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将计就计（1）
“对。明面上我只是对剑术有点兴趣而已。只有思凡内部的人——还得足够核心——才知道我的水平。”
“但是应该也只有足够核心的人，才能掌握那技术吧？”
“对。而且在蚀狱里的时候，不仅仅是我在藏拙，那骡子也好几次突然亮出新底牌。”
“比如那个很大声的‘砰’？”
“对。不过那个不是思凡专有的，是一种叫‘炮’的新型兵器，但那骡子一直藏着，险些就能打中我……”
“……所以你现在怀疑，他其实知道你是思凡，只是在将计就计？而且最后故意嚎那一嗓子当烟雾弹？”
“有这个可能……也可能，他只知道我不像明面上的那么简单……但是无论如何，思凡内部很可能出了问题。”
“……那其实可能性有无数种的吧，我们现在也不好判断。”
突然，廖飞就感觉纳兰薇看自己的眼神里带上了些幽怨。
额……好像确实是我自己主动说要搞清楚状况的……不过她这个连我都能看出来的幽怨眼神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廖飞便朝纳兰薇卖一个稍带点歉意的讪笑，然后继续整理思路：“他们想要那个‘玉符’，这背后的动机——”
纳兰薇居然直接打断：“这个就确实是机密了……反正，现在确实有不少势力都在搜罗这类物件。”
辅助修炼……很有灵韵……
加快修炼？沟通灵气？那该不会是……
于是廖飞干脆直接问出来：“该不会是，咱们这方天地，灵气在衰退吧？或者反过来——”
不用反过来了。毕竟——
纳兰薇那好看的大眼睛瞬间睁得更大了。
鲁邦兄一直稳稳当当的身子也微微颤了一下。
廖飞赶紧稍作解释：“额，在我们那里，由于没有超凡力量，所以各种幻想故事比较多，‘灵气衰退’是其中比较典型的一种。”
“这个消息切记先不要外传——不是为了欺瞒民众，是因为实在太容易引起恐慌……实际上目前的衰退速度还相当有限，对陆地神仙以下的修士来说几无影响的。真的。”
纳兰薇像是已经接受了我的解释。
“嗯。我懂的——总之，刺客的动机方面，算得上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合理解释的咯？那么刚刚说到的，这利州城里那些可能惹人觊觎的地方……？”
就听鲁邦兄也开口了：“目前看来，如果确实另外有人秘密行事的话，其中的几处应该已经失守了……”
廖飞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所以我们就……干脆跳过这一块，直接商量怎么上去吗？……明面上，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见纳兰薇瞟了过来：“我们都算是稍微有点名气的小辈，彼此间有点交情……但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鲁邦把我救出去之后不声不响地带回了住处，也还是有点太怪了——
“他有个相好的，明面上和实际上都是。”
说到最后一句时，廖飞感觉纳兰薇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微妙……
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有点浮想联翩，他赶紧收束心神，平复念头。
这就是那个什么胡思乱想吗……真是防不胜防啊。
又听得鲁邦兄的声音：“咳。呵呵……我这回是住客栈，悦来……你现在还能用牵光术吗？”
纳兰薇稍一沉吟：“有点勉强……不确定他距离，可能藏不住……伪装的话倒是问题不大。”
牵光、藏、伪装……折射之类的吗……
廖飞不懂就问：“距离很关键？”
纳兰薇：“我现在状态不好，没法确保所有距离上效果都一样。”
廖飞又想起鲁邦兄刚才强行撕开大地的壮举：“鲁邦兄能再把这裂缝撕出一条道吗？我和纳兰薇也许可以先躲在这里？”
“唔……也不是不行。只悄悄开一个小缝给你们容身的话问题不大，但是风险还是有的。虽然即使真有人在远处窥视的话实力也应该很有限，但是——”
“我倒觉得可以来一出将计就计。”纳兰薇眸子里的英气又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她该不会是想……
“我伪装成重伤，鲁邦兄你把我们带上去之后，就装作急着去援助他处，我来钓一钓那窥视者。”
“……太冒险了。其实没必要这么——”
“不。这伙人好生歹毒，而且如此敌暗我明，他有可能会一直缀着我们，到时候会有各种不便。”
“但是即使你解决了他，我们明面上也还是要注意戒备的——”
“但总归能放心得多。而且这是最好的机会，一旦让他溜掉，那个骡子败在我手下的情报就会流出。反过来讲，一旦把他抓住，就有可能问出更多东西。”
廖飞适时插嘴：“但是如果他上了钩，我们却让他逃了，那泄露出去的情报就更多了。而且，我们并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甚至，我们也没法确保他一定会上钩。”
鲁邦兄也接话：“对。而且你们刚刚说那个刺客来袭的时候是飞来的？那这个窥视者也可能会飞。”
廖飞好奇心起：“实力有限……也有可能会飞的吗？”
便听得鲁邦兄克制着语气回答：“离地飞行，有很多不同的法门，对实力的要求有高有低的——再说了那也可能是个鸟妖或者蝠妖啊。”
长见识了……
纳兰薇却似乎不愿放弃：“就算会飞，只要他敢上钩，只要够近，我全力应光罗网之下，必叫他有来无回——”
“那他就直接死了，还问得出个什么？而且你如何让他上钩？如何骗他靠近？”鲁邦兄似乎也不愿退让。
见两人似乎争持不下，廖飞略一思索，朝纳兰薇问道：“你能将我伪装成那个骡子吗？”
空气似乎突然安静——
“怎么连你也这般莽撞？！”
“不成问题，他距离远感应不出来。”
廖飞再一思索，便下定决心：“按你们的说法，想来那骡子的尸首也是贵重之物吧？甚至称得上天大的秘密？——
“我现在的‘锋锐’还算比较好用，如果他会飞，我也许能拖住他一两个刹那？——
“当然了，最好是你们再教一教我，毕竟我现在是纯靠想象来施展灵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