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很是浓郁,尤其是在高层之上,徐远醒来的时候才早上九点,他们昨晚的酒下得很快,可都睡下的时候也已经早晨六点了。
徐远昨晚是倒在床上睡的,从床上起来,看见客厅沙发上的夏雨和黄楚鹤还在睡觉,徐远一声不语的就走到客厅的衣架前,将自己的黑袍穿在身上后。徐远就往外面走去,来到门口的时候,他还看见陈九还趴在马桶上睡得正香。
开了门,徐远就出到了外面,乘坐电梯然后离开了酒店。
徐远倒也不是想要去哪里,现在的他身上既没有钱又没有手机,穷得叮当响,他出来只是想去天湖市那里看看这颗星球的真实“情况”。
沦落到这颗星球这么久了都没出过黑街,不管遇到的人是好是坏也都只是这颗星球的原住民,帝国人没有见到过一个,所以徐远想要离开黑街,去到外面看看,有帝国人在的城市到底是个什么样?是不是也和地球的情况是一样的。
包含了红灯区在内的黑街范围其实并不大,在天湖市的右下角,出了酒店,往从昨晚过来时候的反方向走,很快就离开了黑街范围,来到了一条名叫“四隆街”的街道上。
徐远看了一眼街道指示牌后,就朝着路边一位路人走去。
徐远来到这位路人身前,就对他问道:“请问这里是属于下城区吗?”
路人疑惑道:“什么下城区?”
徐远闻言也愣了,虽然他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可并没有过多的去了解这里的情况,大部分关于这颗星球的信息都还是通过何旭何凯成两父子所了解到的,而且绝大多数的内容都是和机甲格斗相关。
徐远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和这路人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
想来克尔西帝国对这颗星球的管理规划和地球并不一样,他们帝国人没有在这里设置什么上城区和下城区,而是和星球原住民共同生活在一块。
也正如徐远所想的这般,沿着街道往前走,越往前走能看见的帝国人就越多,留在这里的帝国人不只是有
这几十年间被调过来的官员,更多的是五百年前的帝国人在这里所留下来的后代。
这些帝国人和索克星上的原住民所衍生出来的后代,他们额头上的水晶和纯血帝国人的血色红水晶一眼就能看出区别,这些后代们的红水晶颜色都是淡红色。
只见这里绝大部分的市民是有着淡红色水晶的帝国人以及索克星人,只有少部分的是有着血红色水晶的纯血帝国人。
天湖市很繁华,干净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马路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这里和黑街相邻,可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景象。
徐远看着无论是纯血帝国人还是杂血的帝国人也好,都和索克星人相处和睦的一样一副画面,心中只有冷笑。
克尔西帝国人是冷血的生物,徐远可不会相信他们会和其他种族的人这么和平相处,帝国人会这么做,肯定是有着什么坏水。
徐远没有再深入,因为在这样的地方,他这番装着反而太过惹眼,也许会招来帝国人的执法部队,可要是脱了黑袍,那么他就会在城市天网还有卫星之下无所遁形。
徐远于是就沿着原路返回了黑街,不过他没有去酒店,而是来到了“二十一”机甲组装店。
刚一进到店内,徐远就脱下了黑袍,在柜台前的何旭一见是徐远,就阴阳怪气的说道:“哎,还说你勤奋吃苦,才多久就学会迟到偷懒了。闻你身上一大股酒味,昨晚是跑去喝酒了吧?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就学这些烂毛病。”
徐远都没有说话,在不远处正组装着机甲的何凯成立马就掂对了回去。
“老爹你还不是经常喝醉酒来晚?”
何旭瞬间就炸了毛,“我多大了?!你以为老子还是你们这些小年轻?!还有你老子我是老板,这能比?能比?”
“……”
两父子的日常吵闹,徐远早就习以为常,也不说
话,默默的拿着扫把就继续扮演起了“扫地僧”。
徐远也不是有这个癖好,更不是为了装哔,只是他只要不找点事来做就会想很多事和一个人,所以徐远总会去找点事情来做,分散心神。
扫了地,又拿着抹布抹桌子,窗子,接着又整理文件,又帮何凯成拿各种工具和零件。
不管做的事情大还是事情小,只要有事做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下午两点。
何旭和何凯成早早吃过了午饭,然后又回到了工作中,何旭守在柜台,何凯成回到组装间,给还在那里整理文件的徐远带了盒盒饭过来。
“喏,先吃饭。”
何凯成将盒饭递在徐远的面前,徐远见状就停下了手中的活接过了盒饭。
“谢谢。”
徐远打开盒饭就在原地漫不经心的吃了起来。
何凯成看着徐远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爹就那鬼德行,希望木头人你也不要在意,他心是好的,就是嘴巴不太会说话,其实他也是想要你多学点东西,而不是每天就在这里做些打杂的活。毕竟你这么年轻,看着也就比我大几岁的样子,总不可能做这种活做一辈子。”叹了口气,何凯成就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念你的战友,想要回到宇宙战场上去,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希望你能早日从过去里走出来,展开自己的新生活。”
何凯成的这番诚恳外加自我脑补出来的这番话,还是让徐远有些许感动。
徐远停下筷子,沉吟了一下就道:“谢谢你和你老爹的关心,不过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能够从过去里走出来了。”
何凯成一愣,这是他听到徐远开口说的第二句话,也是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不过何凯成这次倒没再纠结徐远开口说话的问题了,反是继续劝道:“除生死无大事,人生里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