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逾动容,修真的路何其漫长与艰辛,连神的残余都有堕怠的想法。
范逾对神是有好感的,最原始的神也不是天降,而是凡人成神。他们是英雄,受到人民的爱戴,被寄予了一种希望,因此拥有了超凡的力量。
只是,对于眼前的人物,他又有一些迷惑了,这与他固有的认知不相符,“我听五族所说,神是为人民服务的。为什么你们要发起动乱呢?”
“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的武器!”
范逾吃惊,道:“那些名山大川,宗门世家的神器都是你们的?”
勾危栏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我不知道,我现在还感应不到。等我喝了鹤王的血,白骨完全生出血肉,到时候就可以感应到了。”
“拿回武器很正常了,也用不着发动什么动乱吧。”
“因为我们的武器需要血祭,才能回归。”
“又是血?你们就这么喜欢血,喜欢别人的血,用自己的血就行了啊,你们不是神的残余吗,血液之中应该有神性啊。”
“神器乃神的武器,需要众生之血。”
“别杀他们,你挨家挨户去找他们,叫他们每人献一点血。这样一来,你们就不用杀伤生命,又能激活你们的武器,两全其美,难道不好么?”
“胡说八道,什么献一点血?人家凭什么献血给你?幼稚!无聊!”
“无偿献血,确实不容易。况且你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人民,没有理由要求人家免费献血。不过,你们身家丰厚,给人家一点好处,人家也就心甘情愿献给你们了。”
“我们哪有什么身家,都是白骨身,自己的血肉都没有,还身家!小子,你怎么这等搞笑?”
“搞笑?千千万万人的性命,我不是搞笑。你现在是勾家之主,勾家可是富裕得很。”
“扯淡,神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求着人家献血?我们办不到!都是人家祷告求我,哪有我求别人的道理。那样的话,我一辈子也找不到神位了。”
“你是神的残余,曾经有大功劳,也不能说是求。你表明身份嘛,毕竟你们是神,都是会得到大家的尊重的。也别说是激活自己的武器,那是为了一己之私,别人不会答应的。就说受了伤,需要大量的血,不是免费的,愿意用上品元石、五行元丹去换取,高品质的白莲丸也可以,这都是他们喜欢的东西。价钱要公道,不要一杯豆浆、一个包子、一把油纸伞……就把人家的宝血弄来……如果我没死,我可以做你的助手。这一件事情很有意义,我愿意再帮你一次……”
勾危栏像是看着白痴一样,他不想再和他瞎扯了。黄色的光球逐渐熄灭,勾危栏转过身去,说道:“我们延续了众生,使得众生的血脉得以流淌。这鲜血哪里是他们的,分明是我们的。现在拿回来,难道还不正常!我想没有人会抗拒的。”
范逾不知道说什么,此人给自己的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浮身全部是此类,那么丰州大乱是可以看得见的。
“你帮了我,我给你指一条活路。墨枭、沉地蟒、蓝蜘蛛、赤眼蓑羽鹤曾是我的仆人,它们不止一个王,只要有王的地方,虫鼠不至,就是安全的地方。你找到这些地方,躲起来,或者可以躲过灾难!”
范逾腹诽,刚还无情地吸干了那些王的血,现在又故作恩义之态,真是恶心。
范逾不想再和他罗嗦了,辞别道:“人各有命,我又何必托庇他人。反正我这这真格之伤连你都束手无策,也治不好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勾危栏有些惊诧于他的志气,真诚道:“年轻人,我再给你指一条路吧。真格崩溃,使你堕落。你需要找一个具有伟大情感的人,他可以帮你化解掉沉沦之苦。”
范逾苦笑,道:“嘿嘿,又是伟大情感的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那对鬼母鬼子等了500年,也没等到,我又去哪里寻找呢。”
勾危栏也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们也不知道此人在哪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形态。也不知道有没有降生,或者还在酝酿之中。”
“那你们何以知之,有这样一个人?”
“别忘记了,我们曾经是神,可以感知的事情岂是你能窥测万一的?这个人的确不好找,或许已经出生了。不过,也要等到我们血祭众生,拿到武器之后,他才会出来收拾残局。”
范逾忽然道:“既然是出来收拾残局,众生大多凋零,此时出来又有何益,又怎么称得上伟大呢?”
勾危栏嗤笑,道:“收拾残局,使人得已新生,难道称不上伟大?”
范逾无语,不想再听这些神鬼之事。
长吼一声,拔地而起。
接下来去哪里,范逾不知道。他现在时不时吼叫,吼叫的时候就心烦意乱,元气都变得模糊,战力大打折扣。他原本想着去段家,但是这个状态去段家,也不能为林动风复仇,只能是一个笑话。
四顾茫然,山间急奔,心烦意乱,不知道何去何从。
“煌无忧可是把我坑苦了!”范逾习得玄黄生长之术,可是又被真格崩溃所伤,无药可医。
从进入西边以来,范逾就这么在山中跳踉了三个月有余,找到了好几处有王的地方……
始终生机不消,也没有彻底丧失理智。理智虽然在,却要忍受极大的痛苦。生理的痛苦在其次,心里的痛苦没法述说。
是人而不是动物,不时吼叫,像是怪物,即便是范逾,也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他的自尊心支离破碎,想要自暴自弃。反正不过一个死字,那就去做最后一件事。
范逾停住了脚步,双耳中流下两缕殷红。他刺破了自己的耳膜,可以防止普通凡兽的声音入耳,稍缓烦躁。范逾想着还是要去青石镇一趟,为林动风复仇。也想要试一下能否在战斗中,治疗好自己的创伤。
……
青石镇上,太阳正中间,晒得人头皮痒。
范逾缓先是理了一个发,然后换了一身新衣服,再次走在街道上,已经是焕然一新了。崭新的衣服,生出崭新的步伐,昂首阔步。
这一会儿,他像是个正常人。
步步前行,以一条直线前进,路上撞到了不少行人。
“有病吧,你。”被撞的人口吐莲花。
范逾撞到了人,又撞蹋了房子,前面百米,就可以看见段家的高大围墙了。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感觉恍如昨天,那时候,为了逃避段冲的追杀,也是这般情形,那时候离铁拳门百米、五十米、十米……
战斗,从来没有和今天一样,感触许多。
始终不能平静,想到了很多。
范逾饱受沉沦之苦,但是思绪却越发丰盈。
以前,每每战前,都是冷静异常的。这一次却不同,极有可可是人生最后一场战斗。
耳朵聋了,思绪驳杂,不能平静。
“什么人,站住!”段家的大门,是有多人保安的。
那群人看见范逾往里面闯,纷纷冲了出来,如同一群凶恶的狼狗,哇哇乱叫。
“你们不要给我哇哇叫,叫起吓得到我啊……”范逾径直往里面走,撞飞了最前面的两个人。
后面的仆臣家将立刻急了,纷纷抽出兵器、符箓,大声咒骂:“野东西,安敢如此。兄弟们,给我上,抽筋扒皮!”
范逾不管,没有出手,依旧往前走。
这些兵器,都是些弯刀,锋利异常。范逾也没有抬手阻挡,任由他们砍在自己身上,皮肤被划破,鲜血流出,而这些人也被撞飞了。
“你……”这些人吃惊,难道又是一位中了自家魃咒的人?
范逾此时,真的像是中了魃咒,如同另一个林动风。
“藏海士,老师,我也没有让你失望。你曾担心,我连引气入体都不能办到……”范逾此时,忽然想到了竹君,而不是父母。
范逾刚一踏进大门,立即有段家的凝元境子弟冲了出来,十字斩锋利。范逾双拳出击,红色的光芒在拳头上流淌,这是以拳载术。
这些子弟如何能抵挡,纷纷被轰成肉渣,化作血雨飘落。拳犹不息,把所过处的屋宇尽既摧毁。段家的子弟家眷鬼哭狼嚎,四处躲避。
段家屹立在青石镇千年,何曾有人这样独身杀入,搞得鸡犬不宁。段家的人除了躲避之外,都是想不通,以为是一个疯子。
“疯子杀进来了,疯子杀进来了!”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门惊慌不定,在混乱之中不停的吼叫。
一时之间,宁静的段家乱作一团。贵妇人们也早就没了一起拿的仪态万方,惊慌错乱与别人无异,甚至更显狼狈。因为原本端庄的脸庞,扭曲得更加明显了。
范逾似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就是来灭门的。
越往深处走,宏伟的大屋子出现了,掩映在葱绿之中,纯净浓郁的元气混合着草木的清香,使人忘记烦恼,这里才是真正修真的地方。
深处是禁足的,因为段家重要的人物都住在这里。此时,范逾的双拳轰击得更加猛烈了。
大开杀戒,毫无顾忌。
已经杀到到这里了,可是段家最厉害的人物并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他们在筹谋什么。范逾虽然一路杀进,但是他警觉异常。段家经营了上千年的地方,其凶险可想而知。
即便是段家的家主段山河也被搞蒙了,自家的青龙地形,是可以发出地光斩的。是谁?竟然来找死!如果是普通的人物,根本就杀不到这最深处。能杀到这最深处的无疑是战力非凡的人物,最少也是个诀别士。都是诀别士了,断然不是幼儿,这样鲁莽的前来找死?
“大哥,是那野东西!”段山湾已经知道是范逾了。
“野东西?哪个?”
“范逾!”
段山河神色一变,问道:“伤亡情况如何?”
“死了十几人了!”
段山河怒道:“反了天了,立即准备三连斩,击杀之!”
……
范逾双拳不停,所过之处,如被狂风卷过。
“出来!”范逾大吼一声,他恼恨这群缩头乌龟,可真是能忍。
的确出来了,不过不是段山河、也不是段山湾,而是地光斩。段家的青龙地形非同小可。一声龙吟,范逾左边的胳膊就飞了起来,离体而去,飞舞在虚空之中。
范逾来不及疼痛,第二击地光斩又来了,斩断了他的右臂,又飞舞在虚空之中。
范逾不动如山,真的如同中了魃咒一样。
紧接着第三斩又来了,范逾似又所察觉,轻轻一个蹬地,人就飞了起来。原本是脖子的位置,此时整好是左脚的位置,从大腿中部开始,范逾的腿被斩断了,飞入空中。
这三斩匪夷所思,范逾根本避不了。这样的速度,即便是薛少孤等人来了,也同样会饮恨。
这就是段家的仰仗,这也是被范逾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原因。
不过,也就三击了。
地光斩的威力何其恐怖,原本只能一击,这连着出了三击。怪不得段家人一开始没有动静,原来是在筹谋计划这件事。
范逾单足矗立,此时空中的两条胳膊和一条腿还在飞舞着。范逾漠视之,好像这不是自己的东西一样。
此时,段山湾、段山河同时出现,一左一右锁定他。两人脸色铁青,他们已经知道了,段家的子弟死伤十几位。三夫人和七公子已经殒命了,七太姥爷的腿被打断了,正在哀嚎。八叔公满口雪白的牙齿也被打落了,正在不停地吐血……族人之外,段家的许多数百年的建筑也被毁坏……
段山河恨得咬牙切齿,怒道:“今天无论如何,我要把这野东西剁成肉泥!以列祖列宗!”
段山湾长剑在手,也已经通知了另外的熊家。
范逾此时即便是死去,也给段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何曾想过,竟然有这样不怕死,脑子有问题的人,独自一人闯进段家重地。这可是拥有青龙地形的地方,地光斩何人能挡。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段家人没有想到,即便是范逾自己,那也没有想到。
段家人没有想到,因此,损失惨重。
此时,看着独腿无臂的范逾,以为稳了。因为青龙地光斩马上又将斩出。对手受了重创,必似无疑。
但是,两人却不想范逾这么快就死。
“你真的好大的胆子,范逾!”段山河怒极反笑。
范逾不做声,看着自己的胳膊,范逾有所思。所思在地下,最后躲过那头掉的那一斩是不可思议的。
段山河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家做对呢?”
段山湾道:“何必说那么多,把他脑袋剁下来。”
“就这么让他死了吗?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言未讫,两边的的假山中突然蹿出来两条绳索,闪着黑铁的光芒。绳索像是柳条一样疯长,在临近范逾时又变幻莫测。顷刻间,范逾就被绳索缠上,绑缚了起来。紧接着,两个绳索一拉,就把范逾拉至半空。
绳索一端缠住了范逾的脖子,一端缠住了他的腹腰、大腿,小腿,只要用力一扯,保管范逾脑袋落,身躯四分五裂。不过刚才已经断掉了双手一腿,此时应该不会裂成那样多。
范逾被吊起来了,十拿九稳了。
两人其实没有放松警惕,此时范逾被吊起来,他们才放松警惕。即便是薛少孤被吊起来,也不能逃脱。刚开始,范逾躲过第三斩的时候,两人都是心中一惊,因为那不是人力能办到的,任何人都不能,自己两兄弟也不能。
“说罢,你要怎么死?想要分成多少块?我敬重你,是个人物,到时候拿一块扔到你们铁拳门,让你回归故里!”
范逾道:“很好,那就这样办吧。”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有。”
“你说。”范逾云淡风轻,两兄弟心中又生出来波澜。他们驱动绳索,绳索伸展自如,范逾的脖子立即被拉长了很多,下一秒,可能就要掉下来了。这才放下心来,稳了,敌人必死无疑。
段山湾也轻松了下来,竟然把长剑插回了剑鞘。范逾这样的少年,当真如噩梦一般。他无牵无挂,兼之战力恐怖超凡,没有任何弱点,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今天,范逾这个心腹大患一死,可以饮一杯美酒了。是祭奠自己的亡灵,也是迎接美好的生活。
“我~林动风~师兄的~魃咒,是~你们~谁下~的~”范逾勉强出声,因为脖子拉得老长,说话有一些艰难。
死到临头,竟然还想找真凶,段山河大怒,怒极反笑。又忽然哭了起来,“如果这是你的遗愿,那我满足你,你死了也会瞑目。魃咒是我兄弟段山泊下的,我可怜的哥哥啊……可惜被你杀了。你是真该死!”
范逾很满意,点了点头,道:“那很好,也算是为林师兄复仇了。”
此人死后,段家更加稳了。未免夜长梦多,两兄弟对望一眼,就要驱使长索把范逾分成数分。
“死吧!”段山河轻轻道。
“出来扫干净!”段山湾已经吩咐仆人出来打扫卫生了。
绳索早已驱动,范逾必死无疑,可是两兄弟却又同时转过身来,因为他们听见分成几块的死尸在说话了,“段英怎么没出来?”
“你……”两兄弟大惊,他们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缠绕住范逾的绳索非但没有拉直,并且发生了极为诡异的一幕。那些绳索如同蛇一样扭动了起来,左扭右扭,上扭下扭,不一会儿,竟然纷纷退缩,就要从范逾身上脱离。
两兄弟不信,立即驱使绳索重新缠绕。
绳索仿佛有了生命,又重新把范逾缠绕起来。重新把范逾崩的紧紧的,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绳索自解的一幕是如何发生的,他们还是不太明白,难道是机关出了问题么。
两人再一次转过身去,段山湾怒道:“怎么?还没出来,赶紧出来打扫。”
几个家仆已经出来了,不过他们没有打扫卫生,而是指向范逾,吃惊道:“主家,您,您,您请审视……”
两人转身,绳索已经垂在地上,范逾从容地站在地上。他非但没有被分成几等分,并且血肉在飞快地生长着。范逾手一招,那断手就飞了回来。
范逾把储物戒重新带在手上,望着断手,似有可惜道:“你们跟了我这么久,也没享过什么福,就这样凋零了……”
段山河大惊失色,问道:“你怎么办到的?”
绳索自动退缩,范逾完好无事。这一件事情匪夷所思,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范逾笑道:“你们把段英叫出来,我就说给你们听。”
两人同时变色,只听见一声龙吟,一道地光斩骤然生出,往范逾斩下。
“先杀了再说!”两兄弟一般的念头,此人不能再留了,太可怕了,完全不能以常理猜度。
范逾的肉身已经长好了,微微抬脚,便躲过了致命一斩。
两兄弟吓得面如土色,双膝一软,几乎要举白旗投降了。
段山河立即道:“少侠,你是怎么办到的?”
少侠?范逾听这个称呼有一些陌生,又道:“你把段英喊出来,我就说给你们听。”
段山河叫少侠,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骤然间,一道地光斩又出击,这一次的威力,连脚下的大地都震动起来。
范逾的身上都没有出现霜衣,头顶上也没有云雾聚拢,又是轻轻一侧身,躲过了这一击。这一击甚是奇怪,一入地就不见了,并不破坏地面。
“你……”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只知道,此时一定要杀死范逾,太可怕了。未知的恐惧,是最可怕的,没有人能例外。
两大诀别士,同时出手。
护佑狰狞,剑光如电。
范逾这下不敢再托大了,蟒形元气流动,霜衣辄现。与此同时,周边的元气全被他吸过来了。双拳闪烁着红光,分击两人。
这两拳,秉承天地间的杀气,似曲似弧,有着莫测之威。但是段山河和段山湾也不是闹着玩的。此俩个人,或许可以这样说,他们比宗门的诀别士更为强大。因为他们是家学渊源,能尽窥绝学之奥妙,这奥妙是一代又一代人完善的,没有任何保留。不比宗门的传承,总归是留有一手,或残或漏,不及世家之精微幽深。
两人同时变色,这随意挥洒,竟然不再段英之下。他们知道段英有多强大,再一次从仙童会回归之后。
范逾的速度快,两人却占地形的优势。此处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皆了然于胸,因此胸有成竹地躲过了这一击。在闪躲的同时,两人同时十字斩挥出。如同星星,由远而近,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范逾不闪不躲,任由两击十字斩斩中自己。斩中的地方,双衣变得更加厚实。
范逾闷哼一声,他揣测这两击的力量,已经不比程时佑逊色多少了。范逾怕夜长梦多,立即进入神形幽微。
两人这才大惊,段山河毕竟是一家之主,不能有任何闪失。段山湾示意他离开,段山河没有犹豫,正要从山木廊庑间撤退,范逾猛喝一声道:“想跑,没那么便宜!”
这一击,如同山顶的巨人扔下的巨石,与空气摩擦出火光。正中段山河的护佑。护佑一个闪烁,再来一拳必将崩溃。就在此时,段山湾一剑劈到。
两人似乎忘记了,这霜衣几乎免疫于他们的进攻。
范逾第二拳猛然击出,打在段山湾闪烁的护佑之上。两击叠加,护佑再也承受不了,崩溃湮灭。
段山河大惊,这护佑可不能崩溃,崩溃了之后再也回不来了。可是又能怎么样。范逾是不可能会放过他的,就他闭目等死的时候,一击地光斩再一次斩至。
范逾侧身一偏,再一次击出一拳。不过有了这个时间,段山湾早已拉着段山河飞到一边。段山湾护在段山河身边,他知道,今天这一战,关系这段家的生死存亡。
他不明白,眼前的杀神的进步,竟然是这样迅速。然而,他并不是异螺者。
范逾两击破灭段山河的护佑,已站在高山之上了。
这外在的元气海,辄取辄用,用在拳头上,真是有莫测的威力。仅仅是两击,且没有发挥全部的威力,就把段山河的护佑被崩灭了。
范逾长啸一声,犹如鹤鸣,周身环绕在元气海中。气蟒旋转,惹动狂风。范逾又是一拳击出,这一击谁也不能抵挡。
果然,段山湾也被一拳击飞。
哥两全部躺在地下,范逾倒是不着急了,缓步而行。遥想林动风,还有更早之前的陈彪,算是有一个交代了。只是不知道,段英去哪里了,未免有一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