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如你去趟西夏
作者:柚子猹   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最新章节     
    江淮试探着问道:“从前人们只说那位姓乔的侧妃,哦不,如今改姓宋了,她才是你的心尖宠,怎么?你如今倒格外记挂起宋晚宁了?”

    他表情装作漫不经心,眼神却悄悄打量着谢临渊。

    谢临渊果然缓缓爬了起来,坐直了身子,但也不看他,只是盯着地面,像在回忆着什么:“我十岁那年被杀手追杀,有个小女孩为我挡了致命一刀,惊动了宁远侯府暗卫救了我。”

    他语气平静,像个说书人,缓缓说着这些年的事情。

    从乔鱼儿到他身边说起,到宋晚宁嫁给他,再到二人这些年里的纠葛,他对她的误解和伤害,一直说到她的离开。

    声音渐渐颤抖,到泣不成声。

    他不是个能随意向人敞开心扉的人。

    但宋晚宁死后,他心里的事憋了太久太久,急需一个宣泄口。

    江淮在旁一言不发,听了许久。

    终于忍不住道:“我家夫人曾与我说过,宋晚宁不信那个乔氏是宋老侯爷的血脉,此事你怎么看?”

    那年他们护送夏侯璟回西夏后,在边境处逗留了一阵。

    程少微说想帮宋晚宁找一找当年的知情人,可惜一无所获。

    他承了宋晚宁的人情,也一直没能还上,这次虽私自救了谢临渊,却也难消心头重担。

    想为宋晚宁做些什么。

    “她说不是,那自然不是。”谢临渊摇了摇头,“只是乔氏是陛下下旨归入宋家的,没有证据,不好将她从宋氏族谱中剔除。”

    江淮思索片刻道:“说的也是,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谢临渊捏紧了手中的泥人:“回京,清君侧。”

    “你不怕我在这里将你依谋反之罪处置了吗?”江淮面色微微一惊。

    “你要杀我便不会救我,况且你能抗命发兵,便足以证明你对京中那些奸佞也有所不满。”谢临渊十分自信。

    他猜得没错,江淮确实对他们不满,而且是非常痛恨的程度。

    此次北上,程少微本该与他一起上阵杀敌,建立军功。

    可那些老顽固们为了让他听话,竟联名上书要求将她扣在宫中当人质,一如当年的宋晚宁。

    清君侧,未尝不可。

    反正他现在手里握着的,是庆国大半的兵力。

    只是......

    谢临渊问出了他心底的担忧:“程将军如今还在宫中,你不怕他们用她威胁你?”

    江淮深吸了一口气:“我信她。”

    他们夫妻多年,早已达成了默契,他信她有保护自己的本事,也信她若到了最坏的境地,也能理解他。

    谢临渊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种名为羡慕的情愫。

    他沉思片刻后道:“我有一计。”

    ......

    半个月后,大胜北齐的江淮班师回朝,陛下亲自出城迎接。

    而谢临渊所带的那十万精兵竟无一人回来。

    江淮说,他奉命赶往雁山城时,北齐已将城内杀得片甲不留,连个活的俘虏都没有。

    谢临渊的尸首没有找到。

    陛下大悲,追封谢临渊为太子,设立衣冠冢风光大葬。

    在给江淮设庆功宴的同时,一群人悄悄溜进了废太子谢无恙的府邸。

    正围坐一团商议着后续,谢临渊如同地狱里索命的恶鬼般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黑甲卫。

    “你...你没死?”

    长剑架在脖子上,谢无恙终于维持不住一贯的淡然,慌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令皇兄失望了,死的该是你。”谢临渊眼里一丝温度也无,看他像是看将死的猎物。

    年纪大点的老臣被这场面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胆子大些的还敢叉着腰质问道:“我们都是朝廷命官,你敢动我们,是要谋反吗?”

    黑甲卫的剑动了动,划破了说话者的脖子,他立刻噤了声。

    只是眼神还不服输,愤愤地瞪着谢临渊。

    谢临渊嗤笑一声:“本王身为禁军之首,有责任守护陛下安危,有你们这群奸佞在侧,陛下岂能安枕?本王不过是为君分忧罢了。”

    “你敢!”谢无恙双目猩红,几近疯魔。

    谢临渊收了剑,凑近他耳畔低声说道:“在你多年前第一次算计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日。”

    小的时候,谢无恙背后的人几次三番暗杀他。

    长大了,又塞个乔鱼儿在他身边,欺骗了他这么久。

    还害死了他的孩子,间接导致了宋晚宁的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岂能容谢无恙在世上逍遥自在?

    他只恨没有早点杀了谢无恙。

    “我真后悔没有早点狠下心对你下死手。”谢无恙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竟纵得你羽翼渐丰,如今反来杀我。”

    他话锋一转:“你当真以为你赢了吗?我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你呢。”

    谢临渊脸上一丝波动也无,抬起手掐住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直到他面色胀得通红才肯罢休。

    然后将失去意识的谢无恙像垃圾一般丢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背身就走。

    “都带走。”

    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了,他要让他生不如死。

    谢临渊本想暂时不露面,将谢无恙私自羁押起来折磨。

    可第二日,有个言官突然弹劾起了已故的宋老侯爷,说乔鱼儿的生母是西夏女子,宋老侯爷有通敌叛国之嫌。

    当年两国禁止通婚,除了和亲外私通者一律按通敌罪处置,直到近些年才改了律法。

    言官认为当年之事该以当年律法论处,宋老侯爷犯了罪自然该夺爵,查抄宋府。

    乔鱼儿被送进了狱中,至于是否牵连谢临渊,他们还在商量。

    事已至此,谢临渊只得出来,给了乔鱼儿一纸休书,言官们便闭了嘴。

    他没死,权势还如日中天,以清君侧之名处决了许多原太子党羽,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

    连陛下对他都忌惮不已,又没有制衡他的手段,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只是宋家之事,言官们有个莫名其妙的证人,而谢临渊这边没有证据,便暂时搁置,日后再议。

    谢临渊这个“追封”的太子终于还是被正儿八经封了太子,自此京城彻底变了天。

    一日,江淮来找谢临渊,提了自己的看法:“要保宋家简单,可是还宋老侯爷清誉却难。”

    谢临渊也正是此意。

    他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其实我之前在西夏边境打听过,虽没什么发现,却也有些头绪。”江淮若有所思,“当年宋老侯爷驻守的那个镇子虽被屠了干净,但周边一些散户有的逃往了西夏境内。”

    他抬眼看向谢临渊:“不如你去趟西夏,或许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