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沉吟片刻,终是缓缓伸出手,接过了卿秀、田雁、杨彩衣以及钟离兄妹递来的沉甸甸的金票与银票。
指尖轻触那一张张泛着冷冽光泽的票券,他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细细清点之下,竟赫然发现金票总数已至百万之巨,而银票更是三倍于此,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与需求。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卿秀一人所贡献的财富便足以令人咋舌——六十万两金票,如同山岳般沉重,加之百万两银票,更是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
她的慷慨,让林光不禁侧目,眼中满是不解与惊异。
“你们……这究竟是如何累积得如此之多?”
林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目光深深锁定了卿秀,仿佛试图从她的眼中探寻出这巨额财富的秘密。
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而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财富的震撼,也有对友情与信任的深刻体会。
卿秀轻启朱唇,嘴角勾勒出一抹俏皮的笑意,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道:
“我家世代长安商贾,家道殷实,加之我身为梅花内卫的阁领,俸禄颇丰,然平日里,这些银钱似乎总寻不到合适的去处,静静地躺在那里,倒成了累赘。”
“而今,却是天公作美,它们终得其所,有了真正展现价值的舞台,真是再好不过。”
林光眼睛跳了一下,倒并不是他没有见过银子。
记忆之中,自己还是王家少爷的时候,也曾享受过豪门的待遇。
只是出手也不曾如此慷慨和大方。
他权衡了一下,当即从卿秀、田雁、杨彩衣、钟离兄妹的银票中分别取出二十五万两组成百万两银票,交给了神秘摊主,道:
“前辈点一点,看看是否合适?”
见此状况,公孙飘雪等人立马急道:
“林师弟,为什么不用我们的银票?你是想让我们愧疚吗?”
呵呵,这话说的,让林光也感觉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意思,只好又将凡是伸手递来的金票银票都抽取一张,然后归还卿秀等人十万两银票,这才让众人欢喜。
那摊主接过银票看也不看,直接揣进衣袖,然后又取出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口袋将地摊上的破铜烂铁装了进去,交给林光,然后神秘地说道:
“这些口袋也是好东西,你可得用心使用哦。”
“哦?”
林光一怔,立即就回忆起之前意识到了前面那个口袋有些特殊,却没有引起他的足够重视。
经摊主一说,他才回过神来,当即问道:
“前辈,此话怎讲?”
那摊主又是压低声音说道:
“认个主你就知道了。”
林光也低声问道:
“哦?难道又是空间秘宝。”
神秘摊主这时反倒不装神秘了,朗声说道:
“这个东西是你们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它的名字叫乾坤袋,也是一种空间秘宝,可以装下许多东西而便于携带。”
“记住,有生命的东西是不能存放进去的。”
众人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这与杨彩衣的空间秘宝区别在于能不能容纳有生命的生物。
摊主说罢,又取出十个小一点的口袋说道:
“看你及你的师兄师姐们如此慷慨,我也就半卖半送,这十个小型乾坤袋就再收你们二十万两银子。”
卿秀二话不说,当即就取出二十万银票交给摊主,然后对林光等人说道:
“谁也别和我争!”
林光不再激动得要说那些感激的话,而是将小型口袋一并装进那个大口袋里,然后问道:
“前辈,能说说上次你消失的那件事情吗?”
摊主眼睛一瞪道:
“消失?什么消失?我只是走了而已,我不走,又怎么给你带来这些好东西?”
林光嘿嘿一笑道:
“前辈莫要遮掩了,我们不知道你当时采用了什么障眼法,让你附近摊位的摊主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我想问是的,前辈为什么遮遮掩掩,躲躲藏藏,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瞎说!”
神秘摊主眼睛一瞪,不满地在鼻孔里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老夫姓云名保,乃是下中天人士,为生活所迫,来此做点小生意,赚钱糊口,也怕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算计,所以才不得不采用了障眼法,让别人不知道我的存在。”
林光狡黠地看着神秘摊主,继续问道:
“可是,前辈,别人看不见你,可为什么我们却看得见你呢?”
“嘿嘿,这就是老夫的本事了。”
云前辈嘿嘿一笑,又继续说道:
“我有一门手段,可以让你们直接看见我,而别人却无法看见我及你们。”
“我一眼就看出你们这群天才才是真正愿意花大价钱购买在别人眼里的破铜烂铁,所以就使用了那手段,完成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卿秀点头说道:
“原来是这样。”
林琅皱着眉道:
“云前辈,当我们回头来找你时,你却已经消失。”
“我记得你的摊位上的东西并未全部卖掉,为什么要提前走呢?”
云前辈又是嘿嘿一笑道:
“嘿嘿,小姑娘,我那是发现有人跟踪我,所以就早早收摊了。”
杨彩衣切了一声,不满地说道:
“我信你个大头鬼。”
云前辈的目光在杨彩衣身上轻轻掠过,仿佛能洞察人心,随后他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
“高度的警觉,虽是生存之道,却非成事之唯一法门。”
言毕,他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似乎决定直截了当,不再多作迂回。
“罢了,我也就不再与你们玩那猜谜游戏了。”
“此番造访,实则是肩负他人重托。”
“其一,是为你们带来些许于修行之路大有裨益的物什。”
“其二,则是要提醒你,身边之人亦需多加留意,世事复杂,人心难测。”
“其三,待到你突破渡劫之境,踏足那更高远的境界时,需前往下中天界的玄龙大陆,寻觅平沙城之所在。”
说到这里,云前辈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而神秘的令牌,其上流转着淡淡的光华,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力量。
“此令乃是你通往未知之地的钥匙,抵达平沙城后,只需出示此令,自会有人引领你前往你命中注定的所在。”
言罢,他将令牌轻轻置于林光手中,眼中闪过一抹期许之色,仿佛已预见到未来那场波澜壮阔的旅程。
整个场景,在夕阳的余晖下,平添了几分传奇与神秘的色彩。
林光眼中闪过一抹疑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与急切:
“云前辈,可否告知,究竟是哪位高人托付于您?”
“再者,晚辈又该如何跨越重重界域,抵达那传说中的下中天玄龙大陆?”
云前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轻抚长须,仿佛每一缕胡须都蕴含着岁月的智慧与从容:
“林光小友,你莫非已忘却了卿秀姑娘手中紧握的那枚青铜菱花镜?”
“那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传送至宝,能令时空为之折转。”
“然而,要启动这神器,非但要有足够的机缘与悟性,更需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
“唯有卿秀姑娘亦能突破渡劫之境的桎梏,你们方能携手,借助这青铜菱花镜的力量,穿梭虚空,直达玄龙大陆那片浩瀚无垠的天地。”
言罢,云前辈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期待与鼓励,仿佛已预见到那跨越重重阻碍,勇闯未知世界的壮丽图景。
林光听后,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决心,他深知,这谜一样的未来的确也需要他的修为达到一定高度才能解开。
夕阳如熔金般倾洒,为天地间披上了一袭温暖的橙黄纱衣。
云前辈的身影,在这绚烂的背景下更显沉稳与深邃,仿佛岁月与智慧皆凝聚于他的眉宇之间。
“前辈,晚辈心中尚存疑惑,望您不吝赐教。”
林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与虔诚,目光穿过夕阳的余晖,定格在云前辈那双仿佛能洞察世事的眼眸上。
云前辈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沧桑与超脱,缓缓道:
“但说无妨,孩子。”
林光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给自己鼓劲,终是开口:
“前辈曾言,需我时刻警惕周遭之人,那么,这警示是否也暗指……他们之中?”
话语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四周,似乎每一个身影都突然间变得模糊而不可捉摸。
云前辈轻轻摇头,那动作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心似海深难测。”
“我亦非神明,怎能预知未来之事?”
“但记住,疑非无端,思则有备。”
“对于任何引起你心中涟漪的人与事,多一份思量,总无大错。”
“这思量,如同行走于江湖时随身携带的一壶清水,虽不值千金,却能解渴润心,助你明辨是非。”
言罢,云前辈转身,留给林光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仿佛是在告诉他,真正的智慧与力量,往往蕴藏于平凡的思考与自省之中。
林光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有一股暖流悄然涌动,驱散了先前的阴霾与困惑。
在那悠长而迷离的瞬息间,云前辈的身影在众人眼前缓缓游走,犹如晨雾轻拂过静谧的林梢,渐渐地,他仿佛融入了周遭无形的织锦之中,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只留下空气中一缕淡淡的、难以捕捉的飘渺气息,让人恍若置身于一场不愿醒来的幻梦。
霎时间,众人惊觉,自己竟再也无法于记忆的画卷上勾勒出云前辈的容颜,那份清癯或风雅的轮廓,如同被时间之河悄然冲刷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他,仿佛从未真正踏足这片土地,只留下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震撼与遐思,萦绕不散。
田雁轻叹一声,声音里满是对未知世界的向往与敬畏:
“这位云前辈,真乃世间奇人也。”
“其行踪飘忽,神秘莫测,背后所藏的秘密,恐怕是星辰大海也难以尽数,让人不禁遐想连篇,渴望揭开那层层面纱,一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