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崖走后，程魄举行仪式呼叫康一凡。

    “你快点，我在补课，假装上厕所出来的，最多十分钟。”过了一会接通，仪式那头康一凡低声说。

    程魄意识到现在是晚上九点，这段时间一直在余烬区，已经没有时间观念了。

    他把李希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我觉得没问题。”康一凡在那头说。

    “那就好。”程魄说。

    “对了，我最近又发现了面具的新功能，它居然绑定了气运之河的一个主沟通节点，你懂我意思吗？”康一凡兴奋地说。

    “不懂。”程魄一头雾水。

    “我可以通过这个面具绑定的节点建立一个长连接的沟通仪式，只需要消耗少量气机，就可以一直通话，我们就不需要每次都举行繁琐的沟通仪式了，是不是很酷。”康一凡压低声音兴奋地说。

    “类似于不用担心话费的电话？”程魄有点听明白了。

    现在两个人交流依靠之前康一凡讲过的无连接沟通仪式，每次交流前要用三重身份定位法准确定位联系人信息，十分繁琐，而且经常因为气运之河本身的不稳定导致信号中断，沟通体验极差。

    “不止我们两个，更多的人也能接进来，是一个群聊。”康一凡说。

    “安全性怎么保证？”程魄依靠前世程序员敏锐的直觉问了问题。

    “通过白名单，我已经加了你和我，你一会试试。。。”康一凡中断了仪式。

    程魄按照康一凡所说的仪式，沟通气运之河中某个节点，连接建立。

    “喂喂喂？”他喊。

    “不用出声，心里默念就可以。”康一凡的声音传来，声音十分清晰，全无杂音。

    “信号比之前还要好呢。”程魄兴奋地说。

    “怎么样，属于我们两个的专属频道，消耗也很小，我们可以一直保持连接！”康一凡的语气也很兴奋。

    “太棒了，我正愁去偷东西的时候沟通的问题，能把李希崖接进来吗？”程魄问。

    “当然可以，白名单上加名字就可以，等事成了把他删掉，我是面具的主人，有管理员权限。”康一凡兴奋地说，“明天晚上动手？”

    “对，到时候我把他拉进来。”程魄说。

    程魄暂时停掉连接，准备睡觉，上次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然后清醒一整天没睡，生物钟彻底错乱。

    睁开眼睛，看看表，早上五点钟。

    好健康的作息，程魄伸个懒腰，一个男护士走进来。

    “苏耳呢？”程魄问。

    “她申请换到另一个病房了。”男护士彬彬有礼地说。

    看来自己把她吓到了，都怪李希崖这张狗嘴，程魄暗暗想，男护士就男护士，也挺好，力气大。

    护士帮程魄换了药，程魄感觉身体已经痊愈，他松了松肩膀，就在这时，渚青苑敲门进来。

    “程先生，吴宁宁的治疗方案出来了，需要您签字确认，有空吗？”她体制化地说。

    “这么快？”程魄惊喜地问。

    那位男护士自觉出去，渚青苑也不再拘束，快步走近说：

    “嗯，杨希的医术确实不错，走吧，我带你去。”

    她走到程魄身边，伸手搭在程魄肩膀上。

    程魄又见到了霜花，等霜花散去，两人已经到了顶层杨希的办公室门口。

    “你这套位移的招式是什么？好厉害。”

    苍行术本质上是把人转换成介质，然后借助介质穿行，而这套位移之术更像是直接转移施术者的空间，属于更高级的应用。

    程魄问出口有点后悔，这种事属于个人隐私，不能随便问。

    就像当时韩倾朔问自己怎么躲子弹，自己当然拒绝回答。

    “月华流照术，朱朝的一套功法，这套配套的身法叫做空里流霜，你想学？”她耐心地回答。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不好意思我失言了，是不是不该问？”程魄小心地问。

    “别拘束，我们是朋友。”她点头微笑，敲敲门，进入科室。

    进入科室，杨希正放平了躺椅，准备睡觉。

    “杨老师已经连续工作20个小时了。”渚青苑有点担忧地说。

    “没事，青苑你出去。”杨希不带感情地说。

    渚青苑行礼，退下。

    如果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怕不是要跪下来谢罪，程魄暗暗心里想。

    “吴宁宁的治疗方案下来了，要动手术，签字。”杨希指着桌上几张单子说。

    程魄简单看了看，签了自己名字。

    “多少钱？”他注意到没有收费项，奇怪地问。

    “没事，我主刀，把医疗费给你免了，算是我当时骗你们的补偿吧。”杨希躺好，闭眼，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程魄离开科室，准备买点明天可能用得到的东西。

    他前往韬烟街的烨原武器店。

    烨原武器店更像个杂货铺，低矮的门头，进门有个不大的柜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正在擦拭着一把匕首，看到程魄进门，他温和地问：

    “要点什么？”

    “我想要一种可以穿透汞银合金的武器。”程魄说。

    如果到时候三藏阁的藏室封闭，自己用这东西还有一线生机。

    “什么类型的汞银合金？根据制作工艺不同，汞银合金呈现不同的特性，您要哪种？”男人问。

    这把程魄问到了，他回想渚青苑给的资料，并没有对锻造藏室的材料做详细说明。

    “能隔绝灵气的。”他老老实实说。

    “您这太笼统了，我这有一套能封印灵气运转的银针，打在人体经络上可以阻碍气机流转，不知道能不能符合您的要求。”

    男人转去柜台后边，过了一会拿出一条腰带，内侧有十几根闪着森森寒光的银针。

    “穿透性怎么样？”程魄问。

    “一般吧，只能当作暗器使用。”

    这烨原武器店还真是个实诚的地方，程魄决定买下来。

    “多少钱？”

    “一根一万，十五根十万，不讲价。”

    “疯了吧你，你知道十万藏点什么概念吗？”程魄大惊失色，对烨原武器店好感全无，扔下针就想走。

    “客人，别走，钱，不是藏点，水上世界流通的，刷卡就可以。”男人拉住他说。

    这让程魄尴尬了，他掏出手机，付钱，小声对男人道歉。

    “没事啦，我们店里都是有追求的技术人，可没沦落到为了钱和三藏阁混在一起。”男人熟练地包装好，递给程魄。

    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程魄没多想，离开了武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