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和清风夫子看出了长生师兄的难过,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整理好思绪的长生对李山说道:“我夫人离世后,我安顿好孩子们就来了边疆,我知道景元帝登基后和那两窝老鼠必然有一战。当年没能救下二师兄,如今这场战役我会帮二师兄拿下的。小师弟,你放心吧,这不是你一个人要面对的事情,你后面是我们边疆无数的战士和你的师兄们。”
听到三师兄这么说,李山也十分动容,他哑着嗓子说了声:“好。”
道谢的话没有再说,说了那是对自己师兄的侮辱。
“我跟你师兄在边疆种了不少地囤了不少粮食,就是为了那件事儿。若不是得到消息接应赵大人的是你,我们还不敢说出来,就怕有幺蛾子。”
李山似乎更加明白了圣上派他来这里的意义。
突然他想到江南那条河下面,还有着盗贼朱鹮留下来的财宝,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到了紧要用钱时也是个支应。
出发来西城前他就给方爷爷去了信,想必现在他们已经在悄悄的寻找了吧。
此刻的李山还不知道,因为朱鹮留下的钱财牵扯出了另一桩大案,抄出来的东西大大丰富了国库,让景元帝对这场仗更加有信心。
……
“东西找到了吗?”
方书问着手下。
“找到了。”
一善水性的小厮呈上个大大的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匣子。
给了赏赐打发走小厮的方书带着匣子就去找自家老爷了。
方大儒看着匣子蹙了蹙眉:“就这个小匣子,就算是装满黄金也顶不了大用吧?不然我们悄悄给孩子补一点儿?”
方书也觉得有道理,他随手打开匣子,发现里面除了金银珠宝外,还有一封信。
不等自家老爷吩咐,方书就拆开信件看了起来,然后有些激动的对老爷说:“老爷,咱们怕是碰到大事儿了!”
几日后,江南几处有名望的寺庙迎来了官府的搜查。
一开始百姓们人心惶惶,都以为是贪官污吏不做人,开始欺压百姓了,还有有正义感的人想着要不要替这些和尚们进京告御状。
可是没多久从寺庙内抬出的一台台金银珠宝,亮瞎了百姓们的眼,也寒了大家的心。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正常存香火钱是存不到这么多的。
果然没多久官府就公布了寺庙几个住持的罪行。
他们年轻帅气的会故意骗取来上香少女的嫁妆,仗着女人受了侮辱也不敢说,居然被他们逍遥到了今天。
而那些被骗的女子有些心宽的还过着平淡的生活,而心思重的没多久就抑郁而终了,居然还有不知死活的嫁人后偷了夫家东西来养和尚。
还有些钱财是找人放份子钱得来的,当然,他们也干了不少坑蒙拐骗之事儿。
消息一放出,整个江南都震惊了,寺庙的名望一下就下去了,变得门可罗雀。
但也有一家例外,就是每逢大事儿都会冲在最前面的白马寺,他们在一次次危难中已经和江南百姓建立起了深厚的信任。
其实哪怕大家知道不少人都是无辜的,犯罪的也就那几个,可现在谁一想起这些事儿就毛骨悚然。
他们当着菩萨的面做了这么多坏事儿,可菩萨到底有没有睁眼看看?
景元帝接到奏折后也是气笑了,他一直以为这些年自己已经做到位了,没想到看不见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多坏到骨子里的人。
但看着一台台充入国库的钱财,现在也顾不得难过了,只是吩咐下去:“寻找受害人,找得到的就给他们还回去,找不到人就充入国库。”
话是这么说,其实大家都知道,被那群魔鬼盯上后能够全身而退的人太少了。
……
京城李家宅子。
秀娘抱着明蔼不舍的看着阮秋:“小秋,你身体还没好完,留在京城好好休养吧。”
阮大夫只是在一旁喝着闷酒,他太知道女儿的脾气了,一旦下定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娘,相公一个人在西城我实在放心不下,再说,如果边疆真的打起来了,我会医术,我可以帮伤兵包扎,还可以培养更多的人帮忙。”
秀娘听到阮秋这么说,不再劝阻了。
一开始她其实对这个儿媳有些隔阂,可现在看到她在自己领域闪闪发光的模样还有对自己儿子的一片赤诚,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她一句不好。
“小秋,这一去你知道的,注意安全,多带点儿药材。”
李鱼多的话说不出来,只能笨拙的表述着自己的关心。
“好,谢谢爹。”
说完阮秋就走到阮大夫跟前,拿起一杯酒直接喝了下去。
看着阮秋如此作态,阮大夫着急了:“小秋,你身体不好,这是干嘛呢?”
阮秋洒脱一笑:“爹,好久没陪你喝一杯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好女儿。现在还有明蔼陪着你,假如女儿真有个万一, 为了你外孙,你也得好好活着!”
阮大夫故意做出生气的模样:“哼,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告诉你,哪怕这世界上只剩下你爹一个人,我也会好好活着,因为我们的阮氏医术还没有编完,我们阮家还没有流芳百世呢!”
看着自己爹嘴硬的模样,阮秋笑了笑。
这段时间京城也开始传出边疆要打仗的消息,阮秋一是放心不下丈夫,二是真的想做点什么,所以很快就下定决心要去边疆。
阮秋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她总觉得如今的命和安稳的生活都是捡回来的,要是白白度日对不起上天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