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眼神突然一暗,变得迷茫起来,随即又哈哈一笑,对熊长老说道:
“师父,这个姐姐好玩,她说有一个与我长得十分相似的人,这是不是在哄我?”
然后,又转过身来,一边眨眼一边对林琅问道:
“琅儿,这世界上真的有与我长得一样的人吗?我想找他玩,可以吗?”
那样子,十足一个孩子。
林琅顿时就明白了梦兆的意思,很配合地安慰道:
“这位姐姐是与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即便有一些相似,那也是区别的。”
“乖,大人说话,你不要插嘴,好吗?”
“想来,你一定是饿了,琅儿马上去给你热馒头。”
卿秀怔了怔,连忙问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要那样说话?”
林琅将林光挡在身后,轻声解释道:
“你别那么大声,会吓着他的。我表哥纯粹就是一个孩子,你哄他干什么?”
“孩子?看他样子至少也有十四、五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孩子?”
卿秀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眼神迷茫的林光,心里疑问重重。
林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表哥的确已经十五岁了,可他的心智却只有五、六岁,成天就知道玩和吃。就是拜了师父也是如此,让我这个做表妹的操碎了心。”
“师父,你说是吧?”
熊师父连忙点头应道:
“就是,就是,幸好他的思想纯粹,如一张白纸,倒可以好好修炼修炼,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开智而成熟了。”
“真的?”
这样的配合,果然产生了作用,卿秀向茅屋走来,想近距离再确认一下。
林琅很乖巧地将林光让了出来,只见此刻的林光眼神竟是有些畏惧,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准备接受批评一样地嘟着嘴。
卿秀眉头紧皱地自言自语道:
“难道真是傻子?”
可那些灵宠怎么会与他在一起呢?
难道灵宠认这样的主,是因为瞎了眼睛?
林琅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当即跳着脚骂道: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才是傻子!”
那样子,就像别人踩着了她的痛脚。
卧槽,反应这么大?
卿秀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宛如出鞘的利剑:
“呵呵,姑娘,辱骂梅花内卫是要受到惩罚的,你知道吗?”
林琅哪里管她是什么梅花内卫,反正有师父在这里,怕什么,便道:
“我管你什么内卫外卫,辱骂我表哥就不行!何况,难道只许你骂我表哥,就不许我骂你,天下哪里有这种道理?”
“锵!”
卿秀拔出了梅花剑,指着林琅怒道:
“你再骂一次试试,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林光呼的一声跳到林琅面前,唰地就是一掌打出,便见一颗蓝色光球带着罡风射向卿秀。
那卿秀一怔,嗯了一声,迅速挽了一个剑花,将蓝色光球绞得粉碎。
“哟,看不出来,一个傻子也能使出如此特殊的内劲,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卿秀没有看出林光的雷电圣体,但却知道林光的异能非同小可,便生出了想要试试的念头。
“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且吃我一剑试试!”
剑光一闪,倏地刺出,却听得当的一声,梅花剑竟然刺在了一只铁拐上。
“卿阁领,当真视我熊拐子为无物么?一个合道境竟如此欺负我那炼气境的徒儿,难道不怕天下武林耻笑你么?”
熊长老一上来,就采用道德绑架,倒是让卿秀有点缩手缩脚了。
然而,卿秀毕竟是梅花内卫的阁领,倒是没有多少江湖上的规矩。
“你这徒儿看着傻,实则聪明得紧,竟是先偷袭我,我帮你教教他礼貌,这难道也有错?”
“呵呵,老夫的徒儿老夫自会教诲,不劳卿阁领费心,如你当真要打,不如让老夫陪你走上几招。”
熊拐子身形一动,仿佛地底深渊的阴影凝聚成形,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只漆黑如墨、寒光凛冽的铁拐,那铁拐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透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熊拐子身形暴起,两只铁拐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唰地一声,犹如暗夜中的闪电,直取卿秀而来,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卿秀立于原地,衣袂飘飘,宛如月下仙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她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战意与自信。
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如此甚好,就让我领教领教熊校尉那闻名遐迩的铁拐三十六式,看是你这拐法精妙,还是我卿秀的轻功与剑法更胜一筹!”
话音未落,卿秀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轻盈地在场中穿梭,如同风中落叶,又似林间小鹿,灵活至极。
她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她的身形舞动,剑光如织,密不透风,将熊拐子的攻势一一化解于无形之中。
每一次剑与拐的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伴随着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在夜空中回荡,引得林光与林琅还有三个灵宠无不屏息凝神,心跳加速。
熊拐子攻势凶猛,每一招每一式都力求致命,而卿秀则以柔克刚,以巧取胜,她的剑法时而如春水潺潺,温柔缠绵;时而如狂风骤雨,凌厉无比。
眨眼之间,两人已激战了十个回合,每一个回合都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五龙山的风似乎都为之静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那是双方体内潜能被激发到极致的证明。
熊拐子眼中的战意更加炽热,仿佛随时都会溅射出火花。
而卿秀则是面不改色,呼吸依旧平稳,仿佛这场激烈的战斗对她而言,不过是清晨的一场修炼。
“快住手!”
段帮主带着渔帮的人飞速赶来,一副鱼叉唰地飞出,将二人分开。
随即,他向卿秀行礼道:
“卿阁领稍安勿躁,凡事都好商量。”
卿秀骄傲地一扬头道:
“人家不配合,我有什么办法?”
此刻,山雾渐渐散去,巨石后竟是走出来三女一男。
熊拐子冷笑道:
“看来梅花内卫早有准备,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李殿值,我说得对吧?”
那名叫李卫楼的梅花内卫殿值当即笑道:
“老匹夫,脾气还是这么暴躁,真该让你们的大帅修理修理。”
随即又说道:
“好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坐下来说吧,不要伤了和气。”
熊拐子也是哈哈一笑道:
“老子的茅屋太小,哪里容得下你们这帮大神?不如就在此地站着说话爽快!”
看那茅屋,的确狭小,这么多人挤在里面,恐怕连木头搭建的墙也会被挤垮。
段帮主询问道:
“敢问卿阁领,到底是为了何事而来?”
卿秀收了剑,眼睛看向林光,幽幽说道:
“还不是为了这个小子!”
“你说林光?他一个毛头小孩,且一直都在金鲤村,不可能犯事啊?怎么可能劳你梅花内卫前来缉拿?”
段帮主一副狐疑的样子,问得卿阁领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不是来缉拿他,只是来询问一些事情,想从他那里得到求证。”
“什么事情,需要向我表哥求证?”
林琅将林光护在身后,就像一个护犊子的老母牛。
卿秀看了一眼警惕的林琅,轻轻在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
“几天前,我们得到消息,金鲤村有一个长得极像荣州刺史王能的小儿子王文的年轻人,便赶了过来求证,看看消息是否真实。”
“来了之后,才知道他已经上了五龙山,而且彻夜未归。”
“因此,我们便寻了一条路找上山来,才知道此子乃是熊拐子的弟子。”
“见到人之后,我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可以确认林光就是王文。”
段帮主一怔,忙问道:
“这么肯定,那么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