白若芙很是心痛。

    她知道虞奶奶这是在安慰她。

    那她便不能一直消沉下去。

    到了虞奶奶家。

    白若芙主动去做饭。

    虞奶奶家还有玉米面和野菜、之前白若芙偷偷送给她的腊肉。

    白若芙做了面汤和腊肉炒野菜，还在面汤里给虞奶奶卧了鸡蛋。

    “奶奶，你吃鸡蛋，等天气好了，我去山上抓鸟，把鸟蛋拿回来吃。”

    这样说，就是不想让虞奶奶省着。

    虞奶奶非得分给她一半。

    不然不吃。

    白若芙只好收下。

    吃着吃着，眼眶湿热。

    她好久没被人疼过了。

    如果虞奶奶是她的亲奶奶该多好啊。

    吃完饭后，两个人躺在被窝里一起睡觉。

    半夜，白若芙听到虞奶奶哭了。

    做梦哭了。

    她又梦到她那参军的孙子——虞少惟。

    “少惟啊，奶奶来了，不怕不怕，奶奶保护你……”

    “少惟啊，站在那里别动，奶奶这就去找你……”

    虞少惟多年来杳无音讯，村里人都觉得他死了。

    白若芙抱紧了虞奶奶。

    给她喂了滴玉露。

    虞奶奶这才从梦魇中脱离。

    安详地睡过去。

    面带笑容。

    梦中出现虞少惟小时候承欢她膝下的场景。

    好像时光都凝滞住，让这对祖孙能永恒。

    -

    翌日，清晨。

    白若芙早起准备做饭。

    却看到灶房内炊烟飘渺。

    她下意识地挡在虞奶奶面前。

    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结果从灶房内又出个人高马大的身影。

    剑眉英气，眼神坚毅。

    一身洗得微褪色的合体的军装，包裹劲瘦有力的身姿，英姿勃勃。

    看到白若芙后，直接跪下了。

    哦……不是跪她，而是跪她身后的虞奶奶。

    -

    “不孝孙虞少惟回家向奶奶请罪来了！”

    磕了三个响头。

    听得白若芙心神激荡。

    她连忙扶住虞奶奶。

    此时虞奶奶已经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靠在白若芙身上。

    嘴唇颤抖。

    指尖僵硬。

    若非白若芙给她喂得玉露，她可能直接大悲大喜到……归西。

    “奶奶，您的亲孙子回来了，是……少惟大哥！”

    白若芙帮她顺着气。

    虞少惟也上前来。

    对白若芙道谢：“姑娘……谢谢你照看我奶奶……”

    然后抱住了虞奶奶。

    虞奶奶缓过神来，趴在虞少惟怀里痛哭。

    安抚好虞奶奶的情绪，虞少惟端来自己做的饭。

    天不亮，他就回来了。

    看到虞奶奶和白若芙在睡觉，没吵醒她们。

    自顾自地去做饭。

    离家的时候，虞少惟还是个调料都认不清的野孩子。

    如今，已经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