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深知道如果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个场景的话，虽然只是个简化版，但要想过关，只怕都会死上一定的次数，看着另外四人依然在圆形的万向底座中努力着，不仅有些庆幸。

    老头子的样子浮现出来，萧然突然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是熟悉，还是陌生，还是摸不着碰不到的飘渺感觉，最终他晃了晃脑袋，离开了底座，向赫兰德走了过去。

    此刻在赫兰德的心里，他已经把萧然当作季家的大师傅了，看到一副少年模样的萧然走了过来，赫兰德心中暗喜，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师傅，他自然不会有其他想法，相反，现在怒火舰队内部也是问题严重，他亟待需要一些帮得上手的人才，最好是培养成自己人。

    而一名蜕生失败不但退化成少年的样子，更可能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也可能保留了部分技能和经验的大师傅，却是最好的人选了，对赫兰德来说，萧然此刻是一台刚刚格式化的高配置光脑。

    萧然注意到赫兰德看向自己的奇怪的目光，自然猜不到他的真实想法，他走到赫兰德面前，说道：“赫大副，还真是巧，我以前破解过这个元宇宙场景，这不算作弊吧。”

    萧然继续选择低调，而将锅直接丢给了老头子了，赫兰德如有怀疑，让他去问老头子吧。

    赫兰德笑了笑，黄泉这个测试场景可是有非常严厉的专利限定的，规定只能在指定的一些机构才能授权使用，而这些机构，都不是一个少年可以参与的，除了今天的比试之外。

    “不算，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你先坐下，我问你几个问题。”赫兰德指了指沙发。

    萧然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我看你破解的手法非常独特，如此干净利落却和我所知道的流派不大相同，不知道你的程序启蒙是在那座学校，那个是你的启蒙老师呢？”赫兰德非常直接问道。

    萧然愣了一下，却是想不到赫兰德会这样问的，他以为最多就问一下破解流程，在那里碰到的这个场景，这样直接丢给老头子就是了，但要他说出那座学校，那位老师，却是为难他了。

    他今天破解所输入代码的风格已经和当初破解黄泉之路变化了很多，是糅合了在过去的世界三十年的黑客生涯和现在通过新旧代码对照表转化过来的新程序认识，再经过数次实战后形成的新手法，萧然想给这个手法起个名字，但一时间还没定好。

    但萧然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点，这种牢牢打上黑客标签的手法可以瞒过别人，却肯定瞒不过号称战舰大师的赫兰德，本来倒没什么，但萧然身上有个非常致命的bug，那就是他此刻的年龄，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在他身上怎么可能有这种淬炼三十年以上的破解手法。

    “所以这就是庞大师都要把我看成什么季家的师傅的原因？”萧然反应极快，马上想到了这个可能，也许赫兰德也是这样想的。

    萧然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来历，那可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了，现在除了老头子，居然还有一个季家师傅也愿意出来背锅，真是瞌睡马上送上枕头了。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认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会是季家的师傅，这个萧然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赫大副，真不好意思，我现在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萧然回答道，万一赫兰德真的认识庞锡或者提前联系过韩顶天甚至是菲力，也就知道他一直都排斥季家师傅这个身份，所以失忆自然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失忆也就刚好契合了赫兰德内心的猜想，他继续问道：“你真的是叫马农？马姓非常少见的了。”

    萧然暗骂了一句，他起名马农只不过为了纪念自己的码农生涯罢了，他那里知道这个姓那么少人呢。

    “我记得，老头子是用这个名字唤醒我的，他也许是唯一认识我的人。”萧然拍了拍脑袋，装成努力回想的模样，然后很顺利的把锅丢给了老头子。

    “老头子？”赫兰德问道。

    “是啊，老头子对我很好，他教了我很多东西，噢，我记得了，这个场景的破解方法，就是老头子教我的。”萧然彻底把老头子出卖了，不过他确实是从老头子那里破解的黄泉之路，要说破解了也不太对，起码最后的boss萧然还没能杀死。

    “噢，那他叫什么名字，他人在那里？”赫兰德心中一动。

    “他，可惜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去那里了，我也在找他。”萧然差点把冬连奎说了出来，幸好忍了下来，谁知道这个舰队和冬连奎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不过他是确实不知道老头子的名字。

    赫兰德精明得很，他自然察觉了萧然对他的防备，来日方长，只要萧然还在他身边，他自信可以查出更多的东西。

    “那你记得为什么会失忆的吗？”赫兰德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萧然略抬起头，眼神有了一些迷茫，他确实是失忆了，过去世界的很多东西，很多场景，很多经历都想不起来了，他的记忆有非常多的断层，但最近这几天好了一些，和韩顶天他们一起，居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让萧然心中多了些希望。

    “赫大副，这个我真记不起来了。”萧然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事，那你休息一下先吧。”赫兰德说道。

    萧然点点头，把身体让沙发上靠去，他又想起了她，脸上一片落寞。

    赫兰德看到萧然的脸上散发和他年龄不符的沉淀感，居然感觉心神似乎受到了这种沉淀感的影响，轻轻叹了口气。

    “嘿嘿，不知不觉想到些不大好的回忆。”赫兰德踢了踢脚下的拖鞋，眼神瞬间锐利了许多。

    一时间沉静了下去，赫兰德也没有了聊天的兴趣，萧然难得安静闭目休息了起来。

    渐渐地，倒数的时间刚好剩下一个小时。

    场上的四个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然后只见费东胜突然停了下来，一把扯掉了脸上的元宇宙眼镜，大声的吼叫了一下，他终于通关了。

    紧接着，师可欣大汗淋漓，喘着大气的掀开了元宇宙眼镜，她仅仅比费东胜慢了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