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炎清往宫里走的时候，前面和后面都有引领太监，因为先去前朝，所以一路走过去遇到的都是些下了朝的官员们，这些大人们看到炎清领着一位女子进宫，还是头一次见，尤其是赵王，在看到小渔的脸时，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炎清没有和这些人打招呼，小渔低眉顺眼的跟着，俩人虽然没说话，但炎清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却似乎在向所有人宣示她的身份一样。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御书房，总领太监的声音尖细尖细的向炎清问好。

    “清王殿下，皇上和太子正和左右丞相说话，您要不然带着这位沈姑娘，去偏殿歇息一会？”

    小渔诧异的抬眸，正好太监朝她看过来，她沉稳的朝人家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沈小渔。”

    “杂家知道您呢，还吃过您做的饭菜呢，哎呀，那是真不错，难怪咱们清王殿下喜欢您呢！”

    “你过誉了，不过是些家常便饭而已。”

    ……

    随后，他们被领去偏殿休息，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偏殿那边的太监才过来请他们。

    这是小渔第一次进宫，有些拘谨，但又觉得莫名熟悉，因为她在电影电视上看过不少，也去过故宫，所以觉得大同小异，不过对比故宫，这里明显小了很多。

    她低眉顺眼的跟在炎清的后面，“别紧张，父皇和皇兄都很好说话的。”

    炎清安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地板被擦得锃亮，似乎能照出影子，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黑亮黑亮的。

    炎清行礼之后，她紧跟着行了个大礼：“民女沈小渔拜见皇上，太子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上面响起，而后就是一声声剧烈的咳嗽，之后就是咳痰，还偶尔伴随着喘息，作为曾经的呼吸科医生，她仅是用耳朵听，就能判断出皇上所患应该是气管炎一类的病症。

    但是她现在身份尴尬，不能像救刘奶奶那样去救他，所以忍了又忍才跪谢皇恩，站了起来。

    等陛下好不容易喘息平稳后，才朝着她抬了抬眼皮：“把头抬起来，让朕瞧瞧。”

    小渔这才敢抬起头，龙椅上的男人大约四五十岁，古代人的平均寿命都在五六十岁，所以她看他四五十岁，也可能人家比实际年龄要大些，不过作为皇帝来说，他保养的还算好，只是因为这个气管炎，折磨他不轻，脸色有些发白，发丝有些紊乱，但是威仪却还在，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与考量。

    太子那边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小渔能感受到他那道同样凌厉的光芒。

    “嗯，长得倒是还挺端正的，听说你无父无母？就只剩下弟弟了？”

    小渔恭敬回应：“回皇上，父母失踪多年，并未见到遗体，所以民女也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还有一弟弟跟在清王殿下身边做事。”

    想到当年的屠村之举，小渔觉得何止是残忍，简直称得上泯灭人性了，可天高皇帝远，她能怨得着谁？